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是谢轻容的声音,小虎和小胖也是被吓的一个哆嗦。
顺势滚到地上,开始哀嚎不已,仿佛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哎哟,疼死我了,我的耳朵哟。”
小虎捂着血淋淋的耳朵,这是刚刚在搏斗中,路舟被他压在地上打的时候。
死咬着他耳朵不放,倒也不算是装的,确实是疼。
谢轻容一看地上这三人的惨状,她一个小姑娘哪懂得处理这种事情,连忙吓得奔回去找救兵。
…
而看到这两人如此惺惺作态,谢轻容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令她十分恼火的事情。
很快。
偏厅中。
谢轻容拉着翡翠从门外风风火火的跑进来,然后指着地上的三人说道。
“他们身上流了好多血,会不会死啊?”
而后面还跟着谢清仪和刘管家。
刘管家一看见这堂上乱成一团的景象,脸顿时黑了下来,但因为在场的还有谢家兄妹,倒不好当场发作。
先是对着二人行了一礼,又对着翡翠行了一礼。
“这次真是我管教无方,竟还将几位都惊动了。”
翡翠是因为有一手医术,才被留在主母身边侍候,只操办跟主母有关的事情。
这地位在谢家下人里,算是最上等一级。
下面才轮得上他刘管家。
而他也就只是负责管辖整个偏房,有点类似于太监总管的意思。
此时他管理的下人竟然将主人都惊动了,这可不算是直接打他的脸,说明他教导无方呗。
翡翠则是一脸的平静,并没有多说什么,按照谢轻容的意思给这3个人都包扎过后,便对着二人说道。
“公子,小姐,这几人都是些皮肉之伤,并无性命之忧,按我方子调理一番后,便可痊愈。”
“即是如此,那翡翠就先告辞了。”
一整个过程,就像是真的只是在完成谢轻容交代下来的任务一样,对于他们为何如此并没有半分的兴趣。
谢清仪点头:“那就多谢翡姑姑了。”
说罢,翡翠打开门便走了。
而屋子里的气氛霎时变得微妙沉寂了起来。
谢清仪坐在上首位置,旁边就是睁着大眼睛好奇看着的谢轻容。
在地上跪着的小胖一直低垂着头,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而一旁的小虎也是战战兢兢的,时不时斜眼看一下刘管家的脸色。
只有路舟一直脸色苍白,一言不发。
刘管家清咳了一声,率先打破了沉默。
“都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嗓音沉稳干练,但若是细听的话,就会发现带有很强的暗示性意味。
而这种暗示,小虎接收到了。
只见他立马就趴伏到地上哭诉道。
“我和弟弟二人按照往常一样,在庭院中砍柴,以备之后之用,谁料这路舟不知怎的,突然就冲上来打了我一拳。”
“而我弟弟眼看我被打,连忙上前帮忙,这路舟不知是不是以往在外面流浪的缘故,常跟恶狗抢食。”
“我的耳朵,还有我弟弟身上的这些伤都是这小子咬的。”
“您可一定要为我二人做主啊!”
边说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那叫一个哀转凄凉,一旁的小胖也顿时会意,连连附和。
“是啊,是啊,这路舟着实可恶,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殴打我二人。”
而路舟听着这些人的话语,猛的抬起头来,眼里都是红色的血丝,手指着他们,怒不可遏。
“你们简直是在胡说八道。”
而小虎和小胖一见路舟露出这样的表情,立马作吓的瑟瑟发抖状。
脸色苍白着看着路舟,就像是两朵在雨夜里被浇打的小白花,看起来楚楚可怜。
小虎惊声尖叫的后退:“就是这样,你们看他又要打人了。”
刘管家本来眼睛微眯着听着这几人的诉求,见到路舟这个样子,顿时厉喝道。
“放肆,在公子小姐面前,你竟还想动手,简直不成体统。”
同时他的手中灵力一闪,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路舟只感觉自己浑身乏力,只能瘫倒在地上,起不来。
而台上的谢清仪及时喊了“住手”才制止了刘管家下一步要击杀路舟的动作。
谢清仪则是看向一旁的妹妹。
“阿容,你说说都看到了什么。”
谢轻容回忆了下当时的场景说道。
“我偶然路过那里,听到有争吵声便想过去看看,谁知道等我过去的时候,看到的一幕就是小虎被路舟压着打,然后小胖就躺在旁边,原地打滚。”
谢轻容说的很是仔细,连当时他们三人的姿势都还原了。
就是想自己能帮上忙。
…
而一直在旁看着的谢轻容感觉自己快要被气炸了!
她在大厅里面不停的踱步,看着坐在这一屋子的人,气就不打一出来。
尤其是当她站在自己小时候的面前,就想一个大耳光抽过去。
事实上,她现在正指着对方的鼻子骂道。
“怎么会这么蠢!”
“你是猪脑子吗,这么明显的套路陷害你竟然会看不出来?!”
“还傻乎乎的给人家当人证,我看你不是缺心眼,你该换个脑子了!”
但是更让她生气的是她在大厅中骂了这么久,没有一个人理她,骂了白骂。
她会这么生气,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当年竟然错怪了对方,觉得他是一个情绪不稳定的疯子,动不动就要出手打人。
但是该说不说,就这种侮辱落在她身上,她早将对方大卸八块,挫骨扬灰了。
哪里只会揍一顿这么简单。
最主要的原因则是这些下人,竟然敢当着主人的面,耍这些小心思。
公然戏耍他们,最可笑的是当时的她竟然还信了!
这种悔恨,懊恼的情绪让她的胸腔憋着一团火,无处发泄。
她最主要气的就是自己的愚蠢!
而听到这番话后,刘管家露出了微笑,微微躬身看着谢清仪说道。
“公子,这下不是一人之言了,你该相信小姐说的话吧。”
“你也看到了这路舟实在是有些阴晴不定。”
“老奴这也是有着深层次考虑,今日是这路舟发狂伤了下人暂且不说,万一以后他在伤了公子小姐,那该如何自处?”
“我这也只是想将危险提早扼杀于摇篮里面。”
而路舟此时由于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本来的样貌已经分辨不清,现在看来倒是有几分地狱恶鬼的样子。
就连在旁边的一直看戏的谢轻容也抖了抖下身子,显然被他这幅样子给吓到了。
所有人都在用一种异样的表情看着路舟,仿佛他就是像别人所说的那样,是一个只知道发狂且神志不清的人。
在这样的眼神下,路舟渐渐冷静了下来,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种屈辱感,他狠狠的深吸一口气。
然后平静了眼神,淡定了语气。
“我没有。”
只一句,嗓音沙哑干涩,好似长久在沙漠中喝不到水的旅人,还有对命运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