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从姬宁口中得知若星的去向,气愤得“啪”的拧断了姬孺塰的脖子,任他姬孺塰曾经如何叱咤风云,于魔君而言不过蝼蚁。
“爹!”姬宁扑过去抱住父亲,“爹……”
姬孺塰不甘心的望着苍穹,终究目光落在了姬宁的脸上,他想什么,却一句也不出来。
“爹!”姬嘉鸿痛哭着跪在姬孺塰跟前,“孩儿不孝!”他本以为向魔族投诚,至少可保住姬氏一门的。
魔君此刻已是怒到极点,如果明若星当真要走那一步,那么他们魔族将不复存在,眼下必须要找到她,并阻止她。
魔君驾的黑云刚刚腾到飖飔城就变得十分不稳,快速的往下掉,魔君伸出手臂,不断延伸,仿佛想要抓住上的某个东西,“明若星!!!”直到落到地上,渗透到地里,他愤怒的吼声还在四周回荡。
所有基于魔君魔力的傀儡全都散去,整座城市仿佛沙雕的城堡瞬间溃散,绿色的树枝藤蔓爬上了已经坍塌的房屋,慢慢的飖飔城就变成了一个杂草丛生的荒原。
雨暮云手中的赤珪慢慢的隐去,难以名状的悲伤填满了整个胸腔,“星辰……”
如果她不曾穿越到上古时代,或许星辰就不会走上绝路。只是,面对人族的未来和星辰的命运,她没有办法弃人族于不顾,星辰会这么做,她的想法与自己的应该是一样的吧。
现在她还记得,还是孩子的星辰,活泼可爱,真善良,让她第一眼就产生了好福
“暮云,你没事吧?”允厉与暮云朝夕相处,她情绪的波动自然被允厉敏锐的捕捉到。
“是星辰她……”雨暮云声音哽咽,“你,我是不是不应该告诉她关于明衍术的事情?”
“我想星辰有她自己的想法。”允厉对于星辰的印象并没有雨暮云那么深,不过就是记忆深处的一个影子,成年后的星辰拥有强大的神力,是高不可攀的神。不管有没有暮云带回来的消息,他都相信,星辰是个以大局为重的女子,“如果她不知道明衍术的存在,肯定也会想其他办法来解决荒星的困境。”
雨暮云记得在那个酒馆,星辰对她吐露的心事,不知道白黎墨在得知这个女孩已经殒命的消息会如何。
“唉……”雨暮云望着外面湛蓝的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无论是谁,都逃不过命阅捉弄。
原本覃文轩和方言一起去寻找覃王,酆都城已灭,这些原在人族世界很难生存,走在半路,却突然失踪了。方言心中着急,带着冥夜兽寻找了许久也没有发现覃文轩的踪迹,却意外的在丛林里找到了覃王。
“拜见大王!”方言从冥夜兽的背上下来,足尖刚踩到地上,方言就感到有一股力量从心脏出发,流经全身血脉,长久静止的心脏开始强而有力的跳动起来。
肩膀处开始慢慢的长出两条胳膊。由头到脚都恢复了他原本的血肉,他惊奇的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温暖还有着弹性,脉搏也在规律的跳动。
“这是怎么回事?”方言欣喜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这真实的触感,根本不是在做梦。
“夜,你看,我有手了……”方言开心的挥舞着自己的手臂,却发现冥夜兽的身体变得有些透明。
“夜,你怎么了……”
冥夜兽伸出它巨大的爪子,轻轻拍着他的头,然后消失在方言的眼前。
“方言,你过来。”覃王以及其余皇室宗亲也全都恢复了人形。
“大王。”
“文轩怎么没跟你一起?”覃王看他只身一人,“他去哪儿了?”
“王爷本是与我一同的,可是不知怎的在半路失踪了,我和夜找了许久也没找到。”
“这倒是怪了。”覃王皱着眉头,“冥夜兽嗅觉灵敏,连它都找不到,文轩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当初在酆都城,白黎墨就交代过,如果他在酆都城出了意外,就带领覃氏宗亲逃到这离岸森林,原本在那场祭典上看到了覃文轩,可惜最终还是错过了。
“这个,属下也不知。”
“大王,这里是哪里?为何我们会得回肉身?”
“簇是离岸森林,之前墨阳王跟朕提到过,可在簇恢复人身,不过我们还得在这里修养几年,如此方能适应外面的世界。”覃王没有见到文轩非常失望,只是现在他们都无法离开这里。
“那王爷怎么办?”要留在森林,就不能去寻找文轩王。
“他能不能找到这里,就看他的造化吧。”眼下他们的身体还无法离开森林,覃王心中尽管着急,也不能拿覃氏一族的命运开玩笑,“方言,你也留在这儿吧。三年之后,我们能离开这里的时候,再去找他。”
“可是……”方言对于弄丢了文轩王是非常自责的,现在覃王非但没有责怪他,反而还替他着想,要他留在森林修养,他心中更感愧疚,“大王,请允许属下出去寻找王爷。”
“方言,朕知道你忠心。不过以你现在的状况,还没找到文轩便会丧命的。”现在覃国皇族就剩下这一两千人,覃王还得为以后光复覃国做考量,“如果墨阳王还在,文轩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属下在来的路上听墨阳王陷入了沉睡,而且外面的世界已经恢复生机,风国的襄王白绍恭前些日子已经登基,年号平昌,除了墨阳王的墨阳军之外,其余军队全都重新编制,统归皇帝管辖,撤掉了之前的藩王制,设立四大将军,轮流监管四大防线,每半年进京述职一次。”
“他这是吸取了之前各藩王拥兵自重的教训,把军权牢牢的攥在手中,白绍恭本就是军旅出身,更是深明其中道理。不过既然墨阳王陷入沉睡,他都还是没有收编墨阳军。”究竟是不想收编,还是无力收编呢?
“现在的墨阳军有楚恨守着,白绍恭就算想收编,也是有心无力。毕竟除了墨阳王,楚恨,楚长山,桔青,他们也都不是好惹的,更不会交出墨阳军的兵权。”
“朕都忘了,墨阳王手下还有楚恨这号人物。”覃王对白黎墨的了解甚少,反而对楚恨记忆尤深。这位神秘将军从未打过败仗,就算是易守难攻的覃国也被他很快的攻破,所以覃王才被逼无奈的同墨阳王做了这个交易。
“现在外面的局势已经大变,曾经的成国,岳国,陆国都不复存在,就连咱们覃国也已经是风国的囊中之物。要想扭转,我们还是必须要有盟友。”
“罢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休养生息。”覃王久居酆都城,与白黎墨也算是亦敌亦友的关系,要想复国,还是得依赖于他。既然他已经陷入沉睡,自己还是静观其变,方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