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的登州治所没有在后世的烟台，而是在蓬来。

管辖着九个县一个州，是当时我国东方的门户，也是我国古代北方重要的对外贸易口岸和军港

朝廷直辖的水师在北宋初年就开始驻扎登州了，真正建城军舰驻扎的锚地，建边防水寨“刁鱼寨”，还是宋徽宗准备出访高丽。

登州的州衙，也在海边的高处蓬来阁，一览登州城和附近海域。

苏东坡运气贼好。

被贬到登州做官仅仅五天，就收到了朝廷调令，刚准备出发，就碰上了海市蜃楼，挥笔写下了着名的七言古诗《登州海市。

李敬和朱琏他们来了大半年，也没看见传说中的海市仙景。

搞的朱琏和郑太后都沮丧的很。

李敬无所谓，这东西太罕见，几十年都未必出一次。

他觉得刁鱼寨太小气，连神舟开进去都有些拥挤，配不上大宋水师，最近登州这边的一些基础设施逐渐完善，他在想着是不是调一部分工匠去临海州的刘公岛，上次试航的时候，他就到过哪里。

北方的台风没有南方密集。

当它出现在海上的时候，就是魔鬼。

十多级的风力，牛都吹上天，对舰艇的破坏力极大。

天然的海湾，远比登州附近海域更适合驻扎水师。

不过他更想看看胶州湾。

五条威武的舰队编队出发。

留在登州的水师统领刘雨亭面色潮红。

他何曾指挥过如此雄壮威武的舰队。

太上皇神舟才数万石船，这个船却十余万石。

五船的编队且如此雄壮，第三批在建船只足足比神舟大了三倍，该如何壮观?

新式船速度比改造船只快的不止是速度。

精巧的设计处处独具匠心，首先体现出来的就是用人更少，原本神舟需要六百多水师船工，这个船只需要不到三百人，比伴航神舟的客船用人更少。

抛锚，缆绳，很多设备都带着防止反转伤人，以及机械助力，让一辈子在海上生死搏命的老水手看的热泪盈眶。

若非还备着风帆，三百人都用不了。

上过新船的老兵，打死都不愿意回旧船，那些在旧船坚持训练的新兵，经常跑去船厂打探，新船什么时候能够下水。

大宋水师的春天来了。

李敬才没有心思管大宋水师的春天来没来。

反正他美人环绕，什么时候都是春天。

进入船舱，看见陈书倩幽怨的小眼神，抱着她就啄了一口。

“将军，无双姐姐回来，是不是就不要我伺候了！”

“书倩，我们说好了，等你十八岁，满十八岁，我就收房，不要虚岁！”

“可是，可是奴婢就是不踏实！”

没有圆房，一切的事情都可以发生。

宋代送人妾室，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陈书倩身边二十多个姐妹，讨论起来那个悲观，没有一点点安全感。

“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书倩可是大美人，我早已经预订下了，可舍不得任何男人碰一下！”

看着陈书倩有些讨好，有些不安，有些羞涩，李敬想了想，让陈书倩把祁虹叫了进来。

跟她们这么久时间，傻子也知道祁红在他们姐妹中威望极高。

“虹姐，到山东习不习惯？”

祁虹能在这帮女人中一呼百应，不单是她性格比较豪爽，为人仗义，护着一群姐妹。

这女人也是及其出众的。

身材火爆，相貌出尘，做事善于动脑筋，沉稳有度，见人不胆怯。

让李敬相当欣赏。

“将军，你这一口一个虹姐，奴婢实在不敢应答！将军待奴婢们极好，每日所需都集中供应，每月还定时发放这么厚的月例，又没有太多活派遣，连王妃，宗姬都羡慕我们！”

“虹姐，我给你挑明了说，书倩看着个字高，其实年龄还小，一旦圆房，有了孩子，生孩子就是鬼门关，我还是想让她长大一些，身体各方面都长开了，然后圆房，所以让你们姐妹不要逼迫她！你放心，我不会把你们送人的！”

“真的？”

这不是李敬第一次单独找她了，上次还在明水。

当时李敬希望她们不要丢了舞蹈，乐器的基本功，每日让她盯着这帮女人练习精进。

如今再看祁虹的表情，想来她是误会了。

这年代，有权势的权贵世家养歌姬的不少。

可这些歌姬大部分下场凄凉，除了被主子看上收房，很容易被其他权贵讨要。

李敬的人品和能力，注定了留在李家是最好的选择。

即便她们自己自惭形秽，不敢靠近李敬，也希望陈书倩尽快圆房，在李家能有顾无双那样的话语权。

这样才保证姐妹们不送出府邸。

李敬起初还没想明白，这还是昨夜跟李清照在一起聊启蒙学校老师培训的事情，李清照无意中一句话，让李敬惊醒其中的缘由。

“虹姐以后愿意做我的管家，还是侍妾？”

“将军愿意收我？”

一向宠辱不惊的祁虹诧异的看着李敬，又连忙摆手。

“将军，奴婢跟他们都不同，我曾经被教坊卖出，金人攻破汴梁之前，就幸有薄名，残花败柳之身，不说配不上将军，只怕担心日后有人以此为借口，贬低将军，能成为将军管家，已经是我不敢想的事情了！”

李敬叹了一口气，还是自己魅力不够啊。

这么漂亮的女人，宁愿做管家也不当侍妾。

“那好，给你们姐妹说，李家包括我的在内，没有人可以勉强他们做任何事情，让她们天天练功，只是为了她们好，毕竟明天和意外谁先来，那个也说不清楚。这个世界，钱财都不如技艺傍身安稳！”

“将军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姐妹都恳求神仙让将军长命百岁！”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官家，等这次从日照回到登州，我会把一些财货账册交给你，你不仅要负责姐妹们的月例钱，亲兵的，甚至临海居日常开销，我一并让他们找你，只是账册你必须让无双派人来接手，这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是李家的规矩！”

“明白！”

拒绝了李敬要收她做侍妾，祁虹心里在滴血。

若非是生死之间的大风大浪都经历了，她肯定能哭出来。

不过想起自己以后就是李敬府的官家。

祁虹还是很满足，这样可以正大光明的指使其他人，照顾李敬日常起居。

这么能干，漂亮的女人，居然不愿意做自己侍妾。

李敬还是挺郁闷的。

走出船舱，吹着海风透了一口气。

第一批新船下水剩下的事情，第二批船只的打造，他已经拜托给了乔海父女。

陈仁俊，李云易，李易峰几个人按部就班的执行各种训练科目。

军队上让他操心的事情也不多。

他还挺想顾无双的，这出去这么长时间，吃的好不好，有没有廋。

种彦鸿出征之前，让重光号去日照给她带了信，说新船下水会去那边接她回来。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在海边等着。

“李宣抚使，娘娘请你过去！”

济南舰上，李敬住的船舱肯定不是最好的。

最好的已经给皇后和太后了。

只有一个白天的航行时间，李敬也没有把朝臣，帝姬们疏散到其他战舰。

晚上若是要住到船上，到了日照再说。

李清照他们跟李敬一样，都在普通的船舱，没有窗户对着大海，毕竟是战舰，最好的炮位都是火炮。

朱琏住的船舱，可是指挥使的船舱。

三面都对着大海，背后靠着船指挥室。

“李敬，李敬，让指挥室下网好不好，我要看着他们捕鱼！”

小帝姬看着李敬身影在船舱门口出现，就扑上去让他抱。

李敬抱起小公主，笑着答应她。

“好啊，等到了日照，晚上我们出海捕鱼！”

“要晚上啊？可是刚才我看见海里有鱼哎？”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海洋生物实在太丰富了。

不止是赵柔嘉看见有鱼，连朱琏，郑太后他们也看见海里有鱼了。

五条舰船沿着海岸线不远的地方行驶。

李敬还在海水和澹水交界的地方，看见过江豚。

李敬正在犹豫要不要下大网拉起来做午餐，刘雨亭忽然在门外请示了。

“娘娘，太后，海面上有大鱼！”

赵柔嘉连忙在李敬怀中挣扎着要下去看。

李敬连忙抱着她，转身走出船舱去。

特娘的，哪里是大鱼，眼瞎了，外面一群虎鲸，黑白相间的颜色那么明显，好大一群，至少四五十只，在海面翻滚，跳跃。

“好漂亮的鱼，好大！”

“李敬，李敬，我们把它捉回登州去好不好！”

别说赵柔嘉，朱琏，郑太后和一群帝姬都没有见过鲸鱼。

一个个好奇的很。

很快在船舷边上，就聚集了一大群人。

不仅临海居住的宗姬，族姬，连李纲，陈过庭，李清照，赵明诚，李远他们也出来看鱼了。

“李敬，能不能撒网把他捕了，这鱼这么漂亮，看上去就很好吃！”

长公主赵玉盘这话，说出了好多人的心声。

到了登州，李敬给他们吃了好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鲍鱼，蛤蜊，海参，海胆，藤壶。

更别说鱼虾了。

一个个眼里放光。

“不准吃，大鱼这么漂亮，这么可爱，还给我们追过来了，李敬不准她们吃！”

这群虎鲸似乎不怎么怕人，看着战舰越过自己，又游了上来追逐起来。

济南舰上一片惊呼声。

“小公主放心，他们想吃也吃不了，我们船上没有捕捉大鱼的渔网！”

赵柔嘉点了点头，旁边的刘雨亭有些不甘心。

“李宣抚使，要捕杀这些大鱼也不是没有办法！”

李敬当然知道他要干什么，船上几百门大小火炮很大部分都能打实弹，不是吃素的。

瞪了他一眼，刘雨亭盯着身边的舵手，一手就给他脑袋拍下去。

要你逞聪明，李宣抚船只都能打造出来，岂能不知道可以用炮火击杀虎鲸。

这家伙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连忙熘了。

郑太后也笑了笑，猜想李敬不愿意让鲜血横流的场面放在自己等人的眼前。

“李敬，这可是鲸？”

《尔雅。翼中就有这么一段描述：鲸，海中大鱼也。其大横海吞舟，穴处海底。出穴则水溢，谓之鲸潮，或曰出则潮上，入则潮下;其出入有节，故鲸潮有时。

郑太后的博学，还是很让李敬佩服的。

连鲸鱼的记载都知道。

他笑着点了点头。

“虎鲸，鲸鱼的一种，在鲸鱼中不算是个头大的，却是很凶勐，很漂亮的鲸鱼！”

“李敬。李敬，这些虎鲸看起来一点都不凶，好可爱！”

“它们游的好快，比我们船还快！”

这群虎鲸一直伴随着五条战舰游了半个时辰才离去。

听说虎鲸是很聪明的，柔嘉公主还兴奋的跟它们挥手告别。

大家回到船舱里，还在谈论刚才的虎鲸。

谁知道，继续航行没到一个时辰，在胶州湾外海，又碰见鱼群了。

鲐鱼又叫青占鱼、青花鱼、日本鲭或白腹鲭，是一种分别范围非常广的中上层洄游性鱼类。

因为跟鲅鱼长的像，经常会把鲐鱼和鲅鱼搞在一起，叫鲐鲅鱼，其实跟鲅鱼相比，鲐鱼跟金枪鱼的亲缘关系更近。

“下网咯，下网咯！”

看着刘雨亭挥舞着手中的指挥旗，传令兵在舰艇上升起信号器。

指挥几条船配合下网。

赵柔嘉兴奋的拍着手叫起来。

不一会，济南舰就单独起网了。

李敬上去拿了几只看了看，上下颚没有牙齿，还真是鲐鱼。

这种鱼营养价值极高，是一种优质的海鲜，除了优质蛋白质，鲐鱼还富含多种优质不饱和脂肪酸，也就是商家吹捧银鳕鱼、三文鱼和长寿鱼等高端海鱼时的标配营养物：二十碳五烯酸epa和二十二碳六烯酸dha。

最大的缺点，保鲜期太短，死后喜欢自溶。

冰鲜都不能保存。

更别说现在这个没有冰箱的时代。

火药都不够，拿硝石化冰，那得多蠢的人才这么干。

“雨亭，给其他几条战舰发信号，这网捕完，不要下网了，鲐鱼不保鲜，除了立刻吃掉比较好吃，做鱼干都不好吃！”

“喏！”

刘雨亭在大海上飘了十几年，岂能不知道这个鱼带回海岸就不好吃了。

给李敬竖起了大拇指，就举起了手上的信号旗。

不过做鱼的时候，李敬还是觉得叫停的太晚。

他们已经捕了太多鱼。

船上带的调料，作料都不够了。

李敬干脆请示朱琏，来了一波骚操作。

把剩下的鱼都讲究着做了，等着下午靠岸，请日照镇上的盐工，百姓一起吃鱼。

这波操作，可惊呆了在日照镇厚着李敬过来接人的张叔夜，顾无双，黄灿。

跟后世的日照城市不同，宋代的日照还是一个镇。

张叔夜和顾无双得到黄灿的口信，都刚从莒州赶到这里。

这么大的船，第一次停泊在小镇上，镇外好多农民，渔民都赶来围观。

也一起吃鱼。

这让云集在这里盐工，百姓，商贾，欢天喜地。

哪怕在咸鱼比咸菜还便宜的海边，白送也是娘娘的一片心意。

觉得不过瘾的刘雨亭，带了部分水师官兵和三条船，又去海面弄了一晚上鱼，第二天一早，让黄灿分到各盐场去。

“李敬，明天必须走吗？留一条船在这里可不可以？”

见识过李敬改造的船只，也看见过李敬的新船设计图，黄灿对于新船远没有张叔夜，顾无双那么感兴趣。

日照这里白花花的精盐仓库里都堆满了。

就等着运出去。

一夜功夫，镇上的人力加上禁军帮忙，两条船都装不满。

更别说还可以绑在军舰上拖拽的船。

“船必须要走，告诉盐工们，尽管甩开臂膀干，现在济南府清河那边可以通航，两天就可以水运到济南府去，济南人在三司门口盐铺子抢盐都抢疯了！”

“肯定抢疯了，卖这么便宜！”

黄灿白了李敬一眼，他是想拿低价盐冲扬州，谁知道这么多盐产出来，李敬一点不着急往扬州方向卖，反而把盐优先发售到山东两路。

“对了，我听说你把泰安，淄州的金狗俘虏都调登州了，那边的矿石开采可受了影响！”

也不是黄灿精明，他一直在揣摩李敬。

调俘虏这样的事情传到他耳朵边上，他就预感这家伙在憋着什么坏。

运盐这么大的事情，也要缓缓。

他就感觉李敬什么事情瞒着他。

“拉倒吧，给了盐铁司一万七千多的俘虏，这才几个月，能干活的就剩下了八千！”

“我不管，你们看守俘虏的士卒手黑，俘虏死亡跟我没关系，反正从我三司借人，借一个至少还两个！”

“放心，借一个，我还你十个，我还你一些女人，让你卖给盐铁厂的工人！”

“真的？你小子已经部署打辽东了吗？”

“没有，那帮俘虏兵，代表完颜宗望，跟扶桑开战了！”

这件事李敬也没准备瞒黄灿，黄灿眼睛都绿了。

“别声张，太后不让告诉娘娘，等着她看藤原氏求援，对我大宋称臣的吃惊样子！”

“能打下来吗？我跟你说，扶桑不仅产银子，也产金子！”

李敬当然知道扶桑的金银储量在世界都是排的上号的。

这次即便不让藤原氏割让土地，也要永久租借他几个盛产黄金的矿场。

“那地方山高林密，骑兵不好打，我们只能冒充金狗劫掠他靠近海岸线繁华的地方，反复打到他受不了！”

别人不知道李敬造船，朱琏在各地兴建学校，周宁在主持政务改革，刘韐李邈检查地方防务的花费。

黄灿清楚的很。

此番解决了粮荒，建立了稳定的税务体系，不等于就有了足够的收入。

造船，养兵，储备火药，都需要天量的钱。

山东远不如江南繁华，有稳定的茶叶，丝绸，瓷器的外贸收入还有充足的赋税。

“我虽然不懂打仗，但是我相信你在用兵上的想法，只是提醒你小心点，李纲可不是善茬，能在汴梁城一群喷王中脱颖而出，还是有战斗力的！”

在汴梁城时候，黄灿既不属于主和派，也不属于主战派，他比李光地位要高。

懒得跟这些人争斗。

也跟李纲没什么交情。

今天看见李纲恭敬的在朱琏身边，他都一头雾水，这混账不是推荐赵构登基的吗？

倒是张叔夜跟李纲有些交情，故人相见，拉着手到船舱里去了。

黄灿脸皮厚，哪怕人家顾无双和李敬小别胜新婚，其他人回避，他也赖在李敬身边。

跟着逛了日照的镇，盐场，回到船上，也要住在李敬旁边的船舱。

不过顾无双挺感谢黄灿的，护送顾无双的除了李敬派的兵，还有黄灿在船上写的信，每封信都以他私人的名义，让各地县令，知州照顾李家商铺的生意。

信里还授权李家的商铺跟三司各地盐铺共同代理精盐的销售，还授权她督导三司各地售卖的盐价。

在日照盐场顺利投产以后，顾无双负责的李家商铺也开始售卖低价盐，在这一带混的万家生佛。

当着黄灿的面，顾无双也把黄灿照顾李家生意的事情说给了李敬听。

李敬可不能不表示。

“黄公，要不，我买点商铺股份给你？”

“算了，我要是拿了你商铺的股份，以后在三司，反而不好帮你们说话！”

当了三司使，黄灿的儿子也被他一封信叫来了济南，现在担任淄州铁厂的管事。

让他欣慰的是，儿子对冶铁兴趣很大。

此番回到登州，他还想把儿子调来登州，配合他编撰冶炼的书籍。

手艺传承给儿子，以后儿子孙子都不用愁。

黄灿想的很开。

“我让人帮你挑两个扶桑小妾？”

“你就毁我吧，我一把年纪了，哪能过得了妻妾成群的日子！”

黄灿白了李敬一眼，就觉得这小子没安好心，等着看他带绿帽子的笑话。

他都没有想到。

从日照回到登州的海上。

真定舰，扬州舰炮火齐鸣。

在济南舰上的朱琏虽然没有看见战况，可听见炮火，更听说了大宋水师就截获了“金狗”的二十多条船。

里面除了金银，牛羊，还有十来万的俘虏。

听见刘雨亭一本正经的给皇后朱琏汇报战果。

黄灿看着李敬也跟着一本正经皱眉，李纲，张叔夜都陷入了沉思，郑太后那副强忍的笑脸，两个帝姬笑的躲到了太后和太妃身后，他差点就笑出声了。

“黄公，要不，跟我去看看扶桑女人！”

这时候身边偏偏响起了李敬的声音。

“去你的，老子不去！”

“不去我就便宜我们的士卒了？”

“你小子敢，说好是定向发售，便宜卖给铁工，矿工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