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不见!告诉他们,锦儿已经嫁人,让他们从哪来回哪去!”
陈至儒心中虽然很疑惑,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他也不想节外生枝。
只要晚能安然无恙的将自家这表侄女送进晋王府,陈家的危机也算是解除了。
至于外面的人是如何认识自家表侄女的,这重要吗?
不重要了!
管家闻言,轻轻点头,无声退下。
陈府门口。
朱雄心情有些激动。
认真来算,他和锦儿分别已经有八年时间了。
当年若非迫不得已,他也绝对不会丢下锦儿母女俩不管。
锦儿对他有救命之恩,锦儿的母亲更是待他如子。
即使当时,她们母女俩的生活已经很艰辛了,还是义无反顾的收留了他。
那段日子,是朱雄心中最为温暖的日子。
家里虽然很穷,日子过的也紧巴。
但锦儿母女却给了他家的温暖。
可以说,当时的那种幸福感,就算是朱雄成为了大凉皇帝都不曾有过的。
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朱雄绝对不会离开他们母女。
因为,在朱雄的心中,他已经将锦儿母女当做了真正的家人。
锦儿母女也成为了朱雄心中最为重要的人。
不是亲人胜似亲人那种。
时隔近八年时间,虽然物是人非,可一想到马就能见到锦儿,朱雄心中还是难以控制的期待和激动起来。
就在朱雄满心期待的时候。
陈府的管家缓缓走了出来:
“不好意思,我家表小姐已经嫁人,人已经不再陈府,您二位还是请回吧。”
听到这话,朱雄满心期待的脸微微一僵:
“锦儿嫁人了?”
陈府管家点点头:
“不错,已经嫁人了。”
朱雄莫名感觉心中一疼,心中有些黯然。
也是,八年前,他和锦儿分别的时候,锦儿已经十岁了。
时隔八年,如今的锦儿虚岁十九,在这女孩十三四岁就可嫁人时代,十八九岁还没嫁人女子几乎凤毛麟角。
“你可知道,锦儿嫁去了哪里?”
失落归失落,可在朱雄心中,哪怕锦儿已经嫁人,那也是他朱雄的亲人。
他之前和青鸟说过,哪怕锦儿嫁人了,他也要保锦儿一家,一世荣华,这可不是说说。
面对朱雄的追问,陈府管家想了想道:
“嫁去了很远的地方,具体的是哪,我也不清楚,行了,如果你们没什么事的话,就请离开吧。”
朱雄一愣,还想继续追问,可这陈府管家根本就不给他追问的机会,直接关了府门。
吃了闭门羹的朱雄正想继续敲门追问。
这时,青鸟突然说道:
“少爷,陈家有问题。”
朱雄身形一顿,看向了青鸟:
“有问题?什么问题?”
青鸟平静的道:
“我们之询问锦儿姑娘的时候,这管家说让我们等等,他去询问陈家家主。”
“可等他回来,立刻就说锦儿姑娘嫁人了。”
“身为陈府管家,如果锦儿小姐早就远嫁,他会不知道?”
“而且,来之前,奴婢已经仔细调查过了,锦儿小姐从四年前来到陈家之后,就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陈家这几年来,也没听说过有人办什么喜事。”
“很明显,这管家在说谎。”
朱雄脸色一变:
“你是说,锦儿出事了?”
青鸟摇头道:
“奴婢不知道,不过陈家人肯定有问题,这点我敢确定!”
朱雄脸色一沉:
“让我们在阳曲的人查清楚,我要知道,锦儿到底出了什么事!”
“是!”
……
陈府后院中一处厢房内。
一个容貌精致,容颜绝世的少女正被五花大绑的捆在床前。
少女手脚都被绑的死死的,嘴里还塞了白布。
不过,少女的眼中没有惊慌,更没有恐惧,有的只是平静,如同死水一般的平静。
厢房内,除了少女之外,还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陈至儒。
看着眼前一脸平静,眼眸宛如死水一般的表侄女,陈至儒轻叹道:
“锦儿啊,希望你不要怨舅父,谁让你被晋王给看了呢?”
“那晋王权势滔天,而且出了名的残暴,舅父这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但凡你能为舅父想想,舅父何至于如此对你?”
“你爹死早,你娘几年前又过世了,要明白,是你娘临终前拜托我,我才收留你的。”
“舅父养了你四年,这四年里,你说说舅父又何曾亏待过你?”
“不光好吃好喝的供着你,还请来了老师教会了你琴棋书画。”
“让你从一个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孤儿,变成我陈家有身份有地位的大家闺秀,你说舅父我容易吗?”
“原本舅父也是想给你找个好人家的,让你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算是完成了你娘临终前的托付。”
“哎,可天不遂人愿,这也许就是命吧。”
“孩子,你命该如此,就认了吧。”
“难道你真想要让舅父一家老小,因为你的事情,而被晋王迁怒,变的家破人亡吗?”
“锦儿啊,这次就当你为我陈家牺牲一次,也算报了舅父养育教导你四年的恩情。”
“等你去了晋王府,如果过的不如意,舅父绝对会想方设法的将你接回来,可好?”
“如果你同意,就点点头,舅父立刻给你松绑,然后将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送入王府。”
云锦儿一脸木然的看向了陈至儒,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陈至儒见此大喜: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好,好啊,锦儿你终于想通了,舅父这就给你松绑。”
也就在这时,厢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着华贵的妇人走了进来。
“老爷,你糊涂啊!”
陈至儒目光看向了沉着华贵的妇人,这妇人乃是他的发妻李氏。
听着李氏的话,陈至儒疑惑道:
“夫人何出此言?”
李氏冷哼道:
“这小贱人分明已经心存死志,老爷现在放了他,我敢保证,这小贱人八成要自寻短见!”
“要是不能将这小贱人活着送入晋王府,老爷可想过后果?”
陈至儒闻言一个激灵,目光对了云锦儿的双眼。
那双眼眸中,静如死水,眼中不带丝毫的灵光。
身为阳曲县县尉,他常年和犯人打交道,自然一眼就看出了云锦儿根本就不想活了。
也只有一心求死之人的目光才会像云锦儿这样。
之前,他一心想着说服云锦儿,根本没注意她的眼神。
现在看来,自己刚才的那番话算是白说了。
“哎,锦儿啊,你这是何必呢?”
陈至儒长叹一声,苦笑不已。
李氏则白了陈至儒一眼道:
“老爷,这小贱人就是一个白眼狼,养了四年都不知道感恩的,如今陈家大难,这小贱人宁愿死都不愿意救陈家,还和她说这么多废话干嘛?”
“赶紧送去晋王府吧,省得晋王归罪下来,到时候别说陈家了,就算是我娘家李家都要受牵连。”
“至于这小贱人,只要到了晋王府,是死是活和咱们就没半分关系了。”
陈至儒闻言,再次轻叹着摇摇头:
“也罢,一切按照夫人的意思办吧。”
“来人,太阳下山后,就送表小姐去晋王府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