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端着洗脚水，一步一停：“真是可惜啊！伙房的两位师兄整天吹嘘着炼体液有多牛逼！竟然不认识炼体液，可惜，可惜喽！”

“姓张的，俺老卢不傻，要倒就倒，谁要喝你的洗脚水？”

小黑子有些狐疑，木桶里的液体是绿色的，与炼体液一般无二，这气味？略去张扬的臭脚丫味，倒也和炼体液相似“小师弟，等等。”

小黑子蜻蜓点水，将手指插进去，裹动小嘴，黝黑的脸上出现惊喜：“炼体液，真的是炼体液。”

“拦着我干嘛，别拦我，我这就把洗脚水倒掉。”张扬装模作样要倒水，里面的炼体液果真有几滴溅出来。

“啥？真是炼体液？小黑子你可不许唬人。”卢方大手大脚的走过来，低头细看，自动忽略里面的臭脚丫味，将脑袋埋进去，好一会才拔出来，睫毛上，胡茬上沾满了炼体液。卢芳意犹未尽道：“俺没品出味来，再来一次！”

小黑子在一旁憋红了脸，偏偏不敢拽卢方出来，小声提醒道：“卢师弟，你品出味道没有？”

卢方咕噜咕噜在水里吐泡泡，不愿意把脸拔出来：“谁动俺，俺跟谁急，小师弟是我最亲近的人，这洗脚水俺咋看咋欣喜，这盆洗脚水俺要定了。”

小黑子手足无措，对于卢方这等不要脸的行为，不知道如何反驳。炼体液啊，这么多的炼体液，是有希望成为外门弟子的。“卢师弟，你怎么能这样？先前你还说不要的。”

“嘁，俺就是这德性，谁愿意一辈子在伙房混吃等死。这盆洗脚水，俺要定了。俺要当外门弟子。”

张扬哭笑不得，凡事抵不过真香定论！“小黑师兄，拿你的桶来！”

“哦。”小黑子有气无力的回柴房拿来自己洗漱的木桶，一步三回头望着不愿把脑袋拔出来的卢方，眼神幽怨，卢师弟怎么这样无赖？

张扬搬出来大葫芦，拔出葫芦口的塞子。碧绿的液体飞流直下，很快充满了整个木桶。“嘿嘿，小黑师兄尽管拿去，不够再来拿。”

“炼体液，好多炼体液。”小黑子目瞪口吃“这，这，哪里来的这么多炼体液？”

张扬得意道：“山人自有妙计，这个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什么？还有？”卢方把脑袋从洗脚盆中拿出来，望着小黑子满满的一桶，满眼羡慕：“咳咳，小师弟，俺……”

“卢师兄你不必再说，我俩感情深厚，你最爱我的洗脚水。放心，我不会强人所难，你好好留着洗脚水。”

卢方挠着后脑勺，有些彷徨：“俺，俺……”

“小师弟这么多炼体液不会是偷的吧？”小黑子经过短暂的惊喜后，又变的小心谨慎起来。

可不就是偷的嘛！张扬知道小黑子的性格，胡邹道：“不是偷的，记得上次拿补气丹的小姑娘嘛！她认我作大哥，这些东西都是她孝敬我的。”

小黑子这才收了心思，紧紧抱住木桶，心中欢喜。干干净净的就好，这么多炼体液足够自己到达炼体九重。

“小师弟，俺可听说炼体液要和功法合用效果更好。俺村里的寡妇说了，炼体的功法十分重要，选对了功法，无论以后筑基还是胎息，都大有裨益。”

张扬翻白眼：“你们村的寡妇知道的挺多。”

卢方嘿嘿挠头傻笑：“可不是，寡妇门前是非多，啥都知道。俺要不是跟寡妇走得近，现在还是庄稼汉一个，哪能上得了青云观。”

小黑子插嘴道：“小师弟，我倒是知道哪里能换功法。后山有条街，很多外门弟子下山出任务回来，会带来很多山下的好玩意，在那条街摆摊。”

张扬意有所动，没有功法辅助，炼体液如同鸡肋，单靠做俯卧撑淬炼身体还是不靠谱。至于去后山易物，不用担心被人认出身份，有专门提供斗篷和面具的地方，筑基以下的修士足以隐藏自己的气息。斗篷和面具不贵，两瓶炼体液而已。

因为张扬是为伙房谋出路，所以小黑子坐主，中餐和晚餐都不用张扬插手，让张扬好好地去摆一天摊。

后山的这条街很是简陋，摊位大多是铺块床单，把自己的不要玩意摆在上面，摊位旁边有牌位，上面写着店家所需物件，也有直接兑换云英石的。

“纵云梯，武技，逃跑必备灵技，两块云英石。”

“金刚背，武技，防身利器，三块云英石。”

云英石张扬是知道的，不就是那个人族大救星李云英发现的石头，李云英这个人知道，可是云英石张扬见都没见过。

张扬带着一包裹装好的炼体液走到街头，然后拿出小黑子和卢方写出来的牌位，“炼体功法换十瓶炼体液。”“十瓶炼体液换一块云英石。”

张扬的摊位刚出来，旁边的几个摊主都笑了。“兄弟，你是杂物门的吧？修炼功法都没有，还需要换啊，宗门的藏书阁里什么功法都有。”

“炼体液这东西对于杂物门尚属珍贵，可是外门弟子的用处不大。”

“别笑人家了，我看后山这条街杂物门弟子挺多的，说不准有采石头的杂物门弟子私藏两块。云英石换炼体液这样的傻事，又不是没发生过。”

“也是，大家也别笑人家。咱们也是从杂物门上来的，在杂物门，炼体液的确是稀罕玩意。”

张扬也不插话，在旁边静静听其他人讲话，从别人的言语中分析有用的东西。云英石比炼体液珍贵，而炼体液只对炼体士有大用，炼体以上都是通过吸收云英石内的灵力修炼。看来小黑子给自己的情报还是不准，也是难怪，小黑子从没出过伙房，很多事也只是道听途说，难免有出错的信息。

与别的摊位相比，张扬的摊位简陋太多，人家的摊位上满是琳琅满目的古怪玩意，张扬只有炼体液。加上张扬的位置是街尾，十分不醒目，很多人随眼一撇，看见摊位上只有炼体液，微微一笑，便离开了。

张扬也知道做生意最讲究货多，这也没有，那也没有，自然而然没有太多人光顾。张扬从怀里拿出一本妇科医院的宣传手册摆在摊位上，这个东西最是稀奇，糖果皮都能换几两银子，这玩意也能拿来卖吧？

厚厚的宣传册十分醒目，上面的粉红色封面有一个坦露香肩的女郎。张扬摇摇头，将宣传手册撕下来一半，两半手册分开卖，这样岂不是能多卖一份。

张扬还是觉得不对劲，一张糖果皮都能换几两银子，这么厚一本才换几块破石头？

“呲啦。”张扬把宣传手册一页一页撕开，全部摆在摊位上，在牌位上加一句话“貌美仙子春宫图，一块云英石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