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前，张扬带着炼体液动身，前往瀑布下面练习泰山崩。经过几天的反复锻炼，在瀑布的外围，张扬已经能将就打完一套完整的泰山崩。今天，张扬决定加大力量，前往瀑布中间，水流最急的地方练习。

张扬瘦了，皮子也晒得黝黑，原来的板寸发型，现在能到眉毛，满脸的胡茬跟卢方有的一拼。不过，张扬整个人干练很多，眼神也变得凌厉，现在再让他碰见桂花楼那位玲玲姑娘，保证一掌就能劈晕。

“呼。”呼出一口浊气，张扬仰头喝下一大口炼体液，等待腹内升起火热感，向瀑布中间走去。经过外围的时候稳稳当当，越往里走张扬的表情越是凝重。

“哼。”巨大的水流压力令张扬闷哼一声，双腿微躬，此处已经是水流最急，压力最大的中心点。张扬一时间没有别的动作，他在这个位置上不知被冲刷下去几回。

泰山崩的攻击方式很是奇特，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借他人的力气还击他人。张扬在积攒水流的压力，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一动未动，一柱香之后，大喝一声，向上出拳。

瞬间而已，瀑布倒流回去，张扬身边出现片刻的真空，再没有水流落下来，只是片刻之后，“啊——”张扬再次被冲下小水潭。

厚积薄发，张扬刚刚的一拳很有气势，炼体液的药劲走遍全身，张扬身体一轻，身上又有泥垢沁出，竟然进入炼体二重。

炼体期修士，每次破镜身体就会轻一分，身体中的杂质也会被排出一点。换句话说，炼体九重的最终目的是把身体锻炼的纯净无垢，容易吸收云英石内的灵力。当然，能否吸收云英石内的灵力，能否成为凝气士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否身具灵根。

炼体九重是一个分界岭，没有灵根的人不能再继续修炼，终生只能止步在炼体九重。不过好在，这个世道大部分人都是没有灵根的，莫说炼体九重，就是炼体三重都能在世俗世界中寻得一份不错的看家护院活计。

张扬目前只知道锻炼身体，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灵根。杂物门的弟子只有在外门弟子选拔胜出，才有机会检验灵根，身具灵根就能成为外门弟子，而没有灵根可以选择下山，或是留在杂物门混个管理的位置。就像杂物门现在的负责人，胖师兄姚三就是因为没有检测出灵根，所以在杂物门留守。

张扬希望自己有灵根，只有成为凝气士，寿元才会增加，凝气士有两百年的寿元。据小黑子说，若是熬过凝气，踏上筑基，能多活最少五百年。若是筑基再往上去，活的更久。

能够延年益寿，长命百岁，哪个不心动？

张扬从潭水中爬上岸，步入炼体二重后，身体素质更上一层楼，山林间的凉意再影响不到张扬。一个鲤鱼打挺，张扬从地上站起来，再度向瀑布下面走去。

山中修行无年月，第一场雪降临的时候，山里上了冻，瀑布下面无法在修炼，水流湍急的瀑布被冻成一座冰雕，看情况几月内是不会解冻的。不过，早在一月前未上冻的时候，张扬已经不来修炼。

现在的张扬已经炼体五重，可是他发现无论喝下多少炼体液，在瀑布下面坚持多久，身体都不再有变化。莫说每一步走的艰难，进入炼体五重以后，根本就在原地踏步。

大雪封山，张扬坐在门槛上，看着卢方和小黑子练功，他二人本就比自己修为高深，几个月在炼体液的辅助下，卢方已经炼体七重，小黑子也已炼体八重，距离炼体九重只差一线。偏偏张扬卡在炼体五重这里，如何努力都不再动弹。

“卢师弟，小师弟怎么了？坐在那里小半天没动。”自从被卢方吓唬一阵后，小黑子都不太敢跟张扬讲话，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敢背对着张扬。

卢方瞅了张扬一眼，扯起嘴角：“你小心点，这是发疯前的预兆，又忘记我跟你说的母猪了？”

小黑子后背微凉，只感觉莫名的菊花一紧，不敢背对着张扬练功。每练一会王八拳就要抬头看一眼张扬，生怕对方突然暴起。小黑子在青云观待得久了，听说过许多奇人异事，听说有名内门师兄就喜爱龙阳之好，洞府里养着数名俊俏童男子。

“唉。”张扬叹了叹气，把自己的难处说出来：“小黑师兄，老卢，我自从进入炼体五重，就好似卡在瓶颈上，无论如何努力都不得松动，你们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师弟，你这种情况是没有灵根，姚师兄也是炼体五重之后修炼极为缓慢，用了五年的时间才从炼体五重来到炼体九重。最终被判定没有灵根。”小黑子不愧是为伙房的老人，一语中的。

张扬心里咯噔一下，没有灵根岂不是失去了证道长生的机会？难道前面付出的努力都白费了，自己的尽头只是炼体九重。

卢方大手一拍张扬的肩膀：“怕个鸟，没有灵根就没有灵根，哈哈，俺就说你不如我，现在服了吧？”

卢方最擅长火上浇油，张扬的心情更不好了。

“卢师弟，你少说两句。小师弟你也不用灰心，炼体九重已经很不错，我可以跟姚师兄说一下，让他调你去捡云英石，或者是种植药草，就算不能成为凝气士，早晚也会进入炼体九重。在青云观安定下来也不是难事，最不济也能下山寻一份很好的活计。那天咱们去的桂花楼，看门小厮也不过炼体三重。小师弟你……。”

安慰的话更寒心，自己真的就这样了？自己连个青楼婊子都不如？“没有灵根真的无法证道长生？”

小黑子欲言又止，欲止又言：“小师弟，你真的不考虑调到别的地方。至少每个月有炼体液发放。”

张扬没好气道：“小黑师兄，你觉得你的炼体液是大风刮来的？你觉得我会少炼体液？”

小黑子目光闪烁，讪讪笑着，终于止了。

“老张，小老黑那意思是，你反正没灵根，留那么多炼体液也没有，还不如直接给俺们两个。”卢方开门见山道。

小黑子出奇的没有反驳，漏出小女子般羞赧笑容。

张扬心如槁灰：“滚滚滚，我这就尿里面，让你们谁也喝不上。”

小黑子憋得脸通红，还是小声呢喃道：“不碍事的，小师弟，你高兴就好。炼体液本就味道难闻，加点其他味道，别有一番风味。”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