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的迟疑维持了很久,因为研究水稻生产是攸关民生大计的大事,而且赵至琛还那么看重她的能让水稻大幅度增产的办法。
她的身寄托了赵至琛的希望。
她不想让赵至琛失望。
粮食增产这种事余秋雨在现代研究了很多次,让粮食增产的步骤做法,余秋雨倒着背都能背出来,而且她还成功地把粮食增产的方法应用到了实践去,还获得了成功。
只要处理好一些该处理好的细节,她完全可以保证算是在古代她也能让粮食增产,她还是有这个自信心的。
但是,如果有别有用心的人在捣乱。
那余秋雨可不确定自己有这个本事了。
余秋雨一直坚信有人想要对她的稻田做手脚。
她更深信小心驶得万年船这种说法。
而且,从这几天开始,稻田苗要正式的进入生产和生长的阶段。
这段时间余秋雨最喜欢的是山。
山宁静,风景秀美,她不需要面对许多烦恼。
余风的事情不明不白的和余秋雨扯了关系,余秋雨明明很无辜,可是却因为没有按照李锦的意愿让余亦凡出来帮助余风,被诟病,对于这种躺着也枪的现象,余秋雨深感无奈。
恶人自有恶人磨,老天诚不欺她。
某日清晨,余秋雨突然听说,余风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吴主簿,吴主簿一气之下把余风给赶回了娘家。
女子被赶回娘家,虽然说未必是被休妻,但是那也是耻大辱了。
而且,吴家高门大户,余风和吴主簿的婚礼是万众瞩目的婚礼,余风在吴家的一举一动都挺引人注目的,岭南的百姓又较擅长卦,所以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岭南,像一阵风似的传到了余秋雨的耳。
余秋雨想不知道都难。
相较余风,余秋雨更较受人关注。
余风和余秋雨之间的矛盾,整个岭南都有所耳闻。
李锦对余家兄妹三人不好,这个整个岭南也是有所耳闻。
一得知余风被吴家驱逐,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岭南百姓急忙想方设法的把消息告诉余秋雨,他们想看余秋雨的笑话。
起初余秋雨还挺反感这些岭南百姓的,甚至还分析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这些村民,不然他们怎么总是落井下石挑拨离间的?
后来发生的事情多了,余秋雨也逐渐的明白了点什么。
其实不是岭南百姓和她之间有矛盾,也未必是李锦做了什么得罪了他们,而是这帮人见不得别人自己好自己强,看不惯别人出风头。
这一年,余家无疑是出尽了风头。
岭南的知府是余家的人,而负责朝廷民生大计的也是余家的人,余家甚至还和时家傍了关系。
而那些村民的心理又较病态,自己不行还不想让别人强于自己,所以这帮人经常的挑拨离间搬弄是非,是不想让余秋雨太得意,不想让余家太得意。
在心里边把这些人的想法什么的想明白之后,余秋雨再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变得得心应手了起来。
他们的目的知道了,她自然知道该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他们次次不怀好意的算计。
虽然说她如果对余风的事情报以漠不关心的态度的话,肯定会有人诟病,说她薄情寡义如何如何的,但是从目前来看,是省的李锦多心的最好办法。
如果她过问这件事,还容易惹得一身骚,多心的居民们说不定还会觉得自己其实是怀着一种幸灾乐祸的态度去看待余风的下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再者余秋雨自己本身也有事情要忙呢。
水稻的育苗过程要结束了,接下来是水稻要开始生长,开始结籽,虽然说她在稻田大量的养殖稻田蟹和稻田鱼,可以在绝大程度去杜绝一些虫害什么的,但是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天更是有不测风云。
谁知道在水稻生长的过程还会发生什么麻烦呢?
有的时候灾难的发生往往是在一瞬间。
这次的水稻种植,余秋雨是抱了很大希望的。
她希望自己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这样一来,一能对得起赵至琛对自己寄予的厚望。
二能稳固自己在农业在民生第一把交椅的地位。
她穿越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已经有一小段时日了。
这段时日已经足以让她入木三分的体会到一个道理。
如果在古代不想被人欺凌艰难度日,她必须手握权利。
她必须有足够的不可轻易被撼动的地位。
而她所擅长的农业生产足以达成她的愿望,给她想要的地位。
余秋雨小算盘打的很稳当,她的主要目标是农业的生产,至于其他的那些旁枝末节的事情她没有必要过度在意过度的放在心。
那些别有用心的村民把余风被赶回娘家的消息透露给了余秋雨,余秋雨却无动于衷,甚至连去余风家看一眼都没有打算。
于是,不过一下午,余秋雨再次的被传成冷漠无情。
他们传言的内容正如余秋雨所料。
因为是在意料之,余秋雨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依然我行我素,继续山看水稻,回去以后买菜买肉买蜂蜜,有时还会买点茶叶什么的回去泡给余亦凡喝。
传言乱耳,余秋雨表现得很平静,一副没有放在心的样子,可是了解余秋雨的人却担心得不得了,亦是愤怒的不得了。
当天下午,大伯母在得知了这些传闻之后,二话不说,气急败坏的冲到了知府衙门,恰好将要出去办理公事的余亦凡给堵了个正着。
大伯母很少来找自己。
余亦凡诧异的看着怒容满面的大伯母。
“大伯母,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大伯母盯着余亦凡,因为赶路的缘故,大伯母气喘吁吁的,呼吸有些粗重。
待到气息平静下来之后,大伯母这才开口训斥余亦凡。
“你这个哥哥,是怎么当的,怎么着,你升了官,却连你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了吗?”
大伯母怒气冲冲的,直接来是一通训斥,训斥的余亦凡一脸蒙圈。
他作为知府,公务缠身,并不知道民间的事情。
而且余秋雨料理家务事料理的得心应手,若非有要紧事压根麻烦不到他,所以久而久之,他也没有那么重视家务事,反正有余秋雨好。
可是他没想到,大伯母居然会这么气急败坏的过来找他?
余亦凡错愕了片刻,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礼貌的询问大伯母。
“是我的错,伯母不要生气,有什么事情咱们慢慢说好吗?”
眼瞧着余亦凡要带着大伯母进入知府衙门的内堂,跟在余亦凡身边的下属不乐意了。
“大人,咱们还有要事,你怎么能抛下公务去搭理一个无知刁民呢?”
下属不知道余亦凡和眼前这个女人的关系,毕竟余家的二老双双遇难的消息大家都是清楚的,余亦凡没有父母,亲戚也对余亦凡爱答不理的,能不落井下石,在余亦凡困难之际踩两脚的已经是大慈大悲了。
所以,他不知道余亦凡还有什么亲戚。
不知者胆大,说话也有些出言不逊。
听到无知刁民四个字,余亦凡的脸色当时变了。
“秦大人,请你出言客气些。”
下属有些不解。
余亦凡默默在心咽了口气,发脾气惩罚人这种事,还是余秋雨做较合适,他本来斟酌着想要说要惩罚这个下属,可是话到了嘴巴,惩罚的语言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大伯母,我们先进去吧,公事我一会儿自会处理。”
说着,余亦凡扶起了大伯母,带着大伯母朝着衙门的内堂走去。
衙门的内堂一般是知府和官员讨论案件政务的地方。
相对来说较隐秘,一般情况下只有知府才能自由出入,没有知府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内堂。
原本下属还纳闷为什么余亦凡会同意让一个妇人进入内堂和他说事情,当听到余亦凡对那妇人的称呼时,下属愣住了。
伯母?
这个人是余亦凡的伯母?
看余亦凡对待伯母的态度,余家出事的时候,这个伯母应该没有薄待余家一家三门孤儿弱女。
带着满肚子的惊讶,下属抬眼瞧着余亦凡搀扶着大伯母一步步的走进了内堂。
当然,大伯母气势汹汹的过来找余秋雨的这一幕,衙门经过的人都有所目睹。
有人觉得事情有些严重,而余秋雨居住的地方又离着余亦凡办公的衙门较近,所以有人急匆匆的跑过去把事情知会给了余秋雨。
余秋雨原本是打算着山除草来着,还没有出行,听到这个消息,亦是惊讶的摘下蓑衣斗笠,急忙赶到了知府衙门。
大伯母训斥余亦凡训斥的那么凶,难道是因为流言的事情?
是了。
这些流言她自己有所耳闻,因为觉得可笑,所以没有放在心。
但是她自己没有放在心,不代表了关心自己疼爱自己的人不会放在心。
她现在虽然没有父母,可是大伯母是真的很疼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