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中赵家。
作为省经济中心,吴中市要比省会离城市更加繁华富丽,几可算作国际性大都市。
赵家是吴中本地人。
家族地址位于得天独厚的盛景金岭关附近,左侧毗邻寒山寺,可谓寸土寸金。赵益清的父亲赵拓住的是二层的园林建筑,连带花园几乎占地一亩,可见赵家经济实力!
园林的飞檐小亭里,赵拓面色深沉地坐着。
他是个五十岁的中年人,模样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五官俊逸,眉宇间颇有古代书生的儒雅气,不过作为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实则是有很多铁血手腕的枭雄。
此次有人要对付赵家,其实就是先对赵拓下的手!
几天前他随吴中一些企业名流到寒山寺捐款,在回来的路上遭到杀手伏击,幸好手下保镖也是行业中的翘楚,极为警觉,替他挡了一枪,才幸免于难。
那名杀手倒是给抓了回来,可惜是个硬茬,如何逼问也没交待出幕后黑手到底是谁?还趁人不注意自杀了,因此就断了线索。
很难查。
但赵拓心里已经有底。
此时林常风站在他的后面,说实话赵家的产业很大,企业下面的人也很多,但赵拓真正能完全信任的反而是这外姓人林常风!
遇到这种事,他也需要找人商量。
“常风,你觉得会是谁?”
林常风嘴角动了一下,但最终却没有说话。
赵拓则继续慢条斯理道:“商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在利益面前不但对手会给你使绊子,朋友,甚至是亲人都有可能在你的背后捅刀子!赵家这块蛋糕很诱人,想动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可我这几天想了想真能动的了也只有自己人,你早已经有怀疑对象了吧常风?”
慢条斯理的话却带着一种强大的压迫感,林常风虽然跟随赵拓多年,但都依旧觉得有些不舒服,悄悄地抬手准备抹汗。
可当赵拓的目光向他斜过来的时候,抬起手又放了下去。
怎么说呢?
赵拓这种人在古代来说就是帝王之气,威严与生俱来,与之相处自然战战兢兢。
林常风干笑了两声掩饰尴尬,很谨慎道:“这话我不好说。”
“是不好说!”
“您怀疑的也是他?”
“本来我最不愿意的就是往他身上去想,可想来想去也只有他了,赵疆!”
赵疆是赵拓的亲弟弟,赵益清的叔叔。
血脉至亲。
但赵疆此人完全阴刻寡毒的小人,最喜欢的就是用阴谋诡计,因为赵家产业赵拓掌舵一直就怀恨在心,想要取而代之,为此甚至还跟赵家的竞争对手勾结过。
血脉亲缘,虽说赵疆这几年暗地里的龌龊手段赵拓都知道,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最近……
本来赵家跟大通控股的竞争就比较激烈,外患之时,赵疆却联合几个小董事在董事会闹了一番,要求罢免赵拓的一切职务,结果他的威望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强,不仅没能得逞,反而是自己董事会理事的职位也给撤了。
不撤也没办法,这家伙就是个不管生熟的白眼狼!万一跟大通控股勾结就麻烦了。
而以他赵疆睚眦必报的性格,以及对掌控赵家产业的渴望,做出伏击赵拓的事完全有可能,只是赵拓不愿意往他那边想,商场拼打了多年,会发现亲情弥足珍贵。
赵拓低沉的哀叹了一声。
若是赵疆只想对付自己也就罢了,可却连亲侄女都要下手,难道没半点人性了?
“对我下手还情有可恕,但要动清儿就没那么便宜了,常风,你派人去看着赵僵,如果他再敢兴风作浪……”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但林常风已经明白,赵拓已经对赵僵动了杀心。
不必点破了。
赵拓换了话头道:“严仙师神通莫测,他的传人(赵拓以为葛牧是严仙师传人)葛世侄绝对也不差到哪儿去,该能保护清儿周全,这点我到不担心。”
“您不去见见葛牧么?”
“先让他们年轻人相处,我现在掺和什么劲儿?”
……
赵拓亲自给葛牧打了电话,寒暄以后,说想要劫持赵益清的背后主使已经找出来,让葛牧不必在为此操心。
当然家丑不外扬,赵拓并没说就是赵僵。
通完电话。
一直鬼鬼祟祟在背后偷听,但什么都没听到赵益清赵大美女好奇问道:“我爸都跟你说什么了,怎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
葛牧摇了摇头,一副要死的惋惜模样。
“可怜天下父亲心。”
“到底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说自己这个闺女实在蠢的可怜,将来要是嫁给葛世侄恐怕耽搁葛世侄一辈子啊,他心里实在难安,只能在嫁妆方面多出十亿八亿作为弥补。”
赵益清一把把葛牧给推到了沙发上:“十亿八亿的弥补?我有那么不堪?呸,我爸要说这个我赵字倒过来写。”
“不信拉倒,但是你也别摆出一副小时候那样想往我身上骑的架势,女上男下……”
赵益清跟葛牧已经很熟络,平常不少耳鬓厮磨,也放的开了,膝盖一曲压在葛牧的腿上,捏着粉拳就杵到了他胸膛上。
“我只是想揍你。”
“你副模样可千万别让人给瞧见了,不然女神形象得崩塌,这简直就是女汉子。还有,你扣子有开了,春光雪色直晃眼。”
赵益清下意识地往衣领口撇了一眼,扣得分明很严实。
“骗人,臭流氓。”
“现在是你压在我身上,到底谁流氓啊?”
吱呀一声清响。
客厅门开了。
来人是张亦安张大公子,看见两人如此亲昵,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
赵益清以前都是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
可此时呢?
青裙半撩,膝盖压在葛牧的腿上,自己的雪白大腿也露在外。
发丝凌乱,脸色娇红。
不知道还以为刚经历什么。
张亦安看得怒火中烧,眼睛里几乎冒火星子,但最终还忍了下来道:“冷金影业的穆总明晚要办晚会,我把请柬给你捎过来了。”
觉得有些失态的赵益清早已经从葛牧身上起来,理了理额前略微凌乱的发丝道:“谢谢。”
“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