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原府以南的交城出发,到真定府。
李敬已经老老实实的走了十二天。
熟悉李敬吴谈,蔡虎,段七安等手下将领都知道李敬难得有收敛性格的时候。
上次还是皇后在军中。
于是一路上都在叮嘱士兵,服从命令,遵守军纪。
即便是这样。
李敬和顾无双的故事,还是传遍了大军中解救的近两万女眷之中。
这些女人们走了十来天过去的伤口在愈合,前途疑云重重。
看见宋军士兵对她们非常好。
包括路上小解出恭,也让同行女人陪着,自己避开老远。
跟以前押解他们北上的金狗专门骚扰如厕女人有天壤之别。
胆子也大了很多。
纷纷跟士兵询问,攀谈起来。
李敬都不知道,自己老老实实的陪在太后身边。
居然成了军中传说了。
到了真定府好些个官家家眷,皇族的家眷,都让士卒传话,希望面见李敬,面见太后。
郑太后和李敬也知道他们的意思。
都担心活着到了山东,没有朝廷供养,没有生计。
“李宣抚使,济南府现在是一个什么情况,从汴梁城救出这么多人进入济南府,可曾有过妥善安置办法?”
担心的不仅是营救出来的这些家眷,还有陈过庭,刘韐和李邈。
这三人从未到过山东,不清楚济南府事情。
可是这些天粮食的消耗,却吓了他们一大跳。
要不是平定州真定府和太原缴获了一些金军存粮金军的牛羊和劫掠战场上的战死的马匹已经吃完。
真走不到山东境内。
“济南府面对的问题,要比你们想象中的严重很多,河北东路大名府路河北西路,难民都在不停的往济南府涌,年前我从济南府出发时候,济南府安置和疏散山东两路附近州县安置人口,已经近两百万!”
李敬说的轻描淡写,可是这两百万的数字,吓的郑太后和陈过庭猛的站起来了。
要知道,汴梁城乃是大宋最大的都城,人口才150万。
举天下之力奉养。
每日入京粮食,蔬菜,车水马龙。
“去年,我们缴获了金狗一些金银,让我哥跟登州水师南下购粮,预计的数字,远不能跟上这么多难民的涌入!此番缴获金狗的金银,还需要用水师和商队去换粮食。为了以防万一,这些工匠除留一部份在济南府扩建房屋外,其余都带到山东东路去,跟大海要粮食!”
“跟大海要粮食?”
在场几个人都有些懵逼。
“山东半岛路途遥远不依靠水路,从济南府到海边,走路都要十来天,哪怕我们从南方通过船队水师购买到粮食,大量粮食运输是个大问题。所以朱皇后大胆决策,年后到达济南府的难民,都统一安置到了京东东路去了!”
“李宣抚使,你怎么没有把这些难民编撰成军?”
“兵部贵多,贵精。我和关,种两位将军也留着人在济南府难民中遴选精壮入伍,和朱皇后一起商量的策略是第一步,补充宋江之乱荒芜地区的人口损失,第二步是满足三司各地开发媒铁,石墨,石灰,硫磺,铜等各类矿场以及造船伐木场所需人口,第三步是满足三司官办工坊,民间私办工坊所需人口,如今前三步已经富裕,第四步就是朝着海岸线附近迁徙。这些工匠到了济南府,愿意南下投亲靠友的都放行,其余的安置到宁海州和登州!”
此番靖康武三军消化原来三路的厢军,部分土匪,已经稀释很严重了,尤其是种彦鸿军,一路都在边走边训。
之所以抽调所有厢军,更多是想给未来改革各府州县的官衙吏员结构创造条件。
在周宁提出的改革内容中,负责司法衙役的专业化,是一项重要内容。
不能拿着厢军当万金油。
李敬,关胜都知道,山东不是兵员和武器的问题,缺的是时间。
征发的新兵太多,连长途行军都有问题,只有经过训练,然后补充到老兵之中,才能最大可能的维持战力。
“李宣抚使,予只问你,你和朱琏对解决明年山东粮荒,可有确实把握?”
“问题不大,如果明年不出现眼中的天灾,济南府不太可能出现粮荒!”
此番回到济南府,只要金狗不打来,李敬就不想管战事了。
至于这批工匠,说是愿意走的放行,可是身上的钱都被金狗受刮光了,李敬又不是善人,没有赞助你盘缠的义务。
他要全部带去登州和宁海州。
改进工具,编织麻绳,试验用蒸汽机驱动渔船打渔。
要知道,这时候的渔船都是小舢板,只能海岸边昨夜,远一些的鱼群只能望着。
打渔不够吃,买不到粮食,李敬不会抢啊。
这么多军队,养着干嘛的。
“那予就不管这些政务军务了,最后一个问题,太上皇这些妃嫔,宫女如何安置?这么多皇族公侯的家眷,山东能不能给他们补贴一些生计。”
这些人家财在汴梁就被搜光了,哪怕个人私藏一点,路上也没逃过金兵的魔爪。
到了山东,别说遮风避雨的房子,就是吃喝拉撒都是大问题。
“先前山东那些部署,只是卑将听闻陈卓,周宁和朱皇后的铺排,宫廷事务无小事。卑将只是武将,不管这些!”
在陈廷敬等人看来,李敬推脱此事很正常。
他本来就是武将,只管救人,救人以后。
这些皇族,管员家眷,都不是他该管的。
可是李敬却知道,此番从金狗手中救出来的人,大部分都识字,即便不识字的,也有一技之长。
在这个特殊的时代,都是人才。
可是这些人才中有那么多跟宫廷诸多纠葛的女人,哪怕有一点猴急,也容易鸡飞蛋打,还给自己糊上一身鸡屎。
“我这老婆子,你也不管吗?”
听见李敬推诿,郑太后又好气,又好笑。
明明军中已经统一好了说辞。
到章丘后,皇后朱琏会在他们之中遴选一部分协助政务的女官,其余的根据个人长处能力,安排进入工坊,学校,锈楼等处。
以劳作得衣食。
也可以选择军中官兵嫁了。
什么叫不管这些。
“哪能呢,您和两位太妃尽管住到我家去,李家养您一辈子!”
“我的女儿,媳妇,还有身边女官呢?”
“您小瞧李家了不是,只要我李敬在,您和两位太妃的亲眷衣食全包了,保证你们吃穿用度不比汴梁皇宫差!”
李敬拍着胸口说完。
不仅郑太后笑起来,身边的赵玉盘,乔太妃,王太妃也在发笑。
能奉养她们,还不比皇宫的吃穿用度差,除非李家富可敌国。
“吹牛吧?李格非当年谦谦君子,一直在礼部等清水衙门做官,你们李家有多少钱?”
“李家没钱,我有钱啊?我还有个会挣钱的小妾!”
真不要脸,堂堂大男人,靠小妾挣钱。
说的还这么理直气壮。
陈过庭,刘韐捂脸,赵玉盘和赵珠珠想淬他一脸。
郑太后越来越觉得李敬好玩了,他要是早生十几年,肯定跟跟赵佶玩到一起去。
看似在调笑,其实李敬已经给她建议了。
金狗把太上掳走此番没有救下来,再救就需要从长计议。
不是一两年短暂的光阴可以办到。
除了他们几个年纪比较大的,年轻的妃嫔,都如同太上皇传位时候放出的六千宫女一样,都放出去。
别看这些女人顶着太上皇嫔位的帽子,其实都很年轻,二十岁以上的都很少。
再说,赵佶三天两头就要临幸处子,不在乎这些,昔日二郎神庙的事情,皇帝的绿帽子带的结结实实,还是没有杀了背叛他的女人。
“李宣抚使,先别说的这么热闹,到了济南府,要是朱皇后和小柔嘉过的不好,手里没有用度,小心予找你麻烦!”
郑太后还是决定这件事到了山东,跟朱琏商议过后在来处置。
李敬感慨,落难的太后也是太后。
没点本事岂能统帅后宫。
“哪能呢,三司今年就会盈利,黄灿就是个只会赚钱,不会花钱的家伙,三司开支俱会请示皇后,就连我军此番缴获金军物资,其中一半,要用于靖康武三军造船,做水师,剩下四成部分用于赏功,抚恤,军饷和养兵,朱皇后可以支配一成!”
郑太后笑的更开坏了。
这小子实在太好玩了。
言下之意,要遣散嫔女,皇后有钱,找皇后,别找我。
要知道,昔日传位赵桓,遣散六千宫女,内孥耗费不小,可是分到宫女人头上却不多。
这些有嫔位的女子,可不是打法宫女那点钱能打发的。
真要是得到的钱没法度过余生。
她做的恶就大了。
可是京都汴梁陷落,康王称帝,各地地方都未必承认皇后监国,江南的税赋也无力押解到济南府,山东民间宅院不可能替太上皇供养这么庞大的后宫。
风华正茂的年纪,没有宦官看着,没有宫女伺候,没有深宫高墙封锁。
与其日后处置丑闻,不如早遣散了。
“太后,那些女眷我见不是特别合适,您去见见,我去安排一下明日出发的事情!”
只要一刻没有回到济南府。
营救回程的大队人马一日就不得安全。
历史已经偏移太多,李敬完全搞不清楚未来金军可能的动向。
他最担心的是,完颜宗翰沿着山东东路沿海北上,那是他的防区,也是整个山东防守最为薄弱的地带。
关胜在真定府留下了部将赵子昉和近六千兵马。
李敬决定让蔡虎带三千兵马随行,沿着他们去恩州的方向,向北五十至一百里并行。
查探被金狗占领的冀州。
“蔡虎,子昉,此行多派骑哨,一旦发现金军踪迹,立刻回报我军。”
“明白!”
“如果有可能,突袭冀州,给我拿下冀州,我派几个懂金人语言的俘虏给你们,查出目前金狗在河北西路和河北东路以及南下的全部部署!”
“好的!”
不放心的李敬,等着两人做几个碰上金狗的各种预备作战的计划。
才回到府衙。
刚到门口,就有个士卒在门口守着。
好像是警备府衙安全的段七安所部不让他进去。
“小兄弟,什么事?”
这士卒李敬记得自己见过,却忘了叫什么名字。
初春的河北还是很冷的,他抱着手臂在府衙外抖动游走。
“李将军,给我换个差事吧?”
“什么情况?”
“我队负责护送分到的一批民女,几乎都是歌姬,这些女人都担心到了山东,失去了生计,一路都在催促我来找你要一句实话!”
就连汴梁北狩的官员家眷,也见不到李敬,何况是这些民女。
这小子被拦在府衙外面,再正常不过了。
“她们对你动手动脚了?”
“没有,这些女人都很好,小的看着她们可怜,就想起昔日被父亲卖掉的姐姐!实在不忍心?”
“你叫什么名字,我记得我见过你!”
“将军,傅南是靖字军泰山厢军乙十三营六都押正,原本是磁州义军,跟着将军从邢州一路打到恩州,大名府,母亲和家中弟弟妹妹也跟随到了济南府,能作为将军的兵,是我一辈子的荣耀!”
李敬军中大部分校尉都出身贫寒,这小子如今擢升成了小头目,也不忘初心。
立正敬礼板板正正。
还是很让人欣赏的。
“走吧,我跟你去看看!”
真定也是大战之后没有重建的城,而且没有太原府城这么大。
这里也没有太原城富庶,安置民女的房屋条件虽然比工匠好一些,但是也好不到那里去。
这些民女,工匠不管是在太原府,真定府,或者路上宿营,也被限制了活动范围,都是不准随意乱走动的。
条件非常有限,这些女人就住在院子里临时搭建的通铺上。
赶路身心疲惫。
深夜都在火堆旁已经睡下了。
李敬带着亲卫,跟着傅南走进了院子里。
顿时惊起一滩鸥鹭。
就大队行军这个条件,这么冷的天,盖的也不厚,都是穿着衣服睡的,李敬都不明白她们干嘛这么紧张。
连里面两个院子的女人也跑出来了。
瑟瑟的跟这个破院的女人们挤在一起。
“你们不是让人家小南来找我,还在吹了半夜的冷风。把我叫来,你们一个个这么害怕,我不吃人!”
李敬发现这些女人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顿时有些不明白了。
歪头看着傅南。
“陈姑娘,你不是让我找李将军要一句话吗?现在他来了!”
看着李敬干脆的坐在院子中间的火堆边。
这些女人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先前都以为兵匪一家,又来欺负她们了。
“李将军,你府上养不养歌姬,我们姐妹除了会跳舞,唱歌,奏乐,什么都不会。”
挺大胆一个女孩,走出来,相貌也很清秀,绝妙的身姿秀了一个出场的舞步,然后一个劈叉坐在一个长凳之上后仰展身,还做出一副弹奏琵琶的样子。
这动作行云流水,很舒展,一看就是从小练起来的。
柔美的身段显露无疑。
在场的士卒纷纷叫好。
“跳舞,奏乐的技艺做到极致,谋生倒是简单了,生活不仅要诗和远方,还需要歌舞相随,你们不要担心,京东两路的人虽然土,可是还是很向往看见歌舞大家!”
陈书倩从长凳上收身起来,端坐在李敬前面,红着脸开口。
“将军,你能养我们继续跳舞吗?我很喜欢听军中将士唱你流传出来的歌,我也想把知否编成舞蹈。”
李敬还没开口。
旁边就有女孩接话了。
“陈书倩,你怕不止想到李将军府上去跳舞,更想做李将军小妾。”
这下子,不仅在场士卒,周围上百个女人一起笑起来。
陈书倩傲娇的抬头。
“当然,能伺候李将军,肯定是我陈家祖坟冒青烟了,只要李将军点头,我今夜就给他暖床!”
堂屋里顿时发出巨大的哄笑声。
传出去好远,远处没有睡下的士卒,工匠,都望向了这边。
李敬也没想到,这年代还有这么大胆的女孩。
“陈书倩,我记住你了,我先交给你一件事,你能办好,我考虑收你做小妾?”
“真的?什么事,别说意见,就是十件,刀山火海我也愿意!”
看着陈书倩猴急的样子。
屋里的女孩再次哄笑起来。
“做我的眼线,帮我看着,路上如果有士卒欺负你们这些民女,到济南如果被人逼迫,给你们不公正的对待,随时来找我,替她们告状!”
“这条件也太简单了,李将军看我行不行!”
“将军,我保证可以全心全意伺候你!”
“将军,你看我行不行?”
突然间跳出来一个女孩,仿佛捅了马蜂窝,一连跳出来十几个抢活的,还都长的几分姿色,陈书倩都有些傻。
长大了嘴巴看着这些人。
若非李敬摆手及时,蠢蠢欲动的更多。
要知道,顾无双的经历行军队列里都传遍了。
这样一个大宋朝的战神,还这么疼女人,汴梁城那些王侯将相,连女人都保护不了,比起李敬就是渣
一群对未来路途恐惧的女人,行军尚且艰难,落脚还不知如何,能给李敬做妾,仿佛掉进了蜜罐里。
眼看着李敬摆手,顿时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希望你们遭遇金军的苦难成为过去,也希望你们未来过的更好,我知道陈书倩不是你们之中最漂亮的,但是她直率的性格我喜欢,我也需要她帮我看着你们在山东不受人欺负,日子幸福!”
陈书倩听到李敬的肯定,难以置信流下了眼泪。
平日一些较好的姐妹都围上来。
其他女孩用一种羡慕的眼光看着陈书倩。
“傅南,跟我回府衙,牵一匹马回来给陈书倩!”
说完的李敬又回头跟问陈书倩。
“你要跟着大队行军,还有什么要求?”
“能再给我们两辆马车吗?分给我们马车都给病号了,姐妹们难免有不方便走路的日子!”
说完的陈书倩看着李敬似笑非笑,忽然间仿佛失去进门时候自荐枕席的勇气。
“虽然马车比较紧张,但是挤一挤还是可以出来的!你没有其他要求了吗?”
“我一定把将军吩咐的事情办好!”
李敬哈哈大笑,对陈书倩竖起一个大拇指,转身离去。
殊不知,他这个举动。
第二天行军大队一出发,就在军中疯传。
陈书倩一夜飞上了枝头,被李敬看上,还让她帮忙照顾金军中救出来的民女。
还没有到晚上宿营地地方,人尽皆知。
连郑太后听完以后,也吃了一惊,打定主意,晚上让人把这个女孩子叫到身边看看。
蔡虎直言不讳的跟李敬开着玩笑。
“李宣抚使,你这样可不对,那些民女是我们的目标,你可不能抢食啊!”
“宗帅早就定了纪律,你们看上谁,自己去说,使银子,金子都可以,欺负人不行!”
“钱不是还没分嘛?”
“可以口头承诺嘛!”
“都是一群苦难中走过来的女人,人家信你空手套白狼?”
蔡虎有些郁闷,长相,口才,都不是他的优势。
钢铁直男跟军中大老爷们他倒是能说笑,碰上女人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反而是段七安这小子,好像都搞定了两个漂亮的女人。
要不是行军不准睡女人,恐怕早就把该干的事情干了。
李敬才不管他这么多,这段路来的时候他走过。
这里还有个废弃的小镇,镇上很多人都在金狗南下时候遇难了。
再往前走,途经的村庄都很小,大军大部分都需要在野地里宿营了。
干脆提早准备宿营。
让将士们吃完饭烧点热水,能洗澡的洗澡,不能的洗给脚解乏。
看着刘韐,李邈跟蔡虎他们安排宿营。
李敬亲自带着兵在周围巡视起来。
这是个风景很美的小镇,四周都是平原,东南方向是树林,清澈的河水从镇中流过。
河边的树木已经冒出嫩芽。
一切是那么安静。
可是就是没有人烟。
不由的让人感慨。
“三三两两几处房,再无声声唤儿郎。炊烟袅袅无处有,房前屋后尽沧桑。”
李敬刚刚有感而发说念了两句,身边亲卫也跟着学起来。
就注意到转角郑太后来了。
“这是李宣抚使作的诗?水平很高嘛,契合此景!”
李敬摇头,这诗是后世打工者回家所写,如今拿来形容被金狗劫掠过的村庄正合适。
剽窃他没有罪恶感,可是他喜欢用武将面目给人看。
“我怎么没有听过?”
“我师父所做,没有流传于世!”
郑太后点点头,她也听军中将领说起,李敬有个很厉害的师父乃是不出世的高人。
“李宣抚使可有诗作”
“小时候写了两首,师父说我没有做诗的天赋?”
“予倒想听听李宣抚使的诗!”
“那我献丑了,咏泰山,远看泰山黑糊糊,上头细来下头粗。如把泰山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
听着李敬一本正经的念张宗昌诗。
一向沉稳庄重的郑太后一愣。
旷世高人教了这么个徒弟,气都气死。
想起那个场面。
郑太后差点笑岔了气,身边乔太妃,王太妃,赵玉盘更是笑的蹲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