苏河头都摇成了拨浪鼓,“我们还是快走吧!”
说着,苏河就想带着她们马上离开。
草丛里,秦壹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
可惜这重要的消息没有办法传回去给主子了。
是他太没用了!
就在他暗暗自责,同时感觉自己随时都要归西时……
突然迷迷糊糊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关于他是不是人的对话
秦壹:“……”
听声音好像是附近的村民,而且还打算见死不救。
不行!我必须要活着!
求生的意志迸发而出,秦壹用尽全身力气喊出声,“救我!”
虽然声音小如蚊蝇,苏姣云她们还是听到了。
“爹,我去看看!”
苏姣云不等苏河同意,就过去扒开草丛。
果然看到不远处有一抹墨绿色。
等她走近,只见一个穿着一身墨绿绸缎的男子,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他的右肩上插着一直断尾箭,手捂着的左腹部上还有一个伤口,此时正不停地往外渗血。
苏姣云俯身看着他,,“喂!你还活着吗?”
秦壹艰难地睁开眼。
“我们可以救你,只是…你身上有没有银子?”苏姣云眨了眨眼看着他。
有!我有银票!
秦壹怕她不肯救自己,连忙用力地眨眨眼。
“云儿,你怎么能乱跑!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苏河急忙跑过来。
苏姣云指着秦壹,“爹,我们救他吧,我们没有银子,但是他有!”
要她卖人参给一个陌生人付医药费,那是不可能的!
秦壹:“……”
他要是没有银子,今天是不是就命陨于此了?
想着,秦壹拼命地朝苏河眨眼,我有银子!我有银票!
苏河见他伤得这么重,还在坚持着,也不忍见死不救。
很快,苏河从秦壹的衣服上撕了布条,将他腹部的伤口包扎好,接着在苏姣云的帮忙下,把秦壹背了起来。
这次有个受伤的人,他们去镇上的脚步快了很多。
秉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在秦壹昏迷之后,苏姣云还悄悄地给他喝了一点灵泉水。
差不多快一刻钟,他们终于来到了青岭镇。
苏河背着秦壹直奔最近的一家医馆。
“大夫,快来看看这个人。”
背着人走了那么远的路,苏河有些气喘吁吁。
一个约五旬,两鬓斑白的老大夫正好从内堂里走出来。
一看到苏河背上的人的伤势,忙道,“快,背他进去!”
苏河背秦壹进去后,把他轻轻放在一张小床上。
大夫要先处理箭头,手脚麻利地给伤口上药,接着十分干脆利落把箭头拔了出来。
然后又给秦壹腹部的伤口上了药,重新包扎好。
这人还真是命大,受了这么重的伤,流了那么多血,竟然还活着,真是个奇迹了!
“老夫已经尽力了,要是能挺过今晚,命基本就保住了!”
接着大夫又开了一张方子配了药,最后一起花了十二两一百八十文。
秦壹身上只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七两的碎银。
苏河拿出来替他付了医药费,剩下的都还给了他。
苏姣云趁人不注意悄悄又给秦壹喝了点灵泉水,才出去找掌柜。
“掌柜,你这收药材吗?”
掌柜抬头,“那要看是什么药材了,药材的品质如何了。”
虽然他们回春堂有专门的进药材的渠道,但若是有人拿品质好的药材来,他们也是收的。
苏姣云把那株九年份的人参拿出来。
一打开,掌柜立即就被那株人参吸引住了,接过来细细品看。
“这是九年份的人参,你想卖多少钱?”
苏姣云笑了笑,“掌柜觉得它值多少?合适的话,我就不留着了。”
那泰然自若的自信,明明是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却令他心里生不起半点轻视。
他在心里略略估算了下,“十三两,尚未炮制的九年份的人参远不值这个价,不过你这株人参接近十年份,而且品相好,我愿出这个价。”
苏姣云看他目光澄清,说话不疾不徐,有条有理,不似那等奸诈之人。
“好,成交!”
掌柜拿了给十二锭银子和一吊钱,这是苏姣云要求的。
有了银子,苏姣云走进内堂叫爹娘和哥哥妹妹出去吃点东西。
这会儿已经中午了,他们就早上喝了点粥到现在,早已经饥肠辘辘。
得知人参卖了十三两,苏河拜托回春堂的人照顾一下秦壹,掌柜说天黑之前过来接走就行。
苏河应下,带着妻儿闺女去找了家面摊。
想着买房子还不知道要多少银子,能省则省,苏河给每个人点一碗素面,五文钱一碗。
即使是一碗简单的素面,大家都吃得很高兴。
这是他们这么多年来,吃得最香的一顿。
决定好去北岭村落脚,大家吃完面就出发了。
去北岭村的路上,他们又讨论了一番是买地盖新的房子,还是买别人卖的旧房子。
结果讨论来讨论去,都没有讨论出结果来。
原因就是不知道北岭村的地和房子要多少钱。
他们一致决定去看看再说。
北岭村离青岭镇比南岭村近很多,走了不到两刻钟,他们就来到了北岭村。
站在村口望去,大约七八十户,是个中等偏上的大村了。
北岭村的房屋比南岭村的房屋旧很多,远远看去整个村子只有一栋青砖瓦房。
然后泥砖瓦房有三分之二,剩下的都是很破旧的泥砖茅草屋。
村头有个很大的晒场,那里还有一棵两个人都抱不住的大榕树。
这会儿秋收刚过,地里暂时没什么事情做,村里大半的妇人都坐在榕树下唠嗑。
“谁家亲戚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村口,落在苏河一家人的身上。
“没什么印象啊!不是我们村的亲戚的吧?”一个穿着深橙麻布的妇人道。
她是村里最话痨的,也是最热心的妇人。
大家都叫她陈大娘。
被这么多人注视着,苏河他们几个都有点心慌慌的,脸上不自觉挂起了僵硬的笑容。
当然除了苏姣云!
苏姣云泰然处之,坦然地接受她们所有的视线。
甚至视线对视时,还朝她们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