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瑜玉将自己在杜家所见讲给陈启言听，其实陈启言也是早对这家人有所耳闻了。

“那是当然，早有传言杜老二和他大哥不和，想要夺权，杜氏的位置可是举足轻重。可以说站在哪一边，那一边就多了一份筹码。孔健行是只老狐狸，一直比较中立，平衡这杜老大和杜老二的关系。但是如果杜氏真的让杜卓义拿了去，恐怕杜老大以后会渐渐式微。不过杜卓义想要当恐怕也不容易吧。”

“不见得，杜二叔看起来很有信心，而杜伯伯和杜三叔却很担心，恐怕这里面会有变数。”

“瑜玉，你这次去杜家，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或者说有没有闻到那种味道？”

“那种味道？没有，我确定没有闻到。陈队长，你是觉得杜家有天界的灵物？”

笔灵事件之后陈启言就将自己来自界面的事情告诉了钟瑜玉，不过他隐瞒了自己是失灵者的身份，因为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开口跟瑜玉说起这件事。

“直觉吧。外界谣言纷纷，说杜家三兄弟有神灵相助，能逢凶化吉，所以才顺风顺水走到现在。我觉得蹊跷。”

“要说奇怪，还真有一件事。杜二叔的妻子十几年前去世的，那时我和茜茜是朋友，常去他家玩，看见过她二婶。那时候杜二叔的妻子就已经病的很重了，但是奇怪的是医生也没有给出诊断，究竟是什么病。只是看那个女人还不到四十岁，就面容枯槁，骨瘦如柴，连手都抬不起来。再后来他们便把她送到了外面，说是送去了医院，但是他们却从不让茜茜去探病，之后听她父亲说二婶已经去世了。

可是家里的佣人却有些议论，好像是说茜茜妈妈的死状跟杜二叔的妻子一样。那时候茜茜小，她也不太记得自己母亲是怎么去世的，她每次问起来，杜伯伯都很回避。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因为杜伯伯太伤心，现在想来他是刻意回避这件事。”

“那这个杜家还真是神秘。杜家三兄弟矿难大难不死，之后人生却像开了挂一样，而他们的妻子却死的离奇。确实这家人的秘密太多。这样看起来，杜茜茜能这种环境中长大，还长的这么没心没肺的还真是不容易。”

钟瑜玉也十分赞同这一点。可是一想起这件事儿可能会牵连到杜茜茜，她就觉得很担忧。杜茜茜想活的简单，可是家里的事情却变得越来越复杂。

“瑜玉，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而且你也别小看茜茜，或许她没有你想的那么弱不禁风呢。”陈启言相信，在杜家这种环境下长起来的孩子，一定各个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我知道她会坚强，可我不想看见她去面对这些不好的事情，我怕失去快乐天真的茜茜。有时候我觉得人不是懂得的越多越好，我懂了茜茜的身世，却为她感到担忧。我懂得了陈队长你的秘密，却变得患得患失。”

这是钟瑜玉第一次向陈启言袒露感情，她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他。可她也知道他不属于人间，他总有一天会回到他的世界里。到那个时候，她要怎么办？

“瑜玉，我不知道以后我会怎么样，但是只要我还活在这世界一天，我就会一直留在你的身边，守护着你。”

天界动乱，陈启言不知道会不会再次爆发大战。一旦战争开启，陈启言的命运就不再受控制。他能够做到的就是尽一切可能让塔灵苏醒，还有帮他恢复灵气，带它回到塔内，避免天界霍乱。那他就可以想办法留在人间，留在钟瑜玉的身边。

“是不是只要让塔灵恢复灵气，你就可以永远留在这里？”钟瑜玉蕙质兰心，很快就明白了陈启言的话，“那如果塔灵恢复了灵气，肖玉菡会怎么样？塔灵会从她的身体里出来吗？”

陈启言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父亲和二叔都没有跟我说过这些。但是我最近观察发现塔灵的灵力有苏醒的迹象，可能是七彩欲望索对它起了作用。我封印了七彩欲望索吞噬欲望的灵性，保留了它吸收灵力的能力，本来只是想试一试，却没想到天界的灵物竟然也可以反过来滋养塔灵。”

其实对于这一点，陈启言也越想越奇怪。按理说塔灵是天界灵物的天敌，是镇压他们的，为什么反过来会被他们滋养呢？

“可能都是灵物吧，可以互相辅助呢！”钟瑜玉看见陈启言眉头紧锁，便宽慰着他。

……

“陈队！”

原来是程峰从华阳镇回来了，看他一路风尘仆仆的样子，想必会带些线索回来吧。喝了口水，程峰便讲述起他的华阳镇之行。

“这一天一夜我可是把整个华阳镇挨家挨户都敲了遍们，村民们都差点把我送到警察局了。不过是真的有收获。

那里有个村民，50岁左右，他曾经在矿场里干过活，不过他没干多久就不干了，但是他和矿主他们家的外甥关系还不错。”

“峰哥，那他有说矿主的外甥叫什么？”魏子萧急着问。

“有，他说叫张晓文，现在应该不到50岁。我将第一个死者张斐的照片拿给他看，果然他一眼就认出来，张斐就是张晓文，应该跟杜家三兄弟都是认识的。而且他还对杜家三兄弟有点印象，他评价说他们三兄弟都很聪明，也很能干，矿主于爱民很赏识他们，两个儿子跟杜家三兄弟走的还很近。”

这就对上了！杜老大口口声声说自己与那三个人不认识，可是张斐就是当年矿主的外甥，杜家三兄弟跟矿主他们一家人走的又很近，那么杜老大装作不认识张斐的理由是什么呢？还有张斐为什么要改名字？

“还有，张斐后来消失的也很突然，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很多人都骂他，说他忘恩负义，他舅舅对他那么好，他连后事都不给他舅舅料理。”

陈启言说道：“有人认出来钱伟武吗？”

“有！我接到陈队你的电话后，我拿着钱伟武的照片给村民看，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还是不少人都认出了他。钱伟武是当年华阳镇的消防队员，华阳镇不大，就指着那么个矿场创造点业绩。可是矿场嘛，隔三差五的出点事，肯定需要消防队救援。所以我猜想矿主他们死的那场矿难，也是钱伟武参与救援的，而且说不定发生了什么。因为就是矿难发生之后，他离开了华阳镇。”

“峰哥，你行啊，三队花那么长时间没调查出来线索，你这一天就查出这么多。爱情的厉害真是伟大啊！”魏子萧打趣道。程峰被他说了个大红脸。

“程峰，那有人认识周铭和孔健行吗？”

“那还真没有。我排查了那么多老人，都没人认出他俩来。”

“你提到了矿主于爱民和他的两个儿子，你有问过别人于爱民妻子的情况吗？”陈启言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陈队，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据说矿主有两个老婆，两个儿子也分别是这两个老婆生的。但是这个于爱民呢，有点命硬，就是克妻。他的两个老婆都是很早就死的。也没人知道是得了什么病，就是看起来病恹恹的，骨瘦如柴，还有人说他们看到了这两人的尸体，已经完全没有了血肉，只剩下皮和骨头，就好像干尸一样。陈队，你说这是村民夸张的，还是真的？”程峰试探着问，以前的话，他一定觉得都是村民以讹传讹，现在知道了天界、界面，他相信这个世界上确实也很多是他不知道的事情。

妻子早亡、干尸，这些都跟杜茜茜的母亲和二婶死状很像，再加上发生在杜家三兄弟身上的种种怪事，恐怕这件事真的与天界有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