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器。

将是会彻底改变，战争的格局

这个观念，已经在平西昌行军的高层内达成了共识。

春风不度玉门关。

跟着大军前行的王素，表示确实如此。

此时的大唐气候还比较湿润，在瓜州各地还残存着鲜明的盎然春景。

王素站在玉门关，俯瞰着苍茫大漠。

心中刚升起的无限感慨，差点就被迎风而来的沙子，撞了个满怀。

“承乾，我觉得还是要做个面纱，比较好。”

王素躺在玉门关的城墙后，瞥了眼准备进入文人骚客状态的青雀，看向身边晒伤好了些的太子。

“天下之大，光从书籍看，还是浅薄了些。”

李承乾深感赞同，视线死盯着若隐若现的绿洲。

“这就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王素拨弄着身侧的沙墙，心不在焉地敷衍着。

能让大唐未来的太子，能看到长安城外种种不同，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吃了一嘴的沙子的李泰，怪叫了一声，从高台跳了下来，死死盯着王素。

架势像极了饿虎扑食。

王素一头雾水的，和他进行着对视。

难道...

“这是你做的诗？”

李承乾也一脸惊诧地看着他。

王素气定神闲摇了下头，“这是先师从诸子百家典籍，里看出来的道理。”

“不愧是鬼谷这样的大贤。”

“我青雀，要是能见他一面就好了！”

“现在去地府，应该还赶得。”

王素笑着调侃着。

没有理解青雀的神态，王素看向西北的荒漠，“出玉门关沿西北方向走，抵达名为星星峡的隘口，然后就是伊州了，”

准备编在地括志的李泰，直接引导了下面的路线，“往西就是高昌。”

“高昌。”

李承乾的双眼一亮，这几月的行军，实在是把他憋坏了。

“再往前就是焉耆国，过铁门关到龟兹。”

也就是未来的安西都护府，王素轻微颔首。

“到疏勒了，就等于到了葱岭，再往前越过吐火罗，就到波斯。”

“王素，你跟父皇说，波斯过了是大食，然后就可以到罗马了？”

罗马。

自汉以来，中原口中的西方最强国。

“相比较罗马，你们不好奇，吐蕃下面是什么吗？”

李泰思索了下，脸闪过轻蔑，“是之前大总管破吐谷浑，差点和我大唐打起来的野蛮部落？”

王素没有反驳。

现在的吐蕃，实力确实不显山不显水。

但当气温再温润些，吐蕃真正的实力，就要显现出来了。

“从吐火罗饶下去，就是佛陀诞生地，无比富饶的天竺了。”

拿着腰间短刀在地，画出大致地图轮廓的王素，直接把刀插在了天竺二字。

“这样看来，我大唐并不是很大。”

“青雀，什么不把括地志的目标，拓展一下。”

“拓展一下？”

“不如，就从这玉门关，睁开眼睛看世界吧。”

“从西域开始，把其他各国风土人情，都纳入括地志里。”

“让大唐每一个人，都看清世界。”

王素的双眼疯狂闪耀着精光。

李承乾侧过脸庞，不敢去看李泰。

王素的意思。

李承乾很清楚。

这是想让李泰，和他一样的嫡子，转移对皇位的渴望。

“世界吗？”

“我连大唐，每一个道州县，都没有亲自踏足。”

“王素，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

李泰沉默了良久，在脸庞徐徐吐出了心声。

“这里，和这里。”

李承乾的手指，点在王素画的地图。

是天竺，和波斯。

“以及这里。”

是大食。

“只要我大唐能攻下来的地方，都能作为你的封地。”

“李承乾。”

“你还只是太子。”

李泰凝视着李承乾，一字一顿道。

“人的野心，并不会被身份，所限制。”

李泰愣住了。

他这大哥难道有了火器司，不会真想再次发动玄武门之变吧。

李泰脑子里一片混沌。

全是父皇和太子在玄武门，拿着虎蹲炮下对轰的画面。

“王素，你想要什么？”

“罗马给你怎么样？”

李承乾无限抛出空头支票。

“罗马太远了，长安太近了。”

“我嘛，还是想回到山里。”

王素没有去看四分五裂的地图，而凝视着玉门关后的晋昌城。

“攻城掠地并不像，说说这么简单。”

“青雀你说的对，我还只是个太子。”

李承乾神色黯然了下来，把分好的蛋糕恢复到原样。

“大哥，不会想...”

“想什么啊！”

李承乾从李泰的话语，嗅到一丝其他的味道，“再乱想把你塞进虎蹲炮内。”

“升帐结束了。”

极目远眺王素看到了，主帅营帐向外，走动各路将帅。

“战争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