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扑扑扑......”
霎时,只见大厅里响起了二人扑在一起搏斗的声音。
实际上,当龙十三与张献忠扭打在一起时就暗叫不妙,“大意了,看起来无论是张献忠还是李自成,只是比自己略高一些,但都是瘦长型,原本以为力气肯定没有自己大,没想到这厮竟然是钢筋铁骨,看似瘦弱,气力却大得惊人”
不过,龙十三在后世可是练过拳击、柔道、自由搏击、巴西柔术的高手,一身的近身搏击功夫就算在后世王牌部队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而此时的人凡是武技高超者无一不是在兵刃上有着非凡的功夫,在拳脚上习练得就少得多。
故此,看似惊险,不过在互相扭打对峙了一阵子后,龙十三先是一个勾拳击中了张献忠的下巴(只用了七成力),然后一个腾空连环踢再次击中其脸颊,这自然激起了张献忠的愤怒,他大叫起来想要继续与龙十三纠缠在一起,然后用蒙古人的技法将他摔倒在地。
不过,人一愤怒就会露出破绽,看着张献忠猛地扑过来,龙十三猛地一矮身,然后一个过肩摔将其摔倒在地!
“哈哈哈!”
张献忠失败后不但没恼,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龙十三见状也向他伸出了右手将他拉了起来,并说道:“张兄,承认了,在下在拳脚上的功夫远比刀枪弓箭厉害,若是比试刀枪弓箭,我恐怕不是张兄,甚至在座诸位的一合之将”
张献忠站定后肃然道:“十三老弟,你这身功夫比鞑子还厉害,是向那沙黑鞑子学的?”
今晚是沙黑在街面上巡逻,张献忠自然满口“鞑子”的不在乎,龙十三也不以为意,因为时下大明的人对于建州女真都称为“建奴”,对于蒙古人或称为“索奴”、“套奴”、“鞑奴”,老百姓则普遍称呼为“鞑子”,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进入关内的蒙古人也不在乎。
他笑道:“这倒不是,是我自己琢磨的,听说张兄、李兄在刀法上都有独到之处,这几日二位若是得闲,我倒是想请教一二,你们别误会,额是真的不行,诚心向二人请教的”
他这话倒是不虚,他的长枪技法是从后世枪刺术中自己琢磨的,还在不断进化中,至于刀法就完全不行了,袁宗第虽然在刀盾上有一些功夫,不过他却是知晓,后世也不知是从哪里看到的,说是袁宗第等人的刀法都是李自成琢磨出来然后教给他们的。
“好说,好说”
张献忠大笑着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豪饮不止,直到烂醉如泥,然后被两个都是十七岁的少年孙可望和白文选扶了回去。
“恭喜你,你在拳脚上击倒了张献忠,拳脚功夫等级升到第四级,武力值+1,达到85,由于击倒了三十六路义军武力值最高的张献忠,你的声望将会增加,连带统御值也+1,达到80”
几乎在同时,那无耻的模拟器又出现了。
“双80?”,龙十三窃喜了一下,他知道,在自己的武力值、统御值达到双80后,在战场上生存能力将大为增加,自然可喜可贺。
不过随着模拟器的出现,他可以看到各人额头上的表现了。
刚刚离去的张献忠的额头上笼罩着一大片红色,这说明了一件事,他并没有完全醉倒,而是装的,在自己击败他之后,他对自己的敌意达到了一个很高的程度。
当然了,在一场普通的拳脚较量中输了,对于这些习惯了刀口舔血的汉子来说按说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眼下的张献忠只比自己大四岁,才二十六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加上略微的醉意,忌恨自己也是有的,换成是自己估计也是如此。
任谁在大庭广众之下输了也不好受。
那孙可望的敌意更浓,倒是白文选只是略微有些敌意而已,而且红色或明或暗。
“此人今后倒是可以相处”
再看其他人,自己的人自然都是一片正常,而李自成、刘体纯两人也是安之若素倒是让他有些奇怪。
“李自成自然没有张献忠生猛,不过这养气功夫显然在张献忠之上,或者是两者的出身不同造成的?张献忠边军出身,又到四川、袄儿都司贩过马匹和私盐,之前李自成却是一个老老实实的驿卒,二者相比,天差地远”
“这就是今后李自成发展的比张献忠好的原因?或许吧”
无论如何,自己虽然先后击败了艾万年、曹文诏、苟伏威,但这些人并没有亲眼见到自己的厉害,若是不能显露两手,彼等还以为自己是因人成事呢,管他呢。
“张献忠手下也只有七百骑,又有王自用在场,其就算想要对我不利,也得掂量掂量,对了,一定要搞好与李自成的关系”
想到这里,他端起了一杯酒,走到李自成的跟前,“李兄,在下敬你一杯”
李自成也站了起来,伸出大拇指赞道:“兄弟好功夫”
两人都一饮而尽,龙十三继续说道:“我刚才说的刀法不行并不是诳语,是真心想向李兄请教的,听说李兄的刀法乃是家传?”
李自成点点头,“不错,据说啊,我的祖上与西夏姓李的以及大唐李靖都有些关系,我这刀法就结合了大唐横刀以及西夏铁刀的技法,招式不多,不过却简练、凌厉,在马上、马下都可运用,十三老弟若真有兴趣,额绝不藏私!”
“那就多谢李兄”
......
等到子夜时分后,李自成、刘体纯也走了,龙十三亲自将其送到营门外。
在李自成跨出营门的一刹那,在他的额头上有一抹红色一闪而逝。
可惜龙十三并没有捕捉到这一幕,因为刘体纯正扶着李自成,将其面庞挡住了。
......
州衙。
王自用仔细听着马进忠的讲述,面上的颜色也是变换不停,在他的房舍里,除了赴宴归来的马进忠,还有他更为信任的射塌天李万庆,原因也很简单,李万庆是他的堂妹夫,自然更亲近一些。
“你确定黄虎用了全力?”
“是的,非但如此,黄虎再次落座后明显面色不佳,只不过强颜欢笑而已,也亏的是他,若是我,是待不下去的,略喝几杯就会趁着醉意回去了”
王自用点点头,“黄虎是我三十六营中在武勇上最为豪横的,又是边军出身,领兵打仗也是一把好手,以前老头领还在的时候,他经常立下‘先登’的功劳,否则也不会这么快自领一营”
“他看起来为人豪爽,实际上心眼并不大,老头领死后他的人马分为三股,由于老头领是府谷人,也曾在定边所当兵,与张献忠有一面之缘,于是他经常接近老头领,并与其麾下众将相熟”
“你等也知道,当时老头领手下有两将,除了在下,还有白玉柱王国忠,王国忠是老头领的族弟,与我比较起来更为亲厚,白玉柱反水后,其部下星散,除了一部分跟着白玉柱投靠了官军,大部分却被张献忠这厮收揽过去”
“当时觊觎老头领、白玉柱人马的人很多,张献忠却借着给老头领报仇的名头斩杀了许多星散在外,实际上并没有投靠官军的头目,这里面自然有一些是首鼠两端的,但我却知晓有不少都是平时对张献忠不敬,并直呼他为‘黄面贼’的,老头领在时还能压住他,等他自领一营,就无人可制了”
“眼下也就是形势逼人,周围官军林立,各大家只能聚在一起报团取暖,若是这厮有了上万精锐,那肯定是要自己开府建牙的”
李万庆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大头领,您的意思是这龙十三毕竟涉世太浅,竟将那黄虎得罪了?”
王自用嘴角露出了微笑,也未置可否,只是说道:“我这个大头领是各家不得已推举出来,实际上还是各行其是,不过除了南面的闯王高迎祥,比我威望更高的人还没有,但龙十三这厮显然不简单,如果让其继续发展下去,那就是第二个高迎祥!”
李万庆也笑道:“有了黄虎的掣肘,想必接下来龙十三就没那么容易再做大了”
马进忠却不以为然,“大头领、二头领,眼下官军分南北两路困住了我等,以在下的意思,在逃出生天之前,我等义军兄弟还是要精诚团结为要,切莫做出像那白玉柱般亲者痛仇者快的腌臜事”
王自用白了他一眼,“这还消你说,我自有分数”
......
次日,龙十三让诸头目带着新兵进行操练,自己带了十名从清涧县城是就跟着自己的老骑兵来到了李自成的街区。
得知他来了,李自成带着李锦、谷可成、党守素、刘体纯等一干人等来到坊门外迎候。
这一日,龙十三都是在李自成那里讨教刀法中渡过的,练了一日后又留在他那里吃了晚饭。
一日下来,他就知道李自成并未藏私。
“据说这刀法是大唐李靖所创,后来又流到西夏人那里将其发扬光大,原本有十八式,号为狂风十八式,西夏人删繁就简,改为十二式,陕北人习练的人很多,不过都是一招半式,袁宗第也只会两三式”
“李自成自己将其改成九式,攻击六式,防御三式,并说明了为何要讲十二式改成九式,想必是以前在当银川驿驿卒时浑没有想到还要带兵打仗之事,于是就将那十二式练着玩,做了几年流贼后,保命需要,自然要仔细琢磨一番,这不就创出来了?”
“也是,他这九式与后世注重步伐、速度、力气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先练着吧,一个流贼头目,连刀法也不会,岂不让人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