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举的细节。

在尚书省议论了很久。

连午饭时分都没有停下，终于讨论出了一个大致章程。

“那个...”

尉迟敬德神色有点赧然。

“让我来问，听说贤侄，炼出了能救治叔宝的灵药？”

程咬金直接切向话题的核心，牵动着所有人的视线。

王素没有否认，回应着殷切的目光，“是孙神仙炼制的。”

王素从怀里取出了木盒，摆放在众人眼前。

程咬金站起了身，刚强有力的双手，在此刻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

“叔宝，你终于不用再卧病在床了！”

程咬金此刻虎目含泪，泪光朦胧了视线，仿佛看到了秦琼再次驰骋疆场的画面。

在王素的鼓励下，程咬金在众人面前打开了木盒。

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顷刻间充盈空气四周。

没有过多的言语，程咬金对王素行了个大礼。

而李世绩也亦是如此，这是瓦岗旧人同气连枝的感谢。

“去翼国公府！”

接过木盒的王素，和翘首以盼的目光对视，朗声道。

数匹快马直接冲出了景凤门，朝着安兴坊一路奔腾，惹得路的行人纷纷避让。

“这是谁家的郎君，大白天敢在皇城外纵马？”

“前方的是卢国公，鄂国公、后面的是英国公，右仆射，怎么还有祁县侯！”

“这么多国公不顾礼仪，是不是太子出了什么事？”

“瞎说，早我还在西市，看见了太子在调查盐价，是不是那个传言！”

“快去翼国公府！”

围观的人潮瞬间涌动了起来，王素凭借丹药救治皇后的事情，早在长安流传开了。

而翼国公的身体，居住在万年县的街坊邻居，是最清楚的。

缰绳顺着手臂后的方向扯动，奔腾的战马打了几个响鼻后，停在翼国公府前。

“嘭嘭嘭！”

程咬金直接前敲响了中门，宛若军鼓般密集。

急忙从偏门赶过来的管家，看着眼前一众紫袍，和醒目的绯袍，心神大乱。

这种场合。

也就在家主敕封国公时遇到过。

程咬金直接给了管家一脚，声音染了一丝激动，“还不开中门，叔宝的病，有救了！”

“是！”

“快开中门，家主的病有救了！”

管家也陷入了疯狂，挥动着手臂大声招呼家仆。

“算了，真墨迹。”

程咬金直接从侧门越过，向着里面的内宅走去。

他要第一个向，曾经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汇报这个喜讯。

正在家中煎药的秦怀道，听到了府中的吵闹，眼中的疑惑在此刻陷入了凝固。

是王素！

他知晓。

而且这么多国公相伴，王素一定是有了治疗父亲疾病的灵丹妙药。

“怀道，还不带我们，去见翼国公。”

王素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进秦怀道耳中，让他不争气地眼眶一红。

在他长大的过程中，家中的部曲和仆人，都讲述过阿爷在战场英姿勃发的模样。

现实却血淋淋的残，秦怀道只能从别人口中得知，那个冲进万军之中斩杀敌将的无双猛将。

“咬金，你怎么来了。”

“还有世绩、敬德、辅机、咳，快，里面坐。”

秦琼的模样已经，和程咬金的印象截然不同。

和他一样的年纪，早生华发，脸出现了些许沟壑，行走也要身边人搀扶。

“叔宝。”

程咬金没有刚进门时的豪放，口中千言到嘴边化作一句哀声。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这位小英雄是？”

秦叔宝想要抬高气虚的声音，看向身边搀扶着自己的秦怀道。

秦怀道用袖子擦完眼眶后，压抑着声线的颤抖，“父亲，这是我之前，常和你提起的王兄，王素。”

王素！

秦叔宝晕沉的大脑，猛然在此刻炸开。

他想起来了。

跪在府外，长夜不起的段长宁。

说自己不该吃了鬼谷的丹药。

以及从怀道口中得知的长安城，各种和王素有关的消息。

太子和怀道曾带着他，前往郊外见证震天雷的威力。

“咔哒。”

王素打开了木盒，在阳光展示着炼制的药丸，“怀道快拿去冲服，给秦伯伯服用。”

百感交集的秦叔宝，在这一刻心神陷入宁静。

他不敢奢想。

身伤病，自己是最清楚的了。

深处骨髓的箭伤、贯穿血肉的创伤，数不胜数。

但秦怀道，眼中的期许，让他接过药碗，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和之前苦涩的草药相比，这次的偏甜！

很快。

秦叔宝感觉到一股暖流涌向全身，早已微弱近乎干涸气血，在这股洋流冲刷下变得磅礴有力！

咚咚咚！

心脏的跳动宛若鼓点，唤醒体内沉睡的气势。

“噗！”

一腔的热血堆积在喉咙，秦叔宝吐出了，浓郁腥臭的乌血。

“这怎么了？”

在场的老将们惊慌了起来，没听过皇后在服用后，也出现了吐血。

“这是秦伯伯在换血。”

王素看向瘀血的位置，地面发生了腐蚀现象，并升起来一缕充满酸涩的白烟。

王素能看到，秦琼的脸色，逐渐恢复了血色。

略微佝偻的腰背，也变得挺值了起来。

最关键是气质，不再是之前的病怏怏，亦如一把等待出鞘的三尺青锋。

是瓦岗旧人，最熟悉的刚猛勃发。

“叔宝，你好了！”

程咬金高兴坏了，捶了秦叔宝一拳。

见秦叔宝只是闷哼了一声，程咬金松了口气，还好没有乐极生悲。

“真是不敢相信。”

秦叔宝尝试着攥紧双拳，体验久违的血气翻涌，这一切都是真的。

曾经的他，回来了！

“我大唐的武举，正好缺个主事。”

王素的视线越过，被老将们包围起来的秦琼，看向同样喜出望外的长孙无忌。

“秦主事？”

“不错不错。”

长孙无忌在答应完后就后悔了，让秦叔宝做主事，那王素不就有理由开溜了。

“但也少个副主事，你就了，右丞。”

老狐狸。

王素在心中腹诽了一句。

“秦琼，感恩不尽。”

“秦伯伯，怀道是我至交，这只是一点绵薄之力。”

双手被搀住的秦琼知道了。

为什么陛下和皇后，会这么喜欢王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