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繁星点点照明月。
江南市国安局中,京城国安总局善后组组长周倩雯踩着红底的高跟鞋,风姿飒爽的走进分局的大门。
“周组长,有失远迎。”
张海涛早早的站在这里迎接,脸上带着些许的憔悴。
周倩雯冷漠的眼神略微柔和,点点头:“张局长,辛苦你了。”
“请,里面说。”
...
“这么说...你们除了从那阴灵场里带回来一只行尸外,还对那个叫陈小安的未成年精神病人察觉到了异常。”
周倩雯听完,玉指轻敲着桌面,作沉思状。
桌子上摆放的档案册被翻开,过会,她忽然抬起眼皮,晶莹的琥珀色眼眸流过一丝异色,道:“没有恐惧...他没有恐惧,你们确定吗?”
“确定,从我们进去之后,看到那满层楼挂着的女尸再到我们进入阴灵场出来,他真的一点害怕的情绪都没有流露出来。”王强正色说道。
“并且他的档案有很多漏洞,尤其是在被一刀刺中心脏死亡后奇迹复活后的三天里,他被送去了哪里?又经历了什么,这些信息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张海涛脸色凝重的说道。
叫陈小安一同前往阴灵场除了他先天灵视的天赋外,张海涛又何尝不是一次试探。
“好了,你们都已经确定他没有危害性了不是吗?那么现在还是说说正事,怎么找到那只逃掉的大bss?”周倩雯素手撩过耳边的秀发,黑丝长腿翘起,眼眸中露出凝重的神采。
此时,江南市某座老医院。
外墙斑驳的苔藓一块块的像是皮肤病变的斑点,晚风吹过茂盛的爬山虎,在静谧的夜里沙沙作响。
在走廊黑暗的尽头,一辆无人的轮椅诡异的吱呀吱呀晃动。
一双白底红绣鞋诡异的在一个地方消失,却又在不远处出现。
一楼走廊的尽头,发光的绿色安全指示灯打在洁白的墙砖上,一道女人的身影诡异的映了出来。
楼道里灯管忽明忽暗,滋滋的电流声激发脆弱的灯丝。
“队长,太平间有人偷尸的人又来了。”
医院值班室监控画面的保安呼叫着对讲机里的同事询问道:“他们在哪?小林你先顶住我马上就到。”
保安队长老张骂骂咧咧的拿起手电筒抄起一根警棍,推门气冲冲的走了。
这时,桌子上的对讲机发出了断断续续的电流声,断断续续的清晰起来:“滋滋喂?队长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无人应答。
保安队长走在寂静昏暗的楼道里,安全标牌的绿光在走廊里远看去像是一条通往阴间的指路标。
“艹,真晦气。”
这座老医院有些年头了,位置偏僻,医疗卫生条件也差,平日里只有几个医生上班,而支撑这座医院没有被砍掉的原因就是负一楼的太平间。
这里有江南市最大的太平间,市中心医院是整个江南市医疗机构的牌面,自然不愿意处理这些犯忌讳的事,所以各种死去的病人都会被送来这里,最后集中于郊外的火葬场处理。
也正因为如此,这里经常会发生不法商贩的“偷尸”行为,他们偷走尸体,摘下人体的“零件”做违法交易。
保安队长老张在这干了七八年了,这种人也不是没打过交道,好在他是特种兵出身,身手不凡,向来是不怕的。
“娘的,大晚上老子还得收拾你们这些个杂碎,呸。”说着,老张吐出一口老痰,握紧警棍,掏出钥匙迅速开门,手电筒的光一扫,一声狮吼:
“都特娘的给老子滚出来!”
太平间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戛然而止。
老张关了手电,晃了晃手里的警棍轻声缓步的向灯泡开关摸去。
阴暗冰冷的太平间今天似乎有些不对劲,总感觉有几十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老张不信邪,不管对方有多少人,他必然要打爆对方的狗头,让他们知道知道他的厉害。
现在开灯。
啪!
眼前忽然明亮,但老张的脸色却一下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三十几个尸体直挺挺的坐着,面朝大门,瞪起一双双死寂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有的尸体刚刚被开膛破肚,血红的肠子掉了出来有的出了车祸,没了半个脑袋有的死于特殊疾病,红色的斑块在脸上长出,让人望而生畏。
咔咔咔
一阵阵骨头关节响动,那些本该死去的人的尸体竟真的活了过来,笨拙的驱使僵硬的肌肉向他爬来。
此刻已经不算是“人”的尸体们,对老张露出了生物饥饿的本能。
吃。
老张大脑此时一片空白,但逃生的本能催使他血液高速流动,催化僵硬的肌肉想要逃离。
可正当他即将踏出房间时,一道阴风迎面吹来,将房门彻底关闭。
“嘻嘻嘻嘻”
一道诡异邪魅的怪笑传来,门外,一个黑发红衣的女人穿门而过。
“郎君留下来不好吗?”
她抬起头,长发无风自动,露出一个丑陋狰狞的面目。
脖颈乃至下颚焦黑腐烂的血肉露出森然的白骨,显然死之前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那鲜艳的红裙格外的刺眼,老张被掀翻在地,内心剧烈的恐惧彻底让他丧失了求生的本能,任由那些尸体的手撕扯自己的皮肉,痛苦的嚎叫响彻整个地下室。
“野兽”的嘶吼声。啮齿动物的咀嚼声,以及女人快意放肆的大笑声,还有最后男人的一丝丝哀嚎...
刹那间,整栋医院被一股由内而外的阴气冲刷,那不明状况来不及逃命的小林也很快葬身那些僵尸的血口。
黑夜吞噬了光的世界,在医院的楼顶,那红衣厉诡诡异的笑了起来,一手向下一挥,数百道怨灵从她的衣袖里飞出,呜咽着、怒吼着、以最怨毒的目光仇恨起这个世界。
顶层的红衣厉诡张口一吐,一个巴掌大小的半块甲骨吐了出来,上面古老而神秘的符文仿佛有生命的律动,随着女诡口中晦涩不清的口音响起,那半块甲骨上的符文个个跳出,在她的面前组合排列,竟是一篇神异的法门。
...
与此同时,陈小安忽然感觉胸口处一阵炽热。
青铜战矛化作一道流光从胸口飞出,似乎有目的性的朝一个方向飞去。
像是发怒的狮子,陈小安拽也拽不住,被拖着带出了房间。
“我靠,停”
砰!
一棵树倒了,吓得树上的鸟雀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