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喜气盈门的日子,她不开心,怎么能对得起这个因为她的存在而牺牲的原主?
新的一年,举国欢庆,余亦然也放了假,欢呼雀跃的和余秋雨一起去街采购买一些自己喜欢的小玩意。
不过,余亦凡没有他们二人这么清闲了。
虽然说现在是新年,但是余亦凡依然不能得清闲,一堆堆积下来的事务需要处理,他成为知府的日子还算短暂,所以一堆工作内容需要自己去了解,日后处理起来也方便。
所以,这导致了余亦凡算是在过年也得不到清闲。
余秋雨都有点同情余亦凡了。
和余亦然一起街,买了些余亦然喜欢吃的吃食后,余秋雨在街逛了逛,看了会热闹,便回到了知府衙门。
再度回到知府衙门,一推开后院的门,看到后院里站着的人和后院地面堆积着的东西时,余秋雨再次的愣住了。
不仅仅是余秋雨,连余亦然也愣在那里,嘴巴张得大大的,好半天没能合。
他错愕的看着地面堆积的东西,又看看搬东西的人,再看看站在他身边同样很吃惊的余秋雨。
这些人穿着一样的,根据可以判断出,这应该是来自于哪个府邸的下人。
这些东西多用巨大的乌木箱子装,箱子的个头很大,把她一整个人都给装进去都没有什么问题。
这么大的箱子,这么多的箱子,原本宽敞的后院都看去没有那么宽敞了。
这又是谁家送礼?
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愣了一会儿,余秋雨的目光里立刻染了几分警惕。
她仔细的打量着这些人,认真的思考他们的目的,巴结?讨好?还是贿赂。
如果余亦凡还像以前那样,不过是岭南府的一个幕僚,那么她倒是没有必要担心这些人是想要贿赂他,因为没有贿赂的必要,但是现在呢,余亦凡是知府啊,知府统管一方事务,她不能不小心,不能不心。
何况,之前有那么多人欺负过他们余家一门孤儿弱女。
想着,余秋雨拱了拱手,客气的问道。
“阁下是来自于何人的府?”
余秋雨如此小心,如此警惕,如此客气,倒是让这帮下人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自发的把箱子朝着屋内搬进去,余秋雨开口想拦住他们,还未等余秋雨开口阻拦,站在余秋雨面前的那个领头的下人急忙开口解释。
看余秋雨的样子,应该是误会了,要是再不赶紧解释,误会闹大了。
“余姑娘,我们是镇南王府的,奉了郡主之命,前来送这些东西的。”
镇南王府?
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号,余秋雨终于安下心来。
还好,是赵雪叠送来的,那没什么问题了。
她和赵雪叠关系那么要好,赵雪叠送点东西来也在情理之。
“那替我谢谢你们家郡主殿下。”
余秋雨松了口气,开口言谢。
不过,很快,余秋雨发现,自己现在说谢谢似乎说得有些早了。
因为,不过片刻,知府衙门后院的门再次的被敲响。
又是一堆东西被抬了进来,远远的瞧过去,似乎是箱子在移动。
大大的箱子一茬接着一茬,好像是不要钱的往屋子里堆。
人家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在她余秋雨这里是未见其人先见箱子。
趁着抬箱子的人还没有过来,余秋雨急忙开口问了句,“这应该不是你们的箱子你们的人了吧?”
对方微笑着摇了摇头,“回余姑娘,郡主殿下要给您的东西都在这里了,那些不是我们的。”
不是他们的?
余秋雨瞬间茫然了。
那是谁的?
幸好方才他们要求把箱子给搬进屋内,后院还有空闲的地方放箱子,余秋雨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人把箱子整整齐齐的摆好,然后退下去再去搬另外一波。
余秋雨急忙开口想要叫住他们,但是他们看都没看余秋雨一眼,急匆匆的跑到外边去搬另外一波东西。
自称自己是来自于镇南王府的那帮下人看到这一幕,相互对视了一眼后,再度的拱了拱手。
“瞧余姑娘今日是有的要忙了,既然如此,那么我等不打扰姑娘了,姑娘暂且先忙,我等先告辞。”
说着,还不忘递给余秋雨一封信。
“这是我家郡主给余姑娘的信,我等在此恭贺余姑娘新年大吉大利,万事如意,祝贺余大人步步高升。”
啥?
她没有在忙啊!
这帮人,她自己也不认识!
而且,因为来往知府衙门搬东西的人过多,余秋雨都能看到有好多街坊邻居什么的出门观看情况,个个脸挂着好和了然。
余秋雨感觉自己现在像是掉进黄河水里,洗都洗不清了。
最后,这些箱子已经尽数从外边搬到了屋内,这帮下人才在余秋雨的面前整齐的站成一排。
为首的下人送一封书信。
“你们,又是来自于哪个府的?”
余秋雨被这两拨人折腾的有点头疼。
但愿这两拨人是今天来的最后两拨人,不然她可能真的不得消停了。
“余姑娘,你不记得我了吗?”
为首的下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开口时声音里边半带着调侃之意。
“你?”
余秋雨疑惑的看着他的脸,觉得很是脸熟。
想了半天,她记得自己好像在某个地方见到过这个人。
哪个地方来着?
好像是,宋哲的府。
“你们”想起来后,余秋雨再度迟疑的看着对方。
“你们该不会是宋哲府的吧?”
对方笑容满面。
“余姑娘好眼力,我们确实奉了宋大人之命,为姑娘送东西。”
额
她早应该做好心理准备的。
赵雪叠能不远千里的派人到岭南去送礼,宋哲自然是不甘落后的。
余秋雨都能想象得到这俩人在京城的情景,一个个指挥着下人搬东西,他们这些人视金钱如粪土,赏赐完这些再赏赐那些,怎么都觉得不够,赏赐一箱箱搬马车,他们摆摆手看着马车离去,还不忘记再添一封洋洋洒洒几张纸的信。
这场面,她再现代的电视剧见到过多次。
想着,余秋雨再度的无奈的扶了扶额角。
“他还真是有心。”
对方继续笑嘻嘻的回道:“余姑娘,我们大人还说了,别的祝福语太俗,他祝你早日丰收庆余年。”
早日丰收,庆庆余年?
余秋雨嘴角抽了抽。
他的意思余秋雨一下子明白了,不是希望自己遵守粮食增产去京城找他的诺言吗?
她本来还想反驳,既然这么思念自己,这么放不下自己,为什么不放下京城的事情,来岭南找她呢?不过话还没说出口,余秋雨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她想到哪里去了?
人家的身份那么显赫尊贵,什么样的姑娘没有见过?
对自己好,应该是因为她能让粮食增产,她有那么一点和别人不一样的才能,能为赵至琛所用,所以宋哲才对自己另眼相看的吧?
又或者是,自己的相貌有那么一点出众,他觉得自己这样的姑娘不太常见,所以才会对自己有些心。
不过,无论从哪一个角度去想,余秋雨都觉得,宋哲不是自己可以染指的人。
毕竟,一荣华一贫贱,一富贵一卑微。
余秋雨不认为这两个身份差别如此悬殊的人能牵扯出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感情纠葛来。
“那,谢过你家大人了。”
说着,余秋雨伸出手去,将信接了过来。
信送到了,礼也送到了,祝福语也送到了,那帮下人的任务完成,和余秋雨鞠了鞠躬,自发得离开了知府衙门的后院。
被拴在旁边的乌啼马似乎是没有见过这么多人,或者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扬起蹄子来啾啾的叫了两声。
余秋雨抬头,恰好看到情绪有些小激动的乌啼马,唇角扯开一抹欣慰的弧度。
她走过去,抚摸了一下乌啼马的鬃毛。
“乌啼,你真可爱。”
余亦然目瞪口呆的数完箱子,一蹦三跳的朝着余秋雨跑了过去。
那么多箱子,讲实话他有些为难,眼下余亦凡还在看知府衙门长年累月留下来的案子,在学习如何担任好一个知府的职位,压根来不及顾后院发生的事情,这不,连京城的人来到了知府衙门后院来送礼,宋哲都来不及出门去迎接什么的。
所以,具体怎么办,他只能问问余秋雨了。
“姐姐,这箱子该怎么处理啊。”
余秋雨摸着乌啼马,看了一眼堆积在院子里的箱子。
“收下吧,你觉得你还能指望着把这些箱子再还给郡主殿下和宋大人?”
送到手的礼物,要是再送回去,那对他们来说可是耻大辱。
此二人都是位高权重,她余秋雨人微言轻,可惹不起。
“可是”余亦然又愁了,“要是不送回去,我看第一个会门来训我们的人会是舅母。”
余秋雨呵呵了。
李锦算什么?一个无知市井泼妇罢了。
“你还怕她?”
余亦然担忧道,“最近她好像要有什么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