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是冯定邦的起始种子力量,现在人数不多,这样简单的同吃同住天天见面,是建立信任和忠诚的绝佳机会。
别看这一百多人现在都是刚吃饱饭的白丁,没准儿几年以后这里面就会涌出七八个忠勇的猛将。
团队班子越是早期人少的时候,越得和所有成员打成一片,以后团队发展壮大了哪还有这样的机会?
冯定邦大学闲暇时候看的那些成功人士的演讲视频一点儿也没浪费,这些创业经验在二十一世纪可能听起来很鸡汤没什么用,但是在这个时代可都是碾压级的存在。
王侯将相都没几人有这个水平的,果然先进文化就是生产力和战斗力啊!
冯定邦端着碗院子里来回走动,边吃边唠。
“家是哪儿的啊?”
“隔壁镇子刘家庄的!”
“家里几口人啊?”
“就俺娘和俺!”
好家伙,这一顿饭下来他聊了得有五六十个人,饭吃完了还端着空碗乱转呢!直到所有人都吃完了,围着火炉又闲扯了半个多时辰,半夜才回房睡觉。
一切都如冯定邦所料,或者说一切都跟历史的情形差不多。
白莲教韩山童、刘福通他们先在两三年前大肆传播“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的谶语,等到官民矛盾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挖出了那个石人。
现在距离石人出现已经许多天了,肯定都传开了,要不然民夫也不敢跟官府硬干搞出许多人命。
现在知名度有了,官民矛盾也已经爆发,照理说该是白莲教出来收割的时候了。
冯定邦虽然不是明粉儿,可对元末明初这十来年的事也都知道个大概。
他一直搞不明白,韩山童和刘福通他们处心积虑费尽心思好几年都在北方黄河两岸活动,怎么最后又跑到刘福通老家颍州去起义了呢?
要说北方不是你的基本盘,那你早干嘛去了?
把北方数十万民夫、河工煽动起来造反以后,他们倒好,连屁股都不擦,一溜儿烟跑了。
冯定邦刚穿越过来以后,本来是想挑个安全地方待着的,可是他仔细一想好像没有哪个地方是一直不打仗安全的。
虽然朱元璋笑到了最后,赢得了天下,可他治下的臣民过得日子并不咋样,跟着他混得善终的概率不怎么高。
得!既然来了,那就是命里该着,天安排我过来不可能就是让我当个地主家的阔少爷混沌一生的,肯定是想让我玩一把大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当这是个巨大的游戏好了!
十来天之后,路开始出现了逃亡的队伍,有推木车的,有提包袱的,有扶老携幼的,也有独行的。
冯定邦刚开始看着心里难受,吩咐仆人施舍了几千斤的粮食,可他冷静下来以后明白,单凭现在一己之力根本救不了多少人。
为今之计,只有壮大自己的势力,拿下一片稳固的地盘才可以让他们不误稼穑填饱肚子。
不知是早就有人惦记了他,还是他施舍的消息传了出去,一天夜晚,远远就看见几十簇火把向冯家庄方向移动。
“少爷,不好啦!几里地外有很多人打着火把朝庄子来了。”冯云跑进书房喘着粗气仓惶说道。
“别慌!他们有多少人?”
“看火把有三十多个!”
冯定邦听了停下毛笔没有言语,心里想道:“三十多个火把,那应该有五十人左右,这大半夜的准不是好人!”
你出去迅速点八十个人带家伙到庄子中心集合,剩下的人分两拨保卫大院和那个粮仓。
“是!”冯云一路小跑出了院门。
这一百多号人除了精挑细选的三十个人住在冯家大院以外,剩下的都在冯家不远处的宅子住着,哪里场地大也适合操练。
等冯定邦提着宝剑出了院门,人就已经集合好了。
北方的村庄,尤其是富裕的村庄,布局就像是个低配版的小号城池,他们虽然没有修筑城墙,可寨沟挖得都又宽又深。
就拿冯家庄来说,庄子是个长约一里宽大半里的方形,四周的寨沟得有五六米宽近三米深,就是冬春里面没水,你想越过也挺难的。
人家只需要挂几个灯笼照着亮,然后拿着长矛或者叉子在岸等着就行了,过来一个戳一个,窟窿管够!
就这种大庄子,只要锣一敲,一盏茶的工夫就能聚集百八十个壮丁,更别说现在还有冯定邦手底下这一百多家丁了。
当然了,这种防御体系只能对付百人以下没有经过专业训练,装备也比较落后的乌合之众的。
不过话说回来,能对付几十号人就行了,除非天下大乱,否则平原地区哪有超过百人规模的非法暴力啊!
“赵乾!你带三十个人,庄子每个角派五个人,剩下的十个人来回巡逻。”
“是!来来来,你们这一队都跟我走!”
“剩下的都跟我到庄子路口!”
冯定邦带着人还没赶到,路口就已经打起来了,这帮人果然是来劫掠的。
他远远就看见火把散落一地,五六个人都在地哀嚎,目前倒还没有出人命。
那伙贼人正要进庄子寻高墙大院,冯定邦两手一挥,命令他们分成两路,分别往东西方向然后向南迂回包抄。
毕竟这是自家地盘,他们闭着眼睛都清楚怎么走,所以根本没有打火把。
一声锣响之后,东西两边同时向中间夹击,每人先扔了几块石头瓦片啥的,顿时砸得他们哭天抢地的。
冯定邦见他们手里只是拿着棍棒,并没有什么利器,可能只是一些流民,不是职业的土匪山贼,所以就没有痛下杀手,砸完之后只是让手下同样用棍棒还击。
可能是这一套战术让他们猝不及防,也可能是他们刚开始抢掠,还不够心狠手辣。
也就五分钟不到,他们就被打到在地二十多个,剩下的人一看不妙,赶紧撒丫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