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来鬼气已经溃散的不成人形的女鬼,在听到这箫声后,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瞬间破了这天罗地网的束缚,带着谢轻容迅速的消失在了黑夜里。
刘管家见这情况,连忙施展身法追了上去,路舟和谢清仪两人也紧随其上,就是速度慢了一点。
可是那彩云真真如鬼魅一般,对这陈家宅子无比的熟悉,在拐了几个岔道后,又一个闪身,竟彻底的没了踪影。
那后面跟上来的陈老爷在见到他们回来后,连忙上前有些犹豫的问道。
“仙师,这女鬼,是?”
“跑了!”
刘管家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语气很是烦躁,他罕见的强硬态度说道。
“你们现在赶紧加派人手,就在这府上连夜寻找,挖地三尺,也得把这恶灵给找出来!”
“我告诉你,我家小姐要是有一个什么好歹,你们全府都得来陪葬!”
听闻这等威胁的话语,陈老爷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后面的陈家耀想说些什么,却被他给打断了。
沉声应了一句:“我这就派人抓紧搜寻。”
然后领着陈家一辈的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待走远了些,陈家耀有些不愤的说道。
“父亲,那些人简直是什么态度,明明我陈家也刚死了一个人。”
陈老爷则是面无表情的说道:“仙门中人,本就是高高在上的。”
“我们于他们,不过蝼蚁,自然不值一提。”
“不过这世上可不只有一个即墨仙府。”
陈家耀:“您的意思是?”
陈老爷没回话,只是问了一句:“家耀,你想修仙吗?”
…
还是那间厢房。
谢清仪的眼眸泛红,眼中尽是焦急的神色,站在窗户跟前看着漆黑的夜色,一言不发。
就连一直淡定自若,一切都尽在掌握的刘管家此时的脸色也无比的难看。
显然,谢轻容被抓走不在他的计划之内,若是这谢家小姐真的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那他所要面临的,简直不敢想象。
…
谢轻容站在房间的一角,看着这房间沉默的众人。
是了,就是从这里开始,自己就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等再有记忆的时候,也已经回到了檀渊泽。
看着为自己焦急伤心的哥哥,她很想上前去安慰对方,告诉对方不用怕,你的妹妹会没事的。
可是她现在做不到。
这时,路舟开口了,他打破了平静。
“其实我隐隐有一个猜想。”
谢清仪闻言迅速转头看着他,就连一向对他不屑一顾的刘管家也望了过来。
“我怀疑这彩云背后还有人,而且还是一个能操控她的人。”
“什么?!”
这话一出,两人皆惊。
刘管家脸色很不好看的问道:“有何凭据?”
“第一点,最开始彩云杀人的对象还是妙龄女子,热衷于剥掉她们的脸皮可以理解为嫉妒或者怨恨。”
“那为什么要连陈家宝的脸皮也一起剥去呢?”
“一般来说,人由于执念在死后化为恶灵,是会对生前伤害过自己的人有着强烈的畏惧心理。”
“她们是不会甚至是不敢向他们索命的。”
“而陈家宝,你们也知道了,在生前多次虐打彩云,按照常理来说,她就算要复仇,优先的对象也应该是陈家的其他人。”
“从而补充自己的实力,而不应该第一个人就是陈家宝,不符合逻辑。”
“除非她是受人操控,强行为之。”
“这一点,从前面符箓受到污物导致失效,也能进行双重论证,有一个人在暗地里帮她!”
“第二点,就是那个丫鬟小柔,她为什么死?”
“或者说为什么其他4个都是在祈愿林死的,只有她是在陈府死的,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谢清仪:“你的意思是?”
“你们想想小柔的身份,她是一个负责陈家宝院子的丫鬟,那也就是说,她可以长期的呆在陈家宝的院子。”
“那她自然也是认得彩云的。”
“你们还记得陈老爷最开始说的,彩云是因为要和人私奔才坚决拒婚的。”
“哪怕她后来被陈家的人找到了,宁愿选择了死也不愿意回去成亲,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彩云一定很爱那个情夫,她太向往逃出牢笼和这个情夫厮守一生了,所以才会在幻想破灭的时候,选择那样惨烈的方式的死去。”
“有句话不是说的好,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假如我不曾见过光明,这完美诠释了彩云当时的内心活动。”
“所以我怀疑小柔可能是因为见到那个情夫的样子,才会被灭口的。”
“那么问题又来了,为什么只是因为知道样貌就要被灭口呢?”
路舟说的只感觉口干舌燥,他从桌上的茶壶里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缓缓品着。
同时眼睛也看向了坐着的两人。
听着路舟这样的侃侃而谈,别说谢清仪了,就连刘管家的眼里也闪过了一抹亮光。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无需强调。
谢清仪当即说道:“是因为那情夫就是在背后操控她的人。”
还有什么是比让一个女鬼死心塌地的爱上你,更有效的操控方式呢。
这就是典型的,你死了我都不会放过你的节奏。
而刘管家闻言则是说道。
“这手段怎么听着很像是忘归姚氏的会使用的方法?”
这是?
或许是看出来路舟的疑惑,谢清仪便解答道。
“仙门百家各自有擅长的除邪祟方法,像谢氏就是主攻弓箭这一类。”
“九黎梅氏就是主攻阵法一道,临安姜氏则是辅助类的乐器更多一些。”
“而像忘归姚氏就比较特殊了,可能是由于他们的仙府位于遗骸川一带吧,他们擅长的则是以尸御尸。”
“也就是说将那些走尸,怨灵炼制成自己的傀儡,然后用它们再去攻击邪祟。”
“这一法虽然听起来颇有些残忍,但在对付邪祟上,却出奇的有效,而忘归姚氏也因此算是现在仙府中实力最大的一个了。”
路舟将这些都默默记下来后,便对着两人说道。
“而在这陈家之中,最有动机或者说最有可能这样去做的只有一个人。”
“陈家二公子,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