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乌龙寨开展的“三好”行动,寨里的山贼们,每每下山之后,不但不再行那劫掠之事,反而会在各个头目的带领之下,主动帮助过往的商旅行人。
开始的时候,那些过往的人们,还以为乌龙寨又玩出了什么新的劫掠方法,一个个都觉得心惊胆战。
但是渐渐地,发现他们真的只是一心做好事,只想帮助人,都不由得纷纷感慨不已,觉得乌龙寨的贼人们果然都已经变好了。
甚至有些商旅们,在乌龙寨的山贼们帮他们护送和运输了货物之后,觉得过意不去,还会主动拿出大笔的银钱犒劳众山贼。
有的时候,乌龙寨的众贼人们,见到过往有受伤的人,或者是受饥的人,也都会主动上前,给对方赠送伤药,赠送食物或者钱财。
如今,乌龙寨所有的山贼们都已经明白一个道理。
那就是,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无论好坏,那位神秘的主上,都会知道的清清楚楚。
做恶过多的人,会受到严惩;而做下许多好事的人,也会得到相应的奖赏。
这些奖赏可以是增强功力的药物,也可以是更加高深的武学,或者是奇形怪状的兵器。
甚至有些人对这些都不感兴趣的话,还可以申请换成金银。
总之,只要是做了好事,就能够得到许多好处!
但凡头脑清醒一点的山贼,都已经慢慢改掉了喜欢劫掠做恶事的习惯,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计划着该去哪里做什么好事,去帮助什么人。
慢慢地,乌龙寨的名声被过往的行人传了开来,也就有了来自各方的人,想要投奔上山,加入其中。
这些人当中,除了各地的江湖人物之外,更多的,则是周围那些生计艰难的普通百姓。
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乌龙寨就已经由原来的三百多人,增加到了两千多人。
头目也从原来的六个,增加到了四十个。
其中,有二十二个新增的头目,都是山寨里原来的普通山贼。
他们因为做好事积极,从凌飞那里得到了一些小还丹或者菩斯曲蛇的蛇胆,由此功力大进,选拔头目的时候,轻易就能获得了胜利。
也就是说,所有的头目当中,只有十二人是新加入山寨之后,通过比武选拔,成功晋级而出的。
人数增多以后,事情也变得多了起来。
朱安奇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不止一次向凌飞建议,想要再多增添几个副寨主,为他分担一些压力。
这天,在凌飞终于点头同意之后,寨中再次举行了一场选拔赛。
这一次,将会从四十名头目当中,选出四名副寨主。
一番激烈的争斗之后,高承恩、傅明诚、费蒙、罗同四人战胜了所有的对手,成为了山寨中,自朱安奇以下的二寨主、三寨主、四寨主和五寨主。
至于四人空下来的头目位置,自然还会有手下众人,重新争夺选拔,能者居之。
如此一来,五个寨主,每人手下将会分管八个头目。
朱安奇的负担算是大大地减轻了。
就在众人一阵热火朝天地庆贺之时,却是有山贼飞奔来报:“报——山下来了一群人,说是要惩奸除恶,扫灭咱们乌龙寨,已经有十几个弟兄被他们打伤打残了!还有七八个弟兄,更是被他们活活地打死了!”
朱安奇大怒:“好胆!如今我们乌龙寨正是兵强马壮的时候,每天所做下的好事,更是不计其数,这等情形之下,居然还有人敢打着除恶的名头欺上门来了!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胆!”
罗同站出来说道:“大当家的,还请暂且息怒,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之辈而已,杀鸡焉用宰牛刀?且让我带人去会会他们!”
朱安奇沉吟了片刻,点头道:“也好!小同,你去了以后,要多加小心!这些人出手狠辣,你也莫要轻易留手,免得你被人所趁!咱们山寨做好事是不假,但被恶客欺上门来,却也不会挨了打都不还手!主上曾经对我说过:‘我们乌龙寨可以不惹事,但也绝对不能怕事!谁对我们好,那我们就对谁好!谁若是想要欺辱我们,那我们就加倍地奉还给他们!’”
众人听了此话,顿时齐齐叫好。
罗同应下之后,便领着自己手下的八个头目,率着四百余人,浩浩荡荡地下山去了。
才走到一半,就遇上了一路打上山来的那一群人。
他们看起来气度颇是不凡,为首四个年轻人,三男一女,都是衣着华贵。
在他们的每个人身边,还都跟着好几个仆人。
所有人都骑着高头大马,一路趾高气昂地冲将上来。
但凡有敢阻拦的山贼,无不是被他们出手打倒在地,随后直接纵马踏过。
轻者骨断筋折,重者当场毙命。
罗同见此,远远就厉声喝道:“来者何人!安敢如此欺我乌龙寨!”
这群人看到罗同领着数百人前来,也都勒马停下。
一个相貌英俊的年轻公子,打开了手中的一把折扇,风度翩翩地扇着,轻声笑道:“想不到,这一个小小的乌龙匪寨,居然聚集了如此之多的亡命之徒!”
一个后背长剑、面容冷酷的青年,语气淡漠地说道:“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而已!”
另一个穿着黄袍的青年男子笑了笑,说道:“如果不是得月山庄的戴姑娘传信告诉咱们,说这里有木化毒丹的踪迹,咱们恐怕谁也不可能会主动过来这等穷乡辟壤之地的!”
最后一名身穿粉色衣裙的美貌少女说道:“你们摧心门、无情堡和黄沙帮来这里是想要寻找木化毒丹的线索,我飞花山庄可不是为此而来的。”
那拿折扇的年轻公子笑问道:“哦?思思妹子,那你是为什么而来的?”
这位思思妹子寒着一张脸,回答道:“戴姐姐于将近一个月前,曾经给我发信,说是想要跟我小聚几日,结果我却一直都没能等到她的身影。我派人去这罗溪镇上的望月楼里询问,才知道戴姐姐居然早就被一个少年给当街杀死了!而那少年,正是这乌龙寨的人,我是来报仇的!”
拿折扇的公子惊道:“什么?戴姑娘竟然死了?”
背剑的冷酷青年,脸上的神色更冷酷了,出言道:“很好,既然戴姑娘死了,那我的无情剑法也就可以再更进步了!为了祭奠戴姑娘,我会杀尽这乌龙寨上下的所有人,给她陪葬!”
穿黄袍的青年皱眉说道:“既然戴姑娘死于乌龙寨之手,范姑娘你都已经知道了,那得月山庄没道理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动静?”
拿折扇的公子略一思忖,冷笑一声道:“很简单,一定是他们知道咱们已经出动了。凭咱们四个人,任意一个出手,就足以荡平这座小小的匪寨了,他们又何必再为此去多费心思?”
“啧!”黄袍青年撮了一下牙花子,“这……还真是他们得月山庄一贯的行事风格啊!”
说话间,罗同也终于带着人来到了近前,一边让人去救治伤员,一边满脸戒备地喝问:“你们都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如此杀伤我乌龙寨的人?”
没有人理会罗同的问话。
范思思转头,问向一名跟随在身边的女子:“是他吗?”
那女子是罗溪镇上望月楼的人,曾经见过凌飞的模样。
闻言摇头说道:“不是他。不过,他那天晚上,也是来过我们望月楼的,跟那个杀死戴妈妈的少年关系好像还不错!”
范思思冷然一笑:“很好!容嬷嬷,帮我擒下他,逼那个跟他关系好的少年出来!”
范思思身后一名面色阴沉的老妇应道:“是,姑娘!”
只见这位容嬷嬷从马上跃下,迈动脚步走了出来,冷森森地盯着罗同,出言道:“小伙子,你是自己束手就擒呢,还是让我打断你的手脚,将你擒下?”
罗同见这些人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也是怒意难捺:“好大的口气,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手段,能不能擒得下我!”
说话间,就要亲自上前出手。
这个时候,旁边却是有人拉住了他的衣袖,说道:“五当家,您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杀鸡焉用宰牛刀!人家只是派出了一个老仆妇,您怎么就能轻易出手呢?还是让我来吧!”
罗同犹豫地看了拉他的这人一眼,说道:“王七,对方看起来武功不凡,你能打得过吗?”
原来,出言阻罗同的人,正是曾经两度从地下空间里逃得性命的王七。
王七轻声笑道:“五当家放心,您忘了我的看家本领是什么了吗?”
说着,就松松垮垮地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