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的身份还需要彻查,宋哲纵观大局,将士兵分为两波,一波在这边和土匪对峙,另外一波则在土匪日日下山必经的路埋伏着,时不时地跟随着。
对于宋哲来说,摸清楚这帮土匪的身份,杀了这帮土匪还要有用。
杀了这帮土匪需要消耗大量的军力,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要是查出了这帮土匪的底细,知道这帮土匪是谁差使的,这样一来,杜甫的塞下曲是怎么说的来着?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他需要做的,是擒贼擒王。
至于这个王是谁,其实大家心里边都有点数。
余亦凡是一介书生,并不知道二皇子三皇子和五皇子之间的这些渊源,所以有时候,宋哲的做法让他有些不解。
但是到底宋哲是武将出身,到底宋哲总揽大局,否则算是让他来想办法p眼前的困境,他也未必能想出办法来p。
所以,即便是余亦凡的心里边有些纳闷,有些疑惑,都未曾表露出来。
他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只要不伤害百姓的利益,不违背他的原则,他不会提出任何异议。
他们在这边想方设法的抗匪,而在余家,余秋雨叫苦连天,她感觉自己的生活好像是“水火两重天”。
“余姑娘,你该用药了。”
“余姑娘,请你在亥时喝一碗茯苓红枣汤。”
“余姑娘,你穿的衣服太少了。需要再加一件。”
“余姑娘,奴才知道你喜欢乌啼马,但是那到底是畜生,身不干净,万一他发疯伤了余姑娘不好了。”
余秋雨看着自己原本想要去抚摸乌啼马的手被硬生生的扳了回来,觉得自己很悲催。
她的伤口已经在愈合了。
而且,有的时候适当的运动反而有利于伤口的恢复。
而且,她没有这帮姑娘说的那么娇气的。
可是那帮姑娘哪里会听她的?
她们固执己见的要余秋雨,吃药,吃养生汤,喝粥,喝鸡汤,出门必须厚衣服裹身,不能碰触小动物。
等等等等。
一系列的要求让余秋雨叫苦不迭。
可是她们又是宋哲派来的奴婢,并且还是宋哲点了名要求照顾自己的
这让宋哲感到为难了。
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碰,伤筋动骨一百天,大夫说余秋雨的筋骨有受到伤害,所以希望余秋雨能在余家好好的休养。
当然,宋哲和侍女提出的一系列希望余秋雨能够遵守的要求,余秋雨自然是不愿意同意的。
毕竟,余秋雨个人觉得,宋哲的要求实在是太反了人之类了。
但是谁知道,她提出了拒绝以后,宋哲笑眯眯地凑近了余秋雨,非常不要脸的威胁她:“要不,我把你送到我们府去治伤,那儿有我的侍卫队,还有照顾我的所有婢女,把你送到我的府去照顾,还是让你待在自己家养伤,两个选择,你随便选一个吧。”
废话,她肯定要选择在自己家养伤啊。
要是去了宋哲的府,她岂不是会被宋哲府的那些侍卫给看死?
余秋雨扁嘴,“我当然肯定要留在自己家。”
“既然如此,那么,这些婢女的话你不能违背。”
宋哲威胁起人来,看着格外的不要脸。
余秋雨气的想要前去撕咬他,但是奈何自己的伤还没好,再加宋哲本身武功高强,她肯定是没有办法把宋哲怎么样的。
权衡之下,余秋雨很怂哒哒的点了点头。
当务之急,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看到认怂的余秋雨,宋哲非常满意的摸了摸余秋雨的小脑袋。
“乖,跟着我走有糖吃。”
余秋雨一脸嫌弃的抽了抽嘴角。
为什么她感觉宋哲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种年猥琐大叔诱拐小孩子的感觉。
往事不堪回首,余秋雨想起当时,还是懊悔不已。
哎哎哎,为什么要认怂呢?
不过面对宋哲这种强权政治霸权主义,她除了妥协也没有别的法子。
可怜的她还想山去看看稻田呢。
现在好了,每天都只能派一个婢女山去看一看,然后跟自己汇报一下山里边的情况。
而且她还不能确定对方的汇报是否属实,一些细节对方是否有观察到。
虽然说她对自己的技术水平超级有自信,毕竟在现代,她的技术她的科研能力已经是博士教授级别的了,但是万事小心为,何况这还是在古代,这里的地理环境条件之类的她还不是那么了解。
余秋雨是急在了心头。
可惜,婢女是不放人。
这期间,大伯母会经常来看望自己,起初,大伯母来看她,她会觉得非常欣慰,觉得在这个世界终于有人在乎之类的,但是日子一久了,余秋雨有点受不了了。
大伯母似乎是非常同情自己的遭遇,又非常痛心自己“小小年纪要经历这么多磨难”,她每次来到这里看望余秋雨的时候,余秋雨总觉得她是带着一种悲愤的心情来的。
每次大伯母哀叹于她的遭遇时,余秋雨都特别不想躺尸了,都特别想跳起来提醒大伯母一句,“大伯母,我还没死呢。”
不过,除了大伯母的事情让她有点忧桑外,还有一个烦心人也不闲着。
这位烦心人不是别人,正是李锦。
原本余秋雨以为,自己同李锦的那堂课已经足以让李锦明白,自己这个人不好惹,最好不要轻易惹怒别人这个道理了。
但是她始料未及的是,李锦这个人狗改不了吃屎。
这不,在她被宋哲给抱回余家的第五天,宋哲和余亦凡已经去剿匪了,李锦却带着一帮人登堂入室。
“族长,你看,这帮人是宋大人派来的。”
李锦指着一屋子的侍女,洋洋得意道。
余秋雨抬眸注视着李锦,李锦的身边跟了个皓首须髯的老者。
老者走进屋内,果然看到余秋雨这里站满了一屋子的人,当时皱起了眉头。
他打量着余秋雨,余秋雨同样也在打量着他。
皓首须髯的老者盯着余秋雨许久,打量了余秋雨许久,这才缓缓开口道,“宋大人的人?”
“是是。”李锦马接茬,“族长你看,小秋雨还未出阁,她受伤的时候,宋大人是直接将她从儒食轩后巷抱到了杏林医馆,又从杏林医馆抱到了余家,这一段路程可不短呢,要说宋大人对余秋雨一点感情都没有,有谁会信?可是,余秋雨现在还未出阁,和一个同样未娶亲的男子拉扯不清,是不是有点伤风败俗?”
余秋雨感觉有怒火在心头氤氲着。
你才伤风败俗。
你全家都伤风败俗!
但是在这种时候,余秋雨是不能像以前那样,因为手头有李锦的把柄可以肆无忌惮的跟李锦说话,毕竟,余家的族长在这里。
李锦够狠。
居然出这等主意来对付她。
余秋雨感觉自己之前那么多次放过李锦,简直是太便宜李锦了。
听到李锦这样说,族长的表情不出意料的严肃认真了起来。
他眯眯眼睛,视线在余秋雨的身逡巡。
“恩,秋雨,是这样吗?”
余秋雨刚想回答什么,身边的侍女却拉了拉余秋雨的手臂,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余秋雨噤了声之后,站在她身边的侍女睨了族长一眼,缓声开口道:“余家族长,说我们余小姐伤风败俗,您可有证据?”
“证据?”牙尖嘴利的李锦再次的跳到了余秋雨的面前。
她被余秋雨整的怕了,可是真的一点都不想给余秋雨可以反击的机会。
“你们。”她指着一群侍女的鼻尖,大约是因为这几个侍女都是奴婢,所以李锦才显得那么的肆无忌惮的吧?
“你们是最好的证据,你们身为宋府的丫头,却来服侍一个小nrn,你们敢说,这小nrn和你们家少爷没有一腿?”
李锦这句话才说完,啪的一声脆响自屋内响起。
余秋雨愣住了。
李锦愣住了。
族长也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看着那个婢女一脸嫌弃的甩了甩自己的手掌,李锦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当时有些忍受不了了。
“你,你这个小nrn,你敢打我?”
这句话还没说完,啪!又是一巴掌。
那个小奴婢云淡风轻地看着她。
“打你,总杀你好。”
瞥了一眼李锦眼的那难以置信的色彩,那小奴婢四号也不担心李锦会抓狂。
“族长啊!”
李锦瞪了她一会儿,随即,声音里带了哭腔。
“你看到了吗?连余秋雨身边的奴婢都敢欺负我,我,我怎么有一个这么野蛮的外甥女啊,我一心一意,抓肝挠肺的,是为了她好,你看看,她非但不领情,反而纵容这个野丫头欺负我啊。”
李锦向族长哭诉,充分地把一哭二闹三吊的本事发挥到了极致。
族长被李锦吵闹的心烦意乱,但是余秋雨确实有错。
“秋雨,你快向你舅母道歉。”
出手打人的婢女挡在了余秋雨身前。
“此贱民出言侮辱我家主子在先,要换做是我家主子在这儿,哪里轮得到你在这儿叽叽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