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道年在商大虎的房间里待了一个多时辰。
期间更多的是“父子”之间的嘘寒问暖。
感觉到商大虎对自己的热情,商大虎内心只觉得奇怪,太过反常。
难道是商大虎年龄大了,变得温和重感情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商大虎看自己的眼神带着一丝垂涎。
对,就是垂涎。
十多年前,洛河帮从扶风郡各地搜罗了大批孩童。
其中就包括后来被商大虎收为义子义女的商道年等五人。
帮派每天给这群孩童灌输忠于商大虎忠于洛河帮的思想,教给他们各种各样的本领,包括识字,拳脚,医术,暗器,用毒,甚至是易容等等。
三年严苛的训练,其中残酷不可言语。
两百多名孩童也只活下了七十五人,有人死于任务,有人不堪折磨自杀身亡。
最终,有五名孩童猛虎拳率先入门,脱颖而出,被商大虎收为义子义女。
剩下的七十名名孩童只有帮派的高层才知道他们的具体信息。
而他们在扶风郡的江湖上却有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猛虎卫。
想起记忆深处的片段,商道年只觉得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袭来。
其中伴随着对商大虎的恐惧,敬重。
商道年五人认商大虎为义父之后,便与剩下的七十人彻底分开,再也没有过联系。
如果不是商大虎这次主动提到猛虎卫,商道年几乎下意识的忘记了这把洛河帮的尖刀。
两人的交谈终结于商大虎的一阵剧烈的咳嗽。
看着头顶冒汗,脸色突然变得煞白的商大虎,商道年连忙表达关心之后,主动的离开了商大虎的院子。
他能感觉到商大虎的状态很不好,这让他想起来之前牡丹夫人告诉他的事。
他不禁怀疑,难道过了那么久,商大虎的伤都没好?
到底是谁将商大虎伤的那么重。
不过商大虎没有告诉他,他也识趣的没有多问。
他只想尽快的完成总部的杂事,回到青阳县的一亩三分地,努力练功,早日晋级劲境。
商道年离开之后,商大虎的咳嗽更加剧烈。
他连忙运转劲力平息伤势,过了有十多分钟,口中吐飞出一道乌黑的血液,脸色才逐渐变得正常。
“哼,苦蛤毒功果然难缠,不过想让我商大虎服软,你白莲教的一座分堂还不配。”
“早晚让你们付出代价,等老夫晋升劲境后期就是和你们算账的时候。”
“小三这么快突破力境中期倒是让我很意外,哎,希望你们不要怪我,我已经老了,天赋有限,如果依靠正常修炼,这辈子都窥不到气境的门槛。”
……
……
……
吴飞今年二十五岁,加入洛河帮已经有八年的时间,终于在前段时间成为了精英弟子。
吴飞出生在一个偏僻的村子,原本过着平凡安稳的生活,但八年前的某一天,村子遭受山匪屠村。
由于他上山打猎,才侥幸逃过一劫。
后来为了报仇,他加入了洛河帮。
吴飞以为他的一生从此就是为了报仇而活,但直到某天,在郡城的春阳苑他遇到了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落梅。
物是人非,当年村里最年轻厉害的猎人成为了洛河帮的底层弟子。
而村里最美的女孩却沦落风尘。
但好在,两人心中互相牵挂。
吴飞的心里从此除了报血海深仇的执念之外,还多了一个憧憬,为落梅赎身,共度余生。
但造化弄人,春阳苑不是普通的风尘之地,背后的势力很大。
而落梅的美貌在整个春阳苑都名排前列。
哪怕吴飞攒够了为落梅赎身的银两,也根本赎不出来落梅。
直到昨天,春阳苑突然派人告诉吴飞,由于他如今成为了洛河帮的精英弟子,春阳苑同意吴飞为落梅赎身。
只要吴飞今天带着银两按时到达春阳苑就可以带走落梅。
激动的彻夜难眠的吴飞一大早就拿着已经准备好的银两,直奔春阳苑而来。
站在春阳苑的门口,吴飞仍然觉得如在梦中,最近这段时间,他很顺利,好事一件接着一件。
成为洛河帮精英弟子,离复仇更近一步,青梅竹马即将脱离苦海成为他的妻子。
春阳苑的守卫看到吴飞,连忙上前。
“吴公子,您来了?”
吴飞按耐激动,背负双手,轻轻的点了点头。
“快带我去找你们管事,银两我已经带来了。”
“好,吴公子跟我来。”
看着春阳苑里寻欢作乐的男男女女,他突然觉得这片污浊之地在今日格外的顺眼。
吴飞的步伐比往日也轻快了许多。
春阳苑的管事看着跟随守卫上楼的吴飞,眼神一阵闪烁。
脸上故意露出一丝为难。
吴飞刚一上楼,就看到了来回踱步的陈管事。
他连忙走过去,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陈管事,我来了,快带我去见落梅。”
“这,吴公子,今天你可能带不走落梅了,要不然明天?”
听到陈管事的话,吴飞怒火中烧。
“什么意思?昨天不是都说好了,今日我就可以带落梅走吗?难道,陈管事是拿我开涮?”
“吴公子先别动怒,请听我说,今天本来好好的,落梅一大早就兴高采烈的收拾好了东西。”
“但横刀门的薛公子点名要找落梅,您也知道,我们春阳苑只是个小小的风尘场所,这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如果您能早来十分钟或许就没这茬了,落梅也不愿意,但薛公子,哎”
“气煞我也,横刀门的弟子算什么东西?我洛河帮就可以随意侮辱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落梅在哪,现在就带我去。”
陈管事无奈只能带着吴飞朝落梅的住所走去,隔着老远,吴飞就听见若有若无的哭喊声和大笑声传来。
吴飞脸色涨得通红,一脚踹开了落梅的房门。
只见一名二十岁左右的瘦弱青年,赤裸着上半身,将一名貌美丰腴,眼带泪花的女子摁在桌子上。
撕碎的衣服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