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母后。”

李承乾的一举一动都完美符合他的身份。

“太好了，母后，您的身体！”

见多日躺在床榻脸色苍白的母亲，恢复了以前健康时期的气色，李承乾含着泪啜泣道。

“都是身为太子的人了，怎么还像稚奴，阿兕一样，动不动就哭哭啼啼。”

满脸嫌弃的长孙，拿出手巾擦拭着长子脸庞的泪痕，消瘦的模样使的动作愈发轻柔起来。

“这一切都要多谢，先生。”

“皇后殿下真是折煞臣了，称呼臣为王素就好。”

“没错，观音婢，这臭小子，说得对，他师父不在了正好由我们管教他！”

王素只是想客气下。

没想到李二竟然顺着杆往爬。

因为太子也流出泪花的长孙，认真端详了王素的面貌后，认可的点了下头，“比青雀要还小两岁。”

“儿臣会照顾好阿素的。”

阿素？

王素愣在了原地。

猛然想到了，段长宁在驿馆内的闲聊，唐朝确实喜欢在人前加阿字。

李二和长孙，老怀欣慰的模样，在王素眼中却显得无比狰狞。

他这是成功忽悠了李二，然后把自己推到了龙潭虎穴。

加鬼谷身份本就敏感，今后在长安的日子也不能说顺风顺水，也起码能做到横行霸道。

“王素之前，你之前拿出来的那个圆滚滚的是什么？”

“圆滚滚？”

长孙也好奇了起来，想要看穿王素的胸口。

“是从西域带来回来的作物。”

“齐民要术曾有记载，张骞通西域，为大汉带来了苜蓿、大蒜、胡荽（香菜）、莴笋等物”

李承乾的举例，让王素感觉到一阵头疼。

“这是土豆。”

王素摊开手掌，任由它在掌心，左右翻滚。

“那就是生长在土里的豆子了？”李承乾挪动软垫，向着王素的方向靠近，“这名字倒也贴切。”

李二倒不介意，自己的治下子民，餐桌多出一种西域作物。

略微在手心把玩后，交给了王素，现在的他只想知晓，远方大秦的故事。

自渭水之盟后。

李二击溃了不可一世的突厥。

目前有资格挡在大唐面前的敌人，只有前朝曾折戟沉沙的高句丽。

但这之后？

天可汗找不到敌手了。

还好王素。

带来大秦的消息。

再次点燃了李二心中渴望疆场的烈火。

“师祖们走的是甘英出使罗马的路线。”

“曾今诓骗甘英的安息，如今变成了波斯。”

“正如往昔的大汉，变成了如今的大唐。”李二看着王素在木板，画着大致的国家版图，朗声道，“我大唐一定要完成前汉没有实现的壮举。”

王素没有理会，李二的自吹自擂，“甘英没有渡过去的海，师祖们过去了。”

“可罗马早已经被蛮族攻破，如今的罗马，名为拜占廷，即东罗马，疆域也没有往日辽阔。”

“西汉和东汉吗？”

“假如朕没有击溃突厥，如今的大唐，也和罗马一样了。”

王素呆住了。

没想到听故事的人，比讲故事的人还要会联想。

为了满足帝后一家的好奇，王素随便捡了点，曾在论坛里，看到的精罗缅怀。

说到投入的地方，也不免暗自泪目。

“可气！堕落的罗马贵族，仿佛让我看到了，那些服用五石散，自诩风流的魏晋人士，正是他们把国家弄的一团糟。”

在故事的尾声，李二气愤地挥起拳头，重重敲击脚边的木板。

“父皇请放心，我大唐绝对不会变成这样，从今日起，我将严加看管弟弟妹妹们。”

“承乾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父慈子孝的一幕，正在眼前演。

从宦官手中接过茶盏润喉的王素，借着烟雾的遮挡抽动了下嘴角。

丹药虽好。

长孙羸弱的身躯，还是有点承受不了。

在王素带讲述中，逐渐侧倒在了李二的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在他国人文这方面。

王素终于找到了点优越感。

能开创贞观之治的帝后，在各种细节的追究，令王素感到些许窘迫。

反正...

都扔到鬼谷便宜师父，给他讲的睡前启蒙故事。

有点含糊不清，自相矛盾的地方。

也算正常。

仙丹。

李二还是隐约旁敲侧击了几次。

例如配方。

王素只能表示此物夺天地造化，师父没有将它流传下来的意思。

实则是系统。

没有再给他开启金品盲盒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