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见他有些犹豫,也不强求,只双手背在身后,静静的等着余亦凡的答案。
她自己看的话,觉得这个方法很是不错,现在税负繁重,需要交税的地跟朝廷至少是四六分,但是如果能跟他们合作,那还真是能轻松不少。
她能算清楚的账,余亦凡自然不会不明白,没多久,他轻轻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这么办了吧,咳咳”
他几声咳嗽,余秋雨立刻走前去,给他顺了顺气,轻声道:“还是先好好休息吧,这事儿过几天再说。”
余亦凡又咳嗽了几声,把这件事情应了下来。
他身体不是特别爽利,身带着一股子药味,余秋雨又陪着他做了一会儿,然后出去简单收拾了一下。
家的银子她都知道放在哪里,眼下没有跟余亦凡言语一声,随手取了一两,买了些骨头棒子,准备好好给余亦凡补补身子。
她辈子经常在家做饭,有一段时间每天晚都偶炖骨头棒子,喝几碗当自己饱了,这东西也却是补身子,喝下去不觉得饿。
她在灶台前蹲了一整个下午,熬了一锅浓白的汤汁,厨房总算有了人气,余亦凡途来看过几眼,脸隐约带着心疼,还摸了摸她的头:“不要累着了。”
“哥,你先回房间休息吧,记得开窗透风,不要随便出来走动,对身体不好。”余秋雨性子大大咧咧的习惯了,下巴一抬说了这话,言语倒是不带什么命令,但那理所当然的气势还是看得人一愣。
不过余亦凡也没多跟她计较,而是笑了笑,转身回了房间。
傍晚的时候,余秋雨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动了动酸疼的腰肢,往锅里撒了一把青翠的葱花,然后盛了一碗出来,自己先简单的尝了尝味道,满意的点了点头、
煮骨头棒子嘛,这事儿简单的很,随随便便成了,出错都不容易。她认真撇开沫子,又给余亦凡盛了一碗,想要给他送进房间里去,然而她刚刚走到院子里,忽然听见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有人在家么?”
这个声音着实是有些耳熟。
余秋雨动了动耳朵,偏头往门外看去,没怎么犹豫,先把碗筷放回了厨房,然后擦了一把手,去开了门开门的一瞬间她后悔了,门外的人来势汹汹,面目狰狞,看着不像是善茬。
正是她那个凶狠蛮横的舅妈,李锦。
李锦两手叉腰,下下打量她一边,冷笑一声:“哎呦喂,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啊,竟然还知道煮肉了,怎么不先想想你大病未愈的外婆?”
外婆?
余秋雨皱了一下眉头,什么话都没说。
她倒是记得这个所谓的外婆,一个跟李锦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刁钻古怪的女人,整天知道打滚撒泼要钱,每次门,都是为了跟原主娘亲讨要一点饭前,又格外重男轻女,对这余亦凡百般讨好,背地里打骂过原主很多次,什么小浪蹄子啊,什么赔钱货啊,丝毫不顾忌原主还是个孩子,说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这样的一个人,在余家父母双双命断悬崖的时候,连一次面都没有出过,更不用说接济一下这对孤儿弱女,现在看余亦凡发达了,估计是想来分一杯羹。
“外婆?”余秋雨不甘示弱,想要关门走人:“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外婆?简直笑话!”
“你这个不孝的臭丫头!”李锦气急败坏,抬起手来,对着余秋雨的脸,是一巴掌!“你怎么也不想想,你这么个小东西是怎么活下来的!你娘当初坐月子,是不是你外婆照顾的她?现在你外婆病了,让你拿点钱出来,你居然还敢唧唧歪歪你居然敢踹我?”
“你还居然敢打我呢!”余秋雨活动了一下脚腕,毫不示弱,指着她鼻子,挺起胸来:“你进我家门,可以!先将我爹娘活着的时候,借给你的银子还回来!”
她父母活着的时候,曾经借给过舅舅舅妈家一笔不小的银子,农村rn都重情谊,算人死了,该还的钱还是要还的,只是余家父母死后,李锦全当这件事儿不存在了,可谓是无耻之极。
本来原主也没怎么记得这件事情,但是刚才余秋雨捂着自己的脸,简直火冒三丈,脑袋里一充火,竟然误打误撞的想起来了这件事。
一听换钱,李锦愣了一下,继而干咳一声,声音也没有刚才那么理直气壮了:“一家人的事儿,还还什么钱?再说了,那是你爹娘心甘情愿给我们的!”
“是心甘情愿借给你们,不是心甘情愿送给你们!当初可是有公证人的!你最好立刻换钱,不然你给我走着瞧,看看现如今村子里的人,究竟站在哪边!”
听了这话,李锦更是心虚。
她跟余秋雨的舅舅,一直都是好吃懒做、好占小便宜,在欧村子里的名声不太好,而如今余亦凡不仅名下有免税田,以后还有可能走马任,村子里的人讨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为了他们得罪他?而那一笔钱,说小也不小了想到这里,李锦忍不住往地下啐了一口,色厉内荏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你等着吧!早晚有一天,天打雷劈,劈死你!”
“还钱!”余秋雨总算是抓住了她的把柄,往死里戳。
李锦生怕她真把这件事儿闹大,不敢多言,挎着篮子,丢下一句改天让你外婆亲自来收拾你,匆匆忙忙的走了。
余秋雨冲着她的背影了个指,有些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想到一下子摸去,竟然疼的嘶了一声。
李锦下手是真的一点都没有留情,不过她也算是出了一口气,心里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