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野果子呀,在我们那儿就叫做海葚子。有排毒养颜、补脾益肝、生津止渴、解毒止泻等功效,若是加点糖做成糖包,味道更是好极了!”
楚滢滢眨着眼对他笑了笑,把多出来的海葚子一股脑塞进嘴里,一面细嚼慢咽起来,一面又将已经装满的竹筒盖上了盖子,和另一个装温水的竹筒一起挎在了肩上。
“走吧,小耗子,我们差不多该出发了!”
坐在木墩上歇了一会儿,楚滢滢便站起身来,带着崔云灏走出破庙。
外头天色还未大亮,乳白色的晨雾笼罩着整片林子,一抹骄阳犹抱琵琶半遮面。
楚滢滢抬头辨别了一下方向,便举步往右手边走去。
出了林子,前面又是一座高峻的深山。
白云如带,横亘于山腰之间,恰好将山隔成两段,半山下只有一条蜿蜒弯曲的羊肠鸟道。
两个人便只好沿着这条小路往前走。
道旁,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绕过梅林,向山麓下潺潺而流。
楚滢滢蹲下身去,掬起溪水喝了几口,只觉清凉甘洌,精神为之一爽,忙招呼崔云灏也来喝,末了又各自洗了把脸。
徒步赶路总是无聊透顶的,楚滢滢便与崔云灏一边走一边说话解闷。
“小耗子,昨晚上睡得可还好?半夜有没有被冻醒?”
“还行,倒是没有冻醒,只不过接连做了好几个梦。”
楚滢滢一听,忙扯了扯他的袖子,兴致勃勃地问道:“做的什么梦啊?好梦还是噩梦?快与姐姐仔细讲一讲。”
“其实,我也说不清到底是好梦还是噩梦。”
崔云灏摸了摸鼻头,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娓娓道来:“头一个呢,我是梦见自己在路上捡了一堆的金元宝,正高兴着呢,突然从树林里冲出来一伙山匪,手里拎着把大刀,恶狠狠地嚷着要劫我的财,我当然不依啦,紧紧地把金元宝抱在怀里,结果看到他们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我低头一瞧才发现自己抱着的竟是一堆牛屎。”
“金元宝变成牛屎?妙啊妙啊......”楚滢滢听完,不禁拍了拍手。
这个梦做得倒是出乎意料。
崔云灏口齿清晰,语速轻缓,她听得格外入迷,急忙催道:“然后呢?小耗子,你接着往下讲,别停呀。”
崔云灏顿了顿话音,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做的第二个梦,是关于姐姐你的喔!”
“咦?真的假的,我也有份?”楚滢滢闻言喜出望外,一双眸子亮得就像一盏灯似的。
“嗯呐,我梦见姐姐出嫁,迎亲的轿子刚落地,新郎官一下马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掀姐姐的盖头,姐姐你当然不乐意啦,一脚踹过去,就将他踹倒在地,再爬起来时却变了一副模样,手握如意金箍棒,身披五彩圣衣,脚踏七色祥云,连声再见也不说,翻了个筋斗就唰的一下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新郎官原来竟是孙猴子扮的?精彩精彩......”楚滢滢听得目瞪口呆,等反应过来忙不迭地鼓起了掌。
崔云灏见她乐得花枝乱颤,心里也跟吃了蜜似的甜,讲起故事来也更加卖力了:“最后啊,我梦见我中了状元,当上了很大很大的官,满朝文武都要听从我的号令。
结果皇上他老人家就慌啦,命御前侍卫将我抓了起来,打入死牢,还赐了我一杯鸩酒令我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