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四面八方袭来的无数道寒冰剑气,刘康不为所动,运起体内的“土皇真气”,体表上骤然凝聚出出一层土黄色的真气,身形凝重如山,整个人如大地山岳般雄浑厚重。
砰砰砰!!!
一道道凌厉的寒冰剑气,夹杂着无尽的杀机,精确的斩落到刘康身上,微微一颤,只听见那剑身崩然碎裂之声乍起,清脆如一声破碎的龙吟,所有的寒冰剑气,寸寸碎裂,散成冰屑!
原本自信满满的夙瑶,玉容上浮现一抹愕然之色,这可是自己的终究大杀招,居然让眼前的人给硬抗下了。
云天青也懵了,他也清楚夙瑶的底细,虽然夙瑶资质不如他,但是实力却是毋庸置疑,那一招雨恨云愁不但攻击范围大,破坏力强,还蕴含水毒。
“算你倒霉,遇上我。”
刘康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自古五行相生相克,他修炼的“土皇真气”能克制夙瑶的水系灵力。
抛开能量属性不谈,神通二重凝练的道家真气,在质量上也比仙剑世界修士的仙灵之力,强上不止一筹。
“来而不往非礼也,接我一掌。”
刘康岿然不动,简简单单的探出手掌,轻轻一拍,一只土皇真气凝聚成的巨大掌印,朝着夙瑶轰然拍下。
夙瑶不敢托大,袖手一抬,周身凝练出九道幻虚幻实的碧蓝剑光,化为一座剑阵,与轰然落下的巨大掌印迎面相撞。
见有九道碧蓝剑光直直袭来,迅疾若奔雷,刘康一眼认出这是“九幽淬寒剑”,可反弹物理伤害。
只是,刘康打出的是土皇真气,不是仙灵之力。
轰!
九道剑光并未如夙瑶预料的那样,反弹巨大掌印的伤害,反而一触即溃,瞬间破散。
夙瑶躲闪不及,被掌印拍中,口吐鲜血,倒飞了出去,不省人事。
“池塘与大海的差距呀。”
刘康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自得。
中千世界的修士,就算是搞的再怎么花里花哨,别出心裁的,可在同阶的大千世界普通修士面前,基本上只有被吊打的份儿。
“放心,我自有分寸,你师姐回去养两天就好了。”
刘康走到呆愣愣的云天青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起去找热海吧。”
清幽的月光洒落在大漠里,暗暗的银辉,使得沙漠之中好像下了涂抹了水银似的,也更加凄冷。
大漠深处一片的废墟中,燃起一摊篝火,身上披着块毛毡的云天青,俊逸的脸庞在火光的照耀下,带着些许的沧桑感。
舔了舔干瘪的嘴唇,云天青拿起自己的水囊,仰头欲饮,却空空如也。
“用这个吧。”一旁的刘康递给云天青一张真水符。
云天青看着这张奇怪的符箓,运起灵力催动,惊讶的发现符箓中竟涌出一股清水。
“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符箓。”
云天青不禁感慨真水符的妙用非凡,比那笨重的水囊强多了。
刘康摇了摇头,不置可否,他起初也没想到,云天青居然真敢来西域大漠寻找热海。
恰好昆仑山地处西域,云天青很不幸就被琼华派的弟子给发现了。
对于琼华派的头号通缉犯,夙瑶亲自带队追杀,若非刘康出手挡下,云天青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那日救下云天青后,觉得两个人一块寻找更省事,干脆一块结伴而行。
“刘康,咱们都一连找了半个月,都没有寻到热海。”
痛痛快快的喝了个饱,云天青擦拭掉嘴角的水渍,眸光黯淡了下来。
“‘热海’真的在大漠中吗?”
“别急”
刘康轻笑一声,仰望着繁星点缀的夜空,脸上没有一丝急躁。
“你莫忘了,人走必留痕。”
“但愿如此吧”
云天青轻叹一声,他已经把希望放在“热海”上了,只求带回一些泉水,借助热海那强大的生命力,为夙玉压制体内的阴寒之气,不用终日饱受寒气之苦。
“云天青,你可曾想过,若你和夙玉并未叛逃,成功网罗妖界,夺取足够琼华飞升的紫晶石,那结果会怎样?”
刘康拱了扶篝火,又心血来潮,淡淡一笑。
“我不知道。”
云天青一怔,又稍稍正了一下脸色,摇着头,缓缓道,“只是以双剑网缚妖界,杀入妖界再夺取紫晶,以达到飞升的目的,这是有违天和的!玄震师兄死了,那么多的师兄弟都死了,甚至连师父都死了,这样真的值得吗?曾经修仙圣地已经成了人间炼狱,这样值得吗?”
“举派飞升,荒悖不经,想要得道成仙,哪有那么容易?”刘康不屑的撇了撇嘴,“想成仙就按部就班的修炼,别整天想着投机取巧,旁门左道什么的。”
云天青眉头一皱,“世间传言沐浴昆仑天光,便可肉身成仙……”
“要真是这样就能成仙,那天地间不到处都是仙人了?”刘康嗤笑一声,让云天青哑口无言。
好像,也是这么个理。
“你也不要埋怨你师尊他们了,这是前代掌门立下的祖训,后辈继任者也无力反驳。况且琼华派上下早已被成仙的夙愿给惑住了心神,一心想着如仙人那样脱离凡人的生老病死,逍遥世间。琼华飞升早已是箭在弦上,已不能不发了。你的师尊,师叔他们,早已是骑虎难下了……”
刘康一席话说下,云天青算是彻底明白了,举派飞升,乃是琼华派上下的共识,一旦敢忤逆绝大多数人的意志,那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我建议你找到热海后,大可将望舒剑还给琼华派,如此,琼华派也不会计较以往的恩怨,从此你和夙玉同琼华也再无关系。”
“还有你救下的妖族婴儿,她是妖界之主婵幽的女儿,你十九年后可去妖界走一趟,让她拿出一部分紫晶石,让琼华得以飞升。”
刘康突然心血来潮,给云天青指明了一条路。
云天青猛然抬头,“那,那琼华派会,会怎样呢?”
“也没啥,灰灰了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