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抿了抿嘴唇,
好吧,
红茶的事儿可以先放一放,
自己可不能忘了来这里的目的
当下,
周老板伸手想着上面的天花板指了指:
“我要找的人,是在上面吧?”
“你不能上去,不能上去!”
女店员明明已经畏惧到了极点,却依旧这般喊着。
“报纸。”
周泽指尖向前一点,
一道很微弱的煞气激发了出来,击中了女店员的脖颈位置。
“你不能上”
女店员失去了意识,
昏倒在了地上。
拍拍手,
周泽转身开始向楼上走去。
楼上的空间比周泽想象中要大很多,楼梯拐角过去后,是一个很大的客厅,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铺面和上层结合的构造了,有点像是自家的书店把隔壁打通种菜,这是把上面公寓房给偷偷打通了,也就是说,这楼梯是直接通向的三楼。
一道不锈钢铁门出现在了周泽面前,这倒是让周老板有些意外,这门很厚实,不是那种家用的中看不中用的防盗门。
比如,这锁芯,就多花了周老板五秒的时间才掐断。
有时候,周老板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去做贼,似乎还真有些浪费天赋了。
门打开,进去就是厨房,里面收拾得很干净,台面上还放着新鲜的水果和蔬菜,看来是挺会过日子的人。
推开厨房的门,
周泽直接被面前的景象给震惊了,
“呵”
周老板笑了一声,
也算是见过风雨世面的他,
在这个时候,在此情此景下,也升腾出了一种极为荒谬的感觉。
客厅的地面上被用玻璃分隔出了一个个小格子,墙壁上,天花板上,也是格子,密密麻麻整整齐齐,和蜂巢一个感觉。
而且,
每个格子内,居然都躺着一个婴儿,他们就一丝不挂地躺在里面,有的似乎是在沉睡,有的则是无意识地动着。
一个婴儿,是可爱,
两个婴儿,蛮可爱,
三个婴儿,有点吵,
一屋子婴儿有序排列在你面前,就是让人头皮发麻了。
周泽甚至不能往前伸脚,他不确定这玻璃层是否能够支撑得起自己的体重,万一踩踏了,里面的婴儿受到损伤该怎么办。
这里,到底是谁布置出来的,这些孩子,难不成都是人工授精来的?
这满屋子的婴儿,粗略算下来估计有两百多个,要是一个人生的,打死周老板都不信。
但事实,
很快就打了周泽的脸,
在周老板尝试性地伸脚试探确认了这玻璃足以支撑自己的重量后,他才小心翼翼地涉足客厅,而左侧墙壁之前自己站在门口的视线死角那里,放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女人身材很丰满,皮肤很白嫩,却给人一种很油腻的感觉,给人一种油画中角色的异样。
女人只是仰面躺在那里,
双腿弯曲着,
她的肚子很高耸,
应该是怀孕了,
但肚子里的心跳声,却宛若一记记小木槌敲击在鼓面上。
周老板上辈子当医生时也没少接触孕妇,但胎动能这么可怕的,这还是第一个。
“咕嘟咕嘟咕嘟”
水烧沸腾的声音,
而后又是溪流“哗啦啦”的声响
最后,
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婴儿就从女人胯下滑了出来,“吧唧“一声,滑落下了床。
周泽下意识地身子前倾,单膝下跪,把孩子给接住了。
这只是一种本能,虽说这里的环境显得无比的诡异,但在这一刻,周老板还是本能地接住了这个婴儿。
然而,
接到手中后,
周泽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孩子,
太轻了!
其实,新生儿的体重是很不固定的,正常点的,六七斤都行,八斤九斤的搁在古代都能直接当名字用了。
早产的婴儿体重会轻一些,周泽记得国内的记录好像是深圳一家医院成功保住了一个400g的早产婴儿,连一斤都不到。
但自己手中的这个,
你抱着他,
却根本就没有什么重感,
他的个头明明这么大,
但除了水腻一般的油滑触感,你根本就感知不到什么分量。
这不是婴儿,
至少,
这不是正常的孩子!
周泽慢慢地把手中的孩子放下来,像是放下了一团空气,然后,周泽的目光再度落到了床上的女人身上。
女人闭着眼,
刚刚鼓着的肚子也软塌塌了下来,
整个人,
显得很慵懒,
周泽不认为她刚刚是在生孩子,生育,本该是一件很神圣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是,被她弄得跟在产卵一样。
她躺在这里,却没能给人丝毫母亲的感觉,更像是一台机器或者是一个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走到床边,周泽伸手摸了一下女人的身子,发现女人的皮肤很松弛,稍微用力一捏,这一层皮竟然被撕裂了一小块!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哗啦!!!”
周老板很干脆地把女人一条胳膊上的皮都撕了下来,
场面倒没有怎么担心和血腥,因为没见血,有点像是撕开雪糕包装袋,露出的,是冒着白气的洁白。
这时候,
再用手去触摸一下,
软软的,
凉凉的,
还带着点光滑,
像是在摸着一只硕大版的蚕宝宝。
女人,哦不,这个生物,
它似乎对周泽的一切行为都无动于衷,只是继续地躺在那里,像是在放空自己的心神,也不晓得是它故意屏蔽了对外界的一切感知还是被人为特意阉割掉了,只剩下了躺在床上“产卵”的功能。
周泽没急着给它玩儿一个开膛破肚,
虽说这东西给人一种很恶心的感觉,
但越是恶心的东西它可能就越是有一些意想不到的用处,
直接开膛破肚固然重温了一把上大学时解剖的瘾,但以后可就没得玩儿了。
左手食指的指甲长出,
周泽蹲了下来,
将脚下的一块玻璃给割开,
把里面的这个格子里的婴儿抱出,
轻,
依旧很轻,
完全没有丝毫的分量,
给人一种自己正抱着一团棉花糖的感觉。
而在当把婴儿抱起来后,
格子下方露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
周泽把卡片捡出来,
上面写着的是生辰八字以及命格气象。
把这个婴儿又放了回去,
周泽又打开了第二个第三个格子,
当把里面的婴儿取出来后,里头,都有一张卡片在里头,记录的也都是生辰八字和命格。
老许不在这里,否则周泽还能叫老许来分析一下这八字和命格到底好不好
至于老道,
虽然是个道士,
但周泽还真不敢去信他的专业水平。
好在,虽然对这些东西近乎一窍不通,但大体还是能敲出来上头命格的描述里,基本上是以“吉祥话”居多。
刨除那种为了赚你香火钱故意玩儿虚的这种可能的话,
也就是意味着,
这满屋子里的孩子,都是好命,哪怕不全都是富贵如意命,但至少也应该是顺风顺水无病无灾的那种,有几个,周泽看着命格描述,更像是有当大官或者发大财的命相。
这是哪个谁给自己做的祈福祭坛么?
周泽站起身,
他是从厨房走到客厅的,这里还有两个房间,周泽先走到一扇门前,推开了门,里面居然是一个水池,有很大的水龙头也有一个四四方方带着大理石台阶的池子。
泡澡用的么?
在这种居民楼里造这么大的一个池子可不容易,光是防水处理就是个很大的工程,不过想想客厅里的“奇观”,似乎眼前的这个池子,也不算什么了。
走到第二扇门前,
推开门,
里头正中央有一口青铜鼎,周老板两世为人真正接触的能叫古董的东西还是自家莺莺的陪葬品,自然也就看不出这口青铜鼎到底是真是假又或者是什么年份寓意。
青铜鼎的上方有一个铜质的大管子,有点像是抽油烟机,但却没有在运作,因为青铜鼎里有还有香烛在燃烧着,但燃烧出来的烟气也是在房间里扩散,并没有被抽走。
正对着鼎的,是一个乍看像是天文望远镜的东西,但等走近了之后,才发现是一个大烟袋,有些地方也叫大烟锅子。
现在还用这个抽的人很少了,复古一点儿的玩玩烟斗也就行了,如今这种型号的产物,大部分都出现在影视剧抽鸦片的画面里。
房间的墙壁四周挂着黄色的油纸布,也不晓得是在遮掩什么又或者是单纯地当挂纸。
当周泽再往那个大烟枪旁靠了一点时,
“咕嘟嘟”
鼎上面的那个铜质量的抽油烟机里居然传来了一阵响动,
紧接着,
“噗通”一声,
一个周泽之前在客厅里看见的在一个一个格子里躺着的“东西”从中掉落了下来,
正好落在了鼎中。
“嘭!”
一团火光攒聚而起,
随后消散,
而后,
一缕缕纯白厚重的烟雾从鼎中升腾而起,
且自然而然地顺着大烟枪的锅口那边进来。
周泽的脸,
正好对着烟嘴儿这边,
但等到里头刚有白烟要冒出来时,
周老板直接用自己的拇指将烟嘴给堵住了,
而后,
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用一种沙哑的嗓音沉声道:
“这,畜生”
这几天开始更新就放在白天了,不让大家跟着龙一起熬夜了,龙也争取把作息调整回来。
今天两更已发布,莫慌,等龙作息彻底调回来了再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