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左谷蠡王指的那人一副死了爹妈的样子,为什么是我?
他慢慢的站了起来,定睛一看,赶紧说道:
“他们来了!”
“来了!”
左谷蠡王推开他,看着汉军后面冲来的匈奴大军,兴奋的说道:“终于来了!”
而后,他又看向黑袍人:“功过相抵,这次先放过你,我就不上奏给大单于你的错误决定了。”
在城外安置一些人,其实是这黑袍人的决定,他怕汉军围城,到时候他们孤立无援,就将大军分出一部分驻扎在城外。
紧急时刻,这些人可以和城中的大军前后夹击,打汉军一个措手不及。
“快,出城杀敌。”左谷蠡王说道。
当城门被打开时,匈奴人看到正在埋火药的汉军,场面一度尴尬起来。
“抓住他们。”
匈奴士兵举着弯刀,迎面而来的却是一个火药包,线引已经被点燃。
“撤。”
把火药扔了出去,那群汉军赶紧跑开。
匈奴士兵抱着火药包,好奇的打量着,问自己旁边的人:“这是什么?”
他旁边的人摇了摇,表示不知道。又有一个匈奴士兵在火药包上闻了闻,说道:“好像和之前被投石机投过来的那东西一个味……”
“轰!轰!轰!”
他刚说完,他们怀里抱着的火药就炸开,眼前一黑,记忆永远的停留在这一刻。
爆炸范围的人倒下后,后面赶来的匈奴士兵继续向前冲,没有因为这一针爆炸而后退。
“陛下,两边都是匈奴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张掖太守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刘据依旧平静。
“等。”
“等?”
张掖太守看了一眼现在的场面,确定没有听错,皇上不是在开玩笑吧?
都被人家包围了,光等下去也没什么用啊!据他所知,他们好像没有援军了吧!
他又看向魏川,魏川和刘据一样,看着这一切,波澜无惊。
不过他发现刘据身边少了两个人,也没注意,估计是杀敌去了。他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在哪儿干着急。
皇上和大司马都没说话,他一个太守又顶什么用?
“砰!砰!砰!”
枪声响起,一万火枪军如神兵降临,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匈奴人身后。
刀剑相向的声音全被枪声压下,什么喊声、叫声,都再也听不到。
一颗子弹射出就是一条命,火枪军攻无不克,没有人能挡住他们,决胜百里之外,匈奴人连弓箭都来不及拉开。
“来了。”刘据微笑着。
匈奴人有后手,他就没有了吗?火枪军做为后手,连张掖太守都不知道。
左谷蠡王看向黑袍人,问道:“汉朝什么时候有这样一支军队的?还有他们手上的是什么?”
太可怕了,他发现这次出兵攻打酒泉完全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虽然占了酒泉一段时间,可看今天这个样子,酒泉怕是守不住了。
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出现在他眼前,偏偏每一样拿出来都是对他们的一次重创。
他记得刘据就是用那东西将他的箭击落,还打伤了他的手臂。想到这儿,他的手臂又作痛,里面的子弹没取出来,使伤口开始发炎。
“我也不知道。”
黑袍人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以前他在汉朝做官的时候还没有这些东西。
后面的匈奴士兵成片成片的倒下,左谷蠡王看着心疼,那都是他匈奴的儿郎啊!
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他们当初对待大汉的百姓、子民时,比这还凶残。
他们让多少父母失去儿子,让多少孩子失去父亲,让多少女子失去丈夫!
那累累尸骨,寄托着多少相思,有多少人盼望着这些尸骨能归家,可这都是一种奢侈,盼到的或许只是一缕看不到的游魂。
今天,也要让他们尝尝这滋味。抬头看看天,它可曾饶过谁?
因果报应,谁都躲不掉。
“儿郎们,随我下去杀光汉人。”
左谷蠡王右手拿着弯刀,就要下城。
“不行,赶紧关上城门。”
黑袍人拦着他,不给他下去。
“为什么?难道不管他们的死活了吗?”左谷蠡王指着后方的匈奴士兵,冲着黑袍人吼道。
黑袍人不为所动,说道:“那你能有信心杀光前方这些汉军吗?亦或者你觉得你可以从这些汉军头上飞过去,去把你口中的那些好儿郎们带出来。”
左谷蠡王冷静下来,是的,黑袍人说的有道理,可他还是不甘心。
“如果现在不关上城门,等汉军把外面那些士兵解决,倒霉的就是我们。”黑袍人又说道。
左谷蠡王没有再说话,相当于默认。
“陛下,你看。”张掖太守指着渐渐被关闭的城门说道。
刘据看了一眼,说道:“这些匈奴人已经成了他们的弃子。”
“那现在该怎么办?”
其实这场战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是胜了,可酒泉还没有收回,就是没有结束。
“你试着用匈奴语喊一句让他们投降,他们的左谷蠡王已经放弃他们了。”
刘据承认自己不是个好人,可这里匈奴太多,如果全杀了,他有点不忍心。毕竟这是人,不是蚂蚁。
张掖太守应了一声,此刻火枪停止了射击,争斗也停了下来,他的声音倒也能让很多人听到。
听到张掖太守的话后,匈奴士兵们看了一眼紧闭的城门。
脸上虽有狐疑,但心中已有几分相信。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同伴,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武器,一个接着一个。
“陛下,他们投降了。”张掖太守看着这样的场景,笑着说道。
刘据没有感到意外,人都是会害怕的,死了那么多人,现在有一条活路,他们求之不得。
“投石机继续,让人把城门给朕炸开。”
刘据看着城楼上的黑袍人,到底会是谁?
黑袍人露出两个眼睛,刚好和刘据的眼神对上,发出恶狠狠的声音:
“该死的刘据,你害得我丢了官,丢了爵位,又害的我亡命天涯,跑到匈奴人的地方苟且偷生。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你现在又要毁了我这一切。”
他抽出一把刀,像疯了一样砍在城墙上,刀刃上崩了几个口子。
“我一定要杀了你,啊啊啊!”
左谷蠡王看着黑袍人,这是怎么了?死的是我匈奴人,投降的也是我匈奴人,我还没疯,他怎么疯了?
“叮!”
刀折了,黑袍人才停了下来,他脱下自己的黑袍,露出了一张刘据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