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头疼啊,我还真不太擅长应付这种法术流的。”
严琭嘀嘀咕咕,随手一抓,刀刃在手。
“得罪了!”
大红莲冰轮丸!
“嗷吼”
龙啸长吟,冰龙现世!
十二瓣冰花在身后若隐若现。
蜀山整座山脉内龙吟回荡,本来被惊动的山门弟子全都闻声而来。
门人以为蜀山遇敌,正要摆阵御敌,却被一贫拦下。
众人要行礼,一贫摆手阻止,让他们退后。
“都看着,不要乱生事端。”
“掌”
“不必多言,我心中有数,这是师伯与那人的切磋,你们且好好看着。”
弟子门人闻讯吃惊地望着场中战斗,心中震动不已。
居然有人能与太师伯交手激斗?!
一个个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场内。
“冰龙旋尾绝空!”
凌厉斩击,自刀尖蔓延冰冻,冻结独孤剑圣的水卷柱!
独孤剑圣挥手,水卷柱顺势袭来,阻挡冰冻。
激流与冰冻相撞,时不时有水花四溅、冰屑狂舞!
溅射的水滴穿木透石,凌厉非常!
飞散的冰屑被蜀山弟子所阻,金铁之声不绝于耳!偶有弟子稍作分神,脸颊立时被擦出血痕!
此等交手余波,已然撼人!
独孤剑圣朗声笑道:“好一个虚空造物的手段!灵性十足!不愧是灵皇阁下!”
“只可惜,冰系法术虽使得不差,斩击却落了下乘!”
“纵横四海荡诸邪,跨越千山斩群妖。”
“且看我这一招!”
蜀山天剑!
水卷柱围绕剑圣周身汇聚,集成通天巨柱!
水柱渐成剑状,透明晶莹。
剑穗、剑缰、剑缑、剑首、剑格,绳纤纹繁,栩栩如生。
剑腊、剑锷、剑从、剑脊、剑锋,新硎初试,陵劲淬砺。
直至剑尖,锋芒逼人,势成凌绝。
天剑耸立,随剑圣一斩剑指,轰然倾斩!
庞然大物如大厦将倾,似缓实快!
眨眼间就到了严琭头顶。
观战弟子无不屏息凝神,死死盯着这惊心动魄的战斗。
严琭冷哼,不慌不忙,冰刀一扬。
无奈被逼出悄悄埋下的陷阱。
“六衣冰结阵!”
冰芒乍起!
形成六边形的印阵,冷光冲天而起,与天剑角力!
剑圣似乎早有预料,大笑道:“年轻人就是小心思太多!”
bp提前发动暗手的严琭心情不爽,却也明白眼前之人,同以往的对手都不一样,不在同一个层次。
打起精神,冷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剑圣前辈,看看我这一剑术如何!”
“千流无双剑斩!”
刹那刀锋成影,斩出无数,有阴毒者、有堂皇者、有诡谲者、有凌厉者,不一而足,风格千变万化!
严琭不光自己开发招式,也精于学习,没有底蕴的开发就只是花架子而已。他在地下世界可不仅仅只学了搏击技巧。成为地下世界的统治者后,各种秘技、术法、奥义,都对他开放,予取予求。
剑圣却摇头:“斩击不错,但也仅是斩击而已,由剑术而言,花里胡哨的东西可称不上是剑道术法!”
剑指一压,天剑随之力沉,没有威猛劈砍,却以势压人,堂堂正正的一力降十会!
严琭脸色微变,不是没有法子展架,而是自己的攻击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对方以不变应万变,一招对自己两式,无疑说明自己落了下风。
这是暗中交锋,同等级交手被人占了招式数量上的优势,面子上太过不好看。
“那再看这一式如何?”
“残火太刀!”
突然四周温度骤升,半冷半热,甚至灼热焦躁之感渐渐压过霜冻。
火焰旋绕,热风扑面!
严琭手中像是握住一团火!
“又一把刀灵吗?”一旁观战的一贫道长摇头,灌了一口酒液,轻声道,“华而不实。”
蜀山门人热汗涔涔,闻声不由好奇道:“掌门何意?”
“且看着吧。”一贫并未多言。
严琭左手微烫,这把刀的刀灵灵性过强,他操控起来也需心神专注。
“火焚城郭!”
“火拒松明!”
“焱热地狱!”
一口气使出三招连攻,严琭也认真起来。
刀身释放出的火焰如同巨大的手掌包裹住天剑,6000度高温的火焰追击而上。
龙卷型炎壁包裹天剑并旋转燃烧,爆炎将四周的一切水柱震开,给予零距离攻击。
数十根通天火柱聚拢到一起瞬间引爆,其威力势要将半径百十公里的大地化为焦土。
天剑被消磨不断,渐渐黯淡稀薄,火龙卷却得势不饶人,像是狂怒的狼群,朝着水面上的剑圣撕咬而去!
独孤剑圣淡然处之,似乎对火龙卷视而不见。
烈火狂啸,却丝毫奈何不了剑圣。
严琭定睛看去,独孤剑圣周身萦绕一层莹莹水光。
nn澄澈,剔透亮泽。
严琭挥手散去火焰冰冻,皱眉沉思。
独孤剑圣微笑道:“灵皇阁下怎么收手了?”
严琭抬眼看他:“切磋而已,既然不得建功,彼此奈何不得,就不要徒劳费力了。”
“灵皇阁下恐怕未尽全力吧?”独孤剑圣意味深长道。
“彼此彼此。”
剑圣笑而不语。
蜀山门人面面相觑,不懂怎么一场大战结束得莫名其妙,有点虎头蛇尾之感。
一贫道长感受到门下探寻的目光,出声道:“严寒逼切,身变折裂,如大红莲华。或咽焦热大焦热之炎,或闭红莲大红莲之冰。”
“这位灵皇阁下,双刀刀灵,一冷一热,颇有种寒地狱、热地狱的意境,只不过他单纯利用寒气火势,流于表面。没有相应的意境加持,自然应付不了师伯的水善之道。”
门人弟子听得似懂非懂,一贫道长也没多做解释,让门下有个概念就好,境界不到,多究无益。
严琭则苦思无果,仍没想到剑圣刚刚那一手功夫的名堂。
到了他这个境地,许多手段一出来,看上几眼就能明白原理,更何况是他亲身经历交手过的招式。
但对方是与严琭同级别的高人,甚至境界可能更高一些。
再者,一贯使用“个性”,从“个性”的角度去思考,严琭对术法之道真的不太精通,正如他所言,n派法术流的高手确实不是他擅长应付的类型。
严琭其实有感觉,这位剑圣恐怕从头至尾没露真功夫,一手天剑虽然惊天动地,但如此高人岂会拘泥于招式?
只有刚刚nn护体才有几分大道至简的真意,看着简朴无华,如大街路边货色,实际能挡住残火太刀攻击的岂能是凡品?
想不到p之法,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不过就是你来我往的招式对攻,只能说是演练,谈不上切磋。
恐怕,那护体nn就是今天唯一的收获了。
想不通就问,严琭出声道:“敢问剑圣刚才那一式是什么原理?”
蜀山门人都竖起耳朵倾听,这可是聆听剑圣教诲的难得机会!千载难逢!
说不定就有什么玄奥道理在其中,万一悟得,岂不是一飞冲天?
剑圣自然不知道后辈徒子徒孙的心思,他倒是坦荡,不吝啬交流。
“不过是粗糙的道理化用罢了。”
严琭眉头拧起,显然对这个说辞不太满意。
剑圣解释道:“我的水善之道来源于我悟得的境界上善若水。”
“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严琭点头,道德经他也略有耳闻,虽然心里暗自奇怪十五区怎么会有道德经流传,但现在显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一法通则万法通。天剑之流不过是蜀山的术法,说白了就是表现形式,是手段,是方式。”
“许多人一生苦练,只知习练招式,按部就班。不是不知变通,而是不能变通。修行之事,不参道理,一生不得入门。”
“上善若水,既是我的境界,也是我之道理。所谓水华护体,不过是道理的显化。”
严琭半信半疑,他钻营“个性”十余年,所得一身实力全赖于对“个性”的不懈开发和自身的磨练。
突然讲什么道理、境界,实在与他的体系有大冲突。
像是天生和后天的差别。
这位剑圣的说法,就好像在说他对“个性”的使用是按部就班地习练招式一样,没有任何道理参悟。
这种说辞让严琭联想起前世神话故事里修仙问道之人的方法,再加上此地名为蜀山蜀山仙剑派这个名字不由得他浮想翩翩。
拱手。
严琭淡然道:“受教了。”
虽然未必全信,礼数仍然周全。
独孤剑圣踏波而来,咳嗽几声,苦笑道:“咳咳,哪里称得上指教。灵皇阁下实力惊人,便是硬来,老朽也吃力得很。不过是看到良才美玉,不忍误入小道罢了。”
“老啦老啦”
剑圣突然的感慨让严琭沉默,时间确实是英武之辈的难关,许多无敌人物,战天战地,不弱于人,却最终输给了时间,着实令人唏嘘。
一贫道长见双方休战,这才饮尽最后一口酒液,咽下喉咙。
上前道:“架也打了,我酒也喝完了,咱们也该上山了吧?贵客上门,老是呆在家门口磨蹭,未免太过失礼了。”
独孤剑圣咳嗽几声,大笑:“混儿,就会偷奸耍滑。也对,是我们招待不周了。”
转头对严琭道:“灵皇阁下,不如移步蜀山再叙?”
严琭想了想,应道:“也好。”
“善,”剑圣抚须,笑道,“请!”
一贫道长微躬作引,严琭欣然随往。
留意到周围弟子的恭敬,严琭好奇道:“早有猜测一贫道长身份不低,不过还是好奇,不知”
一贫笑了笑,漫不经心道:“在下道号一贫,俗家名讳本叫李逍遥,现忝为蜀山掌门。”
“什么?!你说你叫李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