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单单是请皇上立刘髆为太子怎么能行呢?那样可达不到他要的效果。
一个人当然需要谨慎,可三个人一起,那就会大胆点。他这三封信,就是替这一切浇了一把油。
当刘旦、刘胥和刘髆三人收到信时,直接说道:“集合一支精兵,从小路抄向长安。”
有丞相印在上面,想来也假不得。三封信上除了有丞相印这个相同点之外,还有一句一模一样的话:同谋天下,事成三人共分。
当刘髆没注意时,他的印也被人借用了一次。
魏川手上还有一封信,不过需要借刘髆的印一用,这是给丞相刘屈氂的信。
是以刘髆名义发出去的,说他已经和刘旦、刘胥约定好,朝贡之**宫,请丞相做好准备。
刘屈氂本来就有这个心思,自然不会介意。三王逼宫,在加上他为内应,这样一来,已经等于成功了一半。更何况李广利统领十万大军去对战匈奴,长安守卫也大不如以前。
只是他不知道,这个成功,或许只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刘据那边,剩下的两个少年,田修和夏云也不知去了何处,不在他的身边。
杨铭、梁振和魏川从三王的领地回到长安时,没有直接进太子府,而是和丞相府上的内应打过招呼,由内应将他们三人介绍给刘屈氂。
就凭三人的本领,刘屈氂也得以礼相待,他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
三人踏进丞相府时,他们后面也有三双眼睛,是三王派过来跟着他们的。三王也不是傻子,还得需要防范些,看着三人走进丞相府,跟踪他们的人才点了点头。
临近朝贡之日,长安愈发热闹起来,不少生面孔涌入城内。
未央宫前殿,刘彻端坐上方。由于年事已高,他上朝的日子越来越少,即便来了,也坐不到一会儿,身体便会支撑不住。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事奏。”
说话的是京兆尹。
“说。”
“近日来,城内人流巨大,臣唯恐生乱,特请陛下加大城中巡查士兵。”
“准。”
退朝后,刘彻走进偏殿,沈安等了有一段时间,他每隔一些日子就会向刘彻汇报刘据的情况。
“有何事?”
刘彻没有坐下,刚才坐了那么长时间,他的腰现在是难受至极,来回踱步,才觉得好点。
“一直跟在太子殿下身后的五个少年,最近好像莫名没了踪迹。”
听到沈安说的,刘彻停下了脚步。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刘据这边可不能出乱子,必须要杜绝一切可能,最起码要保证刘据不会给他带来麻烦。
“我会分出一部分羽林军,数十人去围着太子府,这些天不要让太子出来。城门上再加五十羽林军,一方面盯着太子,就算他出得了太子府,也不能让他进城,另一方面则要看紧那些外来人员。”
主要还是他在刘据身上花了太多心思,如果他要是分出一点去关注其余三个儿子,会有很大的收获。但他没有,这将是他最后悔的。事实上,他对刘据还留有后手。
这一日,三王抵达长安城,刘屈氂带着许多人亲自去迎接,身后杨铭、梁振和魏川也在。
三王看到这三人,心中唯一的担忧也没了。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还好他们都没多说,要是一说,还真有可能会露馅。
更多的诸侯王赶来长安,明日便是朝贡之日,皇帝亲自设宴。
看着夜空,刘据的心也紧张起来,他虽然是穿越过来的,可也没见识过这种场景,万一失败,他可是死的不能再死。
不过横竖都是死,至少这样还会有希望。
一夜时间很快,天空泛出鱼肚白,初晨的暖阳照在他脸上,像是希望之光。他一夜未睡,可现在毫无困意,反而精神十足。
府外那些羽林军,在他看来根本毫无威胁。那十个羽林军,有三个是他的人。他们接受的训练,皆能以一敌三,三对七,胜算还是很大的。
……
未央宫的四面各有一个司马门,东面和北面门外有阙,称东阙和北阙。当时的诸侯王来朝入东阙,士民上书则入北阙。
而接待这些诸侯王的地方,就在前殿!
等众人进宫后,四面门全都关闭。诸侯王们到了前殿时,刘屈氂来到了南司马门。
今天主要的是诸侯王来朝,东门那边守卫自然要严格些。相比较下,南门就要差上许多。
“开门,我奉皇上之命,要出宫一趟。”刘屈氂对着守门的士兵说道。
那士兵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可有出宫令牌?”
“混账,我堂堂丞相,出宫还需令牌?”刘屈氂直接呵斥道。
那士兵还是没有动作,刘屈氂使了个眼色,那士兵的同伴点头,剑出鞘,刺入了他的心脏。
“找死。”刘屈氂一挥衣袖,冷哼一声。
“开门。”
大门被“轰隆隆”的打开,三王带来的精兵早已集合。人不多,大概五百人。
兵不在多,贵在精。当然,和刘据带出来的还是比不了。前些天京兆尹说的人流巨大,就是这五百人入城。不过他们入城后,也没有闹事,可没想到,他们这一闹,就是大事!
刘彻还在宴请诸侯王,待消息传到他耳边时,三王的人已经控制了四面所有的城门,正往这边杀来。
“猖狂,谁敢这么大胆?丞相呢?刘屈氂呢?”
刘彻手中的杯子落地,怒气冲冠。
“陛下,叛军好像就是丞相放进来的。”先前来汇报的那个士兵小声的说道。
刘彻一怔,随后骂道:“这老匹夫。”
“霍光,你传朕口谕,让羽林军来镇压这些叛军。”
羽林军在编两千人,被刘彻派出去一些人,现在最少还有一千五百人,足以镇压叛军。
三王面面相视,刘旦率先开口道:“父皇这么大年纪,怒火多了可不是件好事。”
“是啊,还有霍光,坐下该吃吃,该喝喝,免得给自己带来性命之忧。”刘胥附和道。
“我们只想要江山,父皇为什么不成全我们?我们是父子啊!如今大哥不管事,二哥已故,老六年幼,只有我们三人才是你最好的继承人,这大汉的天下,只有交给我们才能永不落败。”
刘髆这句话,已经是把一切搬到了台面上,告诉所有人,他们要造反,他们要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