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我并不是艾尼克的?从开始到现在,我都自认为我的演出并没有任何破绽。”小男孩的身形却发出鹦鹉尖锐的刺耳啼叫,声音与外貌的绝对反差让人感到极度的不适。
而鹦鹉的问题也让众人陷入了思考之中,是啊,艾尼克原本与鹦鹉就是一体,互相了解对方的所有习性,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完全看不出来伪装的痕迹,李想又是怎么发现这个艾尼克早就不是原来的他呢?
“你错就错在非要伪装成没有情感的艾尼克。”李想已经抽出了怀中的枪对准了一点也不在意的坏笑男孩,
“如果你真的没有感情,就该以一种客观中立的视角来看待一系列的事情,可在你的叙述中,我只看见了你作为受害者经历了一切事情,将其他人称之为罪人。
对,没错,广厦社区的所有人手上都或许沾染了不能为外人所说的罪恶,可那些孩子呢?我记得我见到艾尼克最后一面的时候,他和那些孩子玩的很愉快,脸上是他这个年纪应该出现的笑容。”
“有趣,太有趣了!哈哈哈!这就是你们人类常说的板门弄斧吗?在你这个脸上从来看不到一丝波澜的面前憋笑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啦!”鹦鹉张狂地大笑,走到了李想的身边却又立即止住了笑容,咬牙说道,
“可是,就算你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你们这些社会最底层的九级处理人!
我已经吸收掉了艾尼克以及安娜的所有力量,整栋大厦统统归我支配,我们能一起玩耍的时间还有很多,在玩腻之前,你会有足够的时间陪我解密的!”
“你真的完全吸收掉了吗?”李想却浑然不惧,反而在艾尼克走过来的时候将枪抵住了他的额头,“如果你真的吸收掉了,又哪里还需要和我们这些最底层的九级处理人废话呢?”
“砰!”一声巨大的枪响,李想从来不会为了什么时候该扣下扳机而犹豫。
“唰唰!”原先男孩站立的地方已经只留下了四散飘零的羽毛,而尖锐刺耳的吼声从屋顶传来。
“我要你死!卑劣的存在!”男孩模样的鹦鹉出现在房间的天花板上,而它的背后则是密密麻麻的血管组成了将其倒吊的丝线,现在的它更像是披着人皮的提线木偶。
“唰唰!!!”房间里开始剧烈抖动,让众人难以保持平衡,而四周的墙壁此刻蹿出一根根粗大的血管,带着磅礴的力量就朝着地面重重抽打而来。
“哈!”提瑟浑身闪现出金光,而用尽全力抵御着触手,同时也不忘援护身旁的艾莲娜。
夏莉和零衣也互相合作,用利刃将一根根抽打下来的触手斩断切割。
只有李想,他的身边竟然只有些许几根细小的触手在对他发起攻击,或许是故意疏忽,或许是为了让他感觉到同伴都在全力抵御,却只有自己无能为力的心伤。
“你该安静些了,鹦鹉!”在这种天旋地转还有触手干扰的环境中,李想却依旧爆发出平静的怒吼,“这才是你要畏惧的东西!”
李想再次举起手上的手枪,也不瞄准,对着天花板就是一枪。
那原本是对于整个房间而言极其渺小,毫无威胁的一颗金属造物,如同蚂蚁相较于大叔,就算耗尽一声全力啃食,或许也只能造成微不足道的损失。
可倒吊在天上的鹦鹉却在其中感觉到了难以言喻的巨大威胁!
“那是什么!”鹦鹉大叫,调集了周身所有的触须朝着子弹拦截而去,可那些肌肉组织再快,又怎能比得上急速飞行的子弹?
子弹朝着鹦鹉直冲而来,可惜在即将要击中它脸部的时候被已经赶到的触须拦截下来。
“啪叽。”鹦鹉所预想血肉模糊的场面并没有发生,而是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有一种神秘的紫色雾气在里面升腾而起,却让鹦鹉思考都停滞了半分。
“伟大的虚妄之眼啊,我祈求您的帮助,把被鹦鹉吞噬的孩子,艾尼克的意识重新找回,让他获得真正的自由吧!”
李想的双手在半空中挥舞出一个个奇妙的弧度,竟然当场做起了快速的仪式!
“你疯了!你竟敢祈求......”
“他为什么不敢祈求我呢?”
鹦鹉的躯体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头颅朝后看去,正是那个绝对强大、绝对扭曲的神级诡异,“虚妄之眼”。
随着祂的出现,以血红为背景之色的心脏房间陡然染上了一层蓝紫的色彩,原先受鹦鹉掌控的血管触须也长满了倒刺和斑纹。
而整个天花板也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瞳孔注视着一切,仿佛一切都逃不过祂的视线。
“小鹦鹉,你已经忘记曾经的承诺了。”虚妄之眼的声音在众人心底响起,这是最擅长蛊惑人心的祂一惯的交流手法。
“主人,我并没有忘记,只是,只是...”面对虚妄之眼的压力,鹦鹉的话都说不利索。
“只是贪欲占据了上风,甚至想要积攒实力来对抗我是吗?”虚妄之眼的声音在内心再次响起,这次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触手在抓挠自己的心脏,这是祂在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
“我知道错了,原谅我主人,原谅我主人!”如果不是天上的触须自己已经无法控制,鹦鹉说不定立马就会将自己放到地上五体投地,以示尊敬祈求原谅。
“你连我的载体都没有守护好,我还要你,干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鹦鹉爆发出凄惨的哀嚎之声。
众人仅仅是旁听,就感觉原先抓挠的触须突然转换成了尖刺,钻心之痛让所有人都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这是神祇的愤怒。
“还有你,小子,身为弱者胆敢用仪式将我从载体中置换出来,你知不知道侮辱一名神祇的后果是什么呢?”虚妄之眼没有再管承受剧烈痛苦的鹦鹉,反而对着李想投射了自己的目光。
“后果无所谓,我只知道你既然回应了我的意识,就该答应我的请求不是吗?”李想毫不在意在自己身上缓慢攀登的触须,淡淡地说道,
“我也是研究过神秘学的,仪式召唤本身就是一个限制双方的契约,将召唤者无故杀死,即使是神祇,也要受到仪式的反噬吧,更别提您现在的状态并不好,一个对双方都有利的契约不比单方面的违背更舒心吗?”
“呵呵,我欣赏你的冷静!”虚妄之眼说道,而已经缠绕到李想脖颈的触须也慢慢滑落下来,
“你的祈求,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