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他肩膀被推了一下，把他推开，齐梦心站在了他的位置，匕首插进她的腹中。

刘据一脚踢飞那人，随后一拳捶在那人的脸上。只一拳，那人便倒地不起，他的手在发抖，用力过大导致他的手也破了皮。

“梦心，齐梦心，你醒醒啊！”

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那把匕首刺中的不单单是齐梦心，还有这位一国之君、七尺男儿心中最软弱的地方。

可齐梦心已经昏迷，没了知觉，不论他怎么呼唤，都没有一点反应。

春福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赶了过来，看到一地血，惊慌道：“陛下，你没事吧？”

刘据没有拔出齐梦心身上的匕首，不然这血会更多。

“赶紧去找一匹马，然后找太医进宫。”

刘据抱着齐梦心，骑着马在城中畅通无阻。宵禁的时间已经到了，街上早就没了人，巡逻的士兵见是皇上，老远的就避开。

看着怀中脸色渐渐苍白的佳人，心急如焚，手中马鞭又一次挥下。

……

齐梦心躺在床上，太医在替她治疗。刘据来回晃动，身边三公皆在，皇上遇刺这是大事，他们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良久，太医才走了过来，抹了抹头上的汗水。

“怎么样？”刘据一把抓住他，紧张的说道。

“回陛下，匕首偏离了要害，这位姑娘没有性命之忧，就是失血过多，臣已经帮她止住了血，后面多吃点补血气的东西即可。”

听到太医的话，刘据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才有些放松。

“那就好那就好。”他揉了揉太阳穴。

这时候邴吉也进来了，说道：“陛下，行刺的人身份查清了，是诸侯王造反时未除尽的余孽。”

“将他活剐。”

刘据没有任何表情，但邴吉可以感受到他们这位皇上的愤怒，光活剐这个刑罚，就足以说明一切。

“喏。”

刘据又看向霍光、田千秋、张安世和魏川，开口道：“朕继位已有半年，皇后之位一直空着，朕准备立齐梦心为皇后。”

霍光一怔，眼神和卫子夫最初听到刘据说要立皇后是一模一样。刘据也在意到了，没有说出来，他想先听听这些人说什么。

见没有人说话，霍光才站了出来，说道：“去年匈奴骚扰酒泉时，太上皇派李广利去与其作战，因国内问题，不得不让大军返回。如今这些匈奴更加猖獗，臣以为当务之急是给匈奴一些教训。”

刘据没有说话，其他三人自然也不会说话，过了一会儿，刘据才说道：

“你们三人可以走了，霍光留下。”

三人走后，除了还在昏迷的齐梦心，房间里只剩下刘据和霍光俩人。

“霍光，朕待你如何？”刘据走到霍光身边，问道。

“陛下赐臣右丞相之职，位居三公，陛下对臣恩同再造。”

霍光现在已经很难保持像以前的那种平常心，他们这位皇帝给他的压力太大。

“那你为何要欺瞒朕？”

霍光闻言，赶紧跪下，头伏在地上：“臣不是有意欺瞒陛下，只是有些事，臣也不能多说。”

“对朕也不能说吗？你应该清楚欺君是何罪。”

“臣知道，可臣要是说了，那也是欺君。”霍光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还和太上皇有关？”

现如今能被称为君的，只有俩个人，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就是他的父皇，太上皇刘彻！

他没想到自己还是小看了他的这位父皇，都这样了，还摆了他一道。

“这已经时臣能说的极限，如果陛下还要坚持，臣只能辞官离京。”

“你这是在逼朕？”

刘据语气冰冷，还真是忠心啊！朕看你能忠心到什么地步？

“臣不敢。”

他的确不敢，他不是在逼刘据，他是真的想辞官。谁敢逼他们这位皇帝？上官桀就是前车之鉴。

“好好好。”刘据冷笑道：“朕给了你机会，你自己不要。”

“朕准了，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多谢陛下。”

霍光如释重负，原来不当官也可以这么爽。

正当他要离开的时候，刘据说道：“霍家的存亡由你决定。”

刘据倒要看看，是忠心重要，还是家人重要。

霍光停下了脚步，刘据继续说道：“朕视你为肱骨之臣，让你为百官之首，没想到今天你却要和朕闹到这种地步，实在令朕心寒。”

“哎。”霍光转过身来，叹了一口气，下了很大的决心，终是说道：“陛下可还记得史良娣，刘进他们？”

“你知道他们的下落？”

刘据怎么可能不记得，他一直想寻找，可根本无从找起。

“两年前巫蛊之事发生后，太上皇为了防止陛下，就把他们秘密抓了起来，没有对任何人说，作为要挟陛下的底牌。”

“可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上皇还没来得及用上他们，陛下就已经夺了大权。”

在霍光心里，儿子还是战胜了忠心。

“那他们在何处？”刘据赶紧问道。

“这个只有太上皇知道，臣也不清楚。”

刘据相信霍光没有说谎，他现在可以说是和自己绑在了一起，既然已经背叛了刘彻那个君，就没必要在瞒着。

“不过……”霍光看了一眼刘据，好像在纠结到底要不要继续说。

“不过什么？直接说，朕不怪你。”

刘据知道他怕什么，怕自己一个不高兴找他麻烦。

“臣听说史良娣和刘进因为无故被抓，心中郁闷，终日不肯进食，半年时间就病……逝。”霍光察觉到了刘据的不对劲，赶紧说道：

“这也只是臣听说的，毕竟从史良娣和刘进他们被太上皇抓起来后，臣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们。”

刘据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知道史良娣他们被抓的有哪些人？”

“当时只有我和金日磾在陛下身边。”霍光想了想，又说道：“对了，当时史良娣是从太后那边被太上皇抓走的，太后也知道。”

果然……

刘据想起了那天和卫子夫提到立皇后时，卫子夫的神情，为什么母后也要瞒着自己呢？

“陛下，小四和齐姑娘的父亲来了。”春福走进来说道。

“快让他们进来。”

刘据忽然想赶紧离开，内心有点过意不去。人家女儿白天还好好的，晚上就就变成了这样子，这一切可都是拜他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