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
“战国?!”
严琭悚然一惊,背后冷汗。
他太清楚这两个字代表的意义是什么。
他正是笃定蜀山众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战国,才放心大胆地拿那些典故出来当作说服的材料。
此世在大灾变之前的历史与前世相差不大,唯一不同就是他在十三区从未发现过有关华夏的先秦历史自秦朝而始,往前一片空白。
曾经严琭以为这是两世不同的证明,现在发现蜀山七位居然了解先秦历史!
再联想起,十五区那熟悉的图腾,其他大区从未有过的记载
一时间,严琭冷汗淋漓,细思极恐。
来不及想其中有什么惊天阴谋,本着小心谨慎的心思,他没回雄英,转道去了地下森林,见一位故人。
“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严琭手撑住木门,笑眯眯道:“你就是这么招待你的师兄吗?”
“我可爱的师弟死柄木弔。”
死柄木弔狰狞,情绪发泄不出来,严琭自顾自进门,打量四周。
啧啧有声道:“小师弟,看来你的处境不怎么好啊”
“闭嘴!你这叛徒!居然加入那肮脏的英雄行列!!!”
悄然伸手,被严琭一把抓住手腕。
冷声道:“师弟,我可没允许你随意向我递爪子!还有,我可不是英雄。”
“有什么区别!你这该死的家伙!”
“我的计划全都被你破坏了!”
“啊好烦!”
死柄木弔甩开严琭的手,抓耳挠腮,像是瘙痒难耐。
严琭并不在意,或者说早已习惯,也根本没把死柄木弔放在眼里,所以没有特意禁锢他,自顾自打量这间逼仄的藏身之所。
这里仅剩死柄木弔和黑雾两人。
黑雾惧怕地缩在角落,却也担忧死柄木弔的状态,不由得轻声唤道:“死柄木弔你,没事吧?”
严琭瞅了他一眼:“没想到你还挺忠心?”
严琭是讥讽,他俩都知道黑雾并不是忠于死柄木弔,只是迫于n,忠于rn,听从的命令辅助死柄木弔。
这一点,也就死柄木弔自己不知道罢了。
黑雾听出了严琭的嘲讽,却不敢有所表示,瑟瑟发抖。
他畏惧,更畏惧严琭,一个余威犹在,一个旭日当空,都不是他惹得起的。
黑雾不敢忤逆,自然也不敢忤逆严琭。
装作没看见,缩在黑暗中,不再打扰这对师兄弟的交流。
“斯坦因是你的人吧?”
搔挠了好一阵,死柄木弔终于冷静下来,哑着嗓子发问。
严琭正饶有兴趣地欣赏屋内的狭窄,被死柄木弔提问后,转过身来,赞赏地拍起巴掌。
“不错不错,有进步啊,师弟,你学会思考了。”
死柄木弔死死盯着严琭,他不在乎什么讥讽,因为他还不明白羞辱背后代表的涵义是什么。
被羞辱,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死柄木弔扭曲的心根本无法理解,或者说,以他现在的成长度,还不能体会明白。
“无趣,”严琭先失了兴趣,懒洋洋道,“是又如何?”
“你又能怎样?”
“告诉我!”死柄木弔嘶鸣,充满求知欲,“为什么让他死?他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死?他的死又有什么用?这一切都有什么意图?”
“问题太多啦,”严琭提不起劲道,“既然你学会思考,那就自己慢慢想吧!”
死柄木弔并不是为了意气之争,也不是同情愤怒怜悯之类的情绪,他就是单纯的想知道“为什么”,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婴儿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心。
只不过婴儿好奇的是周围生活,死柄木弔好奇的是各种阴谋诡计,能摧毁英雄的方法。
严琭也并不是非要戏弄死柄木弔,以他的气度和格局,本不该做如此有失身份和低级的撩拨,这一切都源自于他心底深藏的不甘。
无论过去多少年,他对始终有复杂的师徒感情,最不能释怀的,莫过于当初选择了志村转弧而默认放弃了他。
尽管现在严琭已经猜出一二,明白是想利用志村转弧的身份来打击欧尔麦特,但这并不代表严琭就会放下心结。
当初他那般挣扎求生,使尽了手段算计,失去了好友、同伴,又硬起心肠,举起屠刀,为的就是要证明他师父,错了。
严琭登位是血腥的,是付出惨痛代价的,也正因为一切都是他自己挣来的,才更不能释怀看重一个远不如他的幼稚“巨婴”。
在严琭心里,始终是把当作拉他出泥潭,引领他变强的重要人物。
被勾起了内心隐藏的不甘,严琭如今的城府很快就压了下去。
对死柄木弔的戏弄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摆摆手,冷漠道:“我没兴趣和你掰扯了,死柄木弔。我来不是找你的,让师父出来和我说话吧。”
“嘿嘿嘿你不是很神通广大吗?能找到我,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师父?”
严琭皱眉。
轰
死柄木弔从墙面慢慢滑落,不顾嘴角的鲜血,嘿嘿直笑,像是让严琭不爽他就很开心。
黑雾在角落打颤,他比死柄木弔更直观地感受到严琭的恐怖气势。
死柄木弔像是个不知何为恐惧的倔强小兽,固执地对抗。
“我没心思陪你玩,死柄木弔。”
严琭环顾一圈,来到老旧电视机面前,弯腰敲了敲屏幕。
“师父,咱们就别玩了吧?”
老旧屏幕闪了几片雪花,亮了起来。
死柄木弔大急:“师父!”
沙哑的声音从电视机里传出来:“没事的,死柄木弔。既然你师兄想要见我,那我做师父的,和弟子聊聊也是应该的。”
严琭脸上浮现笑意。
“师父,见您老人家一面,真不容易。”
“呵呵,你现在已经是一统地下的皇者,掌握的资源不是死柄木弔能够比拟的。既然能找到这里,怎么可能找不到我?不过是你不想见我罢了。”
“师父您还是这么慧眼如炬,呵呵,我是怕,我见到您虚弱的样子,就会忍不住杀了你!”严琭笑意中带着嗜血。
闻言哈哈大笑,呛着嗓子也不停下来。
“真是让我开心到眼泪都出来了。不愧是我的好弟子啊!”
“哪里哪里。”
“如果我羸弱不堪的废物模样真的让你看到的话,你杀了我也无妨,死在新一代皇者手里,倒是个体面的死法。”
“呵呵”严琭冷笑不语。
感慨了一阵,开口道:“说罢,你打破我们之间的默契,先找上门来,这个时间点很不寻常。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了?”
“倒不是什么严重急迫的事,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
沉默表示认真倾听。
严琭诉说了自己的想法和计划,他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