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山虽然在荒野之中过了一夜,但是对于他而言却没有任何不适。毕竟他本就是山野之中的猛兽,如今回到荒野之中,自然如龙入海一般自在。
可是他是舒服了,但是武烈等人却是吃足了苦头。
虽然袁山不通武艺,但是仅凭着白猿之身在山林之中往来纵跃,也足以令武家庄一行人跑个不停。
终于,当日上中天之时,只见本来衣着气派、鬓发整齐的武烈,此刻已然变得面色通红,满头大汗。本来华贵的锦袍,此刻也被刮出一道道破口。
至于卫壁与武青婴等人,则是更加不堪。此刻也顾不得之前的派头,一个个的都不顾形象的瘫坐在大树下休息。
看着狼狈不堪的家丁,武烈心中不由得满是不甘。只差一点,他离那绝世神功只差一点了。
若是他先前胆子再大一些,直接倾巢而出带着所有的家丁出来,绝对能将眼前这座山头给围起来。
若是如此那小子就是再滑溜,也定然插翅难逃。
可是他偏偏就差那么一点!
就在武烈心中满是懊悔的时候,却见山脚下的树林中忽然沙沙作响。
还未等武烈反应过来,便见一群白袍长剑的剑客忽然从林中冒了出来。那精干的气势,显然不是他手下的家丁能比的。
武烈见状顿时忍不住心中一沉,不过他终究是个老江湖。
于是只见他面不改色的朝着林**手道:“不知道是哪路英雄在和武某开玩笑,可否现身一见?”
此言一落,顿时林中便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而后便见一个身材高大,眉眼含煞的半老徐娘缓缓从林中走了出来。
只见那妇人斜眼看了武烈一眼,方才淡淡道:“看来武庄主还是有些眼力!既然如此,接下来该怎么做,武庄主想必也就不用我多嘴了吧?”
按说这妇人如此小觑武烈,以他的脾气应该火冒三丈才对。
却不想那半老徐娘一现身,武烈便面色骤变的惊呼道:“班淑娴?”
还未等此言落下,便见那班淑娴身旁的一个中年道人眉头一皱的训斥道:“放肆!我师姐的名号,岂是你能直呼其名的!”
此人便是昆仑派掌门,人唤铁琴先生的何太冲。
话说这何太冲虽然贵为昆仑派掌门,但是玉门关外的江湖人士都知道,在昆仑派掌门之上还有一个太上掌门。
那便是何太冲的发妻班淑娴。
这位班女侠不仅在年岁上大过何太冲几岁,与他是同门师姐弟,在武艺上更是稳稳的压过了何太冲,堪称昆仑派第一高手。
这何太冲能坐稳昆仑派掌门的位置,全靠他这个发妻在撑腰。如此一来在面对着班淑娴时,何太冲自然难免有些夫纲不振。
可以说这何太冲惧内好色,外强中干,在关外武林也是出了名的。
不过昆仑派纵然有这样那样的丑闻,但毕竟也是六大派之一,不是武烈这种三流高手能轻视的。
故此即便被何太冲夫妻俩屡屡折辱,武烈依然是暗自咬着牙的僵笑道:“班女侠说笑了,在下实在不知两位的来意!”
见他到了地步依然想着蒙混过关,班淑娴顿时冷笑道:“玉门镇、回春堂……还要我再提醒么?”
看着武烈面色骤然一白,班淑娴心中也不免闪过一丝得意。
若不是她早早的便坚持在昆仑山周边各大势力中埋下棋子,还真得未必能得到这个消息。
班淑娴也没有想到当初的随意之举,竟然能给她带来这么大的惊喜。
一想到武家庄暗棋口信中的九阳真经小,班淑娴心中便不由得一阵火热。
毕竟这门传说中的神功在江湖上已经失传了数十年之久,若是这次能让她得了,说不得她的功夫还能更上一层楼。
呵呵,届时昆仑派在六大派中的位次,也该重新换换了。
但是看着班淑娴面上的得意之色,武烈却感觉好像吃了一个苍蝇一般的恶心,毕竟是他最先收到的有关九阳真经的消息。
同时他心中也无比的愤怒,暗自发誓定要找出庄里的那个内贼。
看着武烈那副阴晴不定的神色,班淑娴想了想,便又多说了一句:“我看你这女儿资质倒是不错,便与我做个弟子吧!”
听到这句话,武烈的脸色终于好看了许多。
毕竟眼下消息已经泄露了,九阳真经是肯定没他的份了。如此一来,能多少捞一些回来也不错。
那班淑娴的武功本就不知道胜过他多少,这次再得了九阳真经,恐怕武功更要大涨,届时自家女儿跟着她说不定真得能学出些名堂来。
而且日后有了这个靠山,武家庄的发展说不得还能再快些。
念及此处,武烈便强压心中的愤怒与不甘,朝着班淑娴躬身一礼的恭敬道:“如此,小女便拜托班女侠照顾了!”
说罢,他便走上前来,将这一路追寻到的蛛丝马迹,悉数都告诉昆仑派等人。
待他说完之后,何太冲顿时恭维的朝班淑娴拍着马屁道:“夫人果然神机妙算,当真令为夫佩服!”
那班淑娴闻言,当即也忍不住得意的微微翘起嘴角。
毕竟若不是她力主先行过来收服武烈一行人,此刻何太冲早就带着弟子鲁莽的寻过去了,哪里能得到这么多线索,更别说还有一群擅长追踪的獒犬了!
于是很快武家庄一行人便与昆仑派弟子合流,顿时山林之中的袁山便感到压力大增。
这些人虽然武功不高,但是多少都是些身手矫健的精壮汉子。一个个手持利器之下,袁山未必能是他们的对手。
本来袁山还能依靠着对山林的熟悉,每每从包围圈中跑出。但是随着追兵的数量大增,袁山躲藏起来也越来越艰难。
终于追兵分出三十多路,各自带着一只獒犬追踪后,袁山便彻底被为在一座山头之上。
山崖边,看着下方汹涌的河流,袁山心中忽然灵机一动。
只见他将身上所有的人类衣装都脱了下来,而后一路在地上拖着朝断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