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丞相,张开地!”
安静的房间内,沛庆看着表情严肃的李斯,缓缓说出了一个名字。
“是他?”
听到这个名字,李斯本能的呢喃一句。
伴随着这个三个字出现在脑海之中,在李斯的心里,这既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情理之中的是,他早年还在荀子门下之时,便见过当时还是韩国丞相的张开地,毕竟他的师兄韩非,便是韩王之子,韩国公子。
对于张开地这位韩国老丞相的能力,李斯从不否认。
要知道,张开地先后辅佐韩昭侯、韩宣惠王、韩襄王三代君主,乃是韩国三朝丞相。
若无本事,常人怎可及。
然而意料之外的是,张开地早已辞相多年。这突然之间,便让韩王出兵攻秦。
李斯无法理解。
论谋略,张开地若有如此能耐,早在几十年前,韩国怎么可能会落到这等地步。
要知道,这几十年以来。
秦赵,秦楚,秦魏,伐战连连,不可能没有机会。
房间内。
李斯皱着眉头,看向黑暗的窗外,满是不解。
然而在这时候,沛庆的一句话,打破了他的思绪。
“李大人,沛庆曾打听过,劝说韩王出兵攻秦之人是张开地,但出此谋略之人,可能是......”
沛庆拱拱手,继续说道:“张开地之孙,张子房!”
这是沛庆不仅用重金,还使用了一点小手段,方才得到的消息。
因为张子房是张开地之孙,张平之子。
在韩国,张家的声望绝不是他认可及,所以隐瞒一些消息,并不是很难。
“张子房?”
李斯听到这个名字,眉宇紧锁。
方才,他便疑惑是否有人通过张开地,而让韩王出兵。
如今沛庆的话,的的确确证明了他的猜想。
然而若是可能。
李斯宁愿是张开地。毕竟张开地年事已高,不需要多久可能就老死。
然而若那个人是张开地的孙子。
李斯想了一下,自己这般年纪的时候。还在荀子门下。
然而那张子房,却已经有如此眼光见识。
李斯这边还未消化,沛庆那般就又说出了一个消息。
“嗯,据说这张子房曾经得到黄石公的青睐,赠其【太公兵书】。”
沛庆说道。
闻言,李斯诧异的看向沛庆:“这是真的?”
沛庆摇摇头,他也无法确定真假,但这件事情,流传甚广。
无风不起浪!!!!
“他人可在新郑?”
这时候,李斯一句话,已经透露出一股寒意。
意思很明显。
毕竟很早之前,蔚缭、姚贾二人就得到秦王的准许,重金贿赂各国重臣。
那些不接受的人,便派人时时刻刻盯着,一但有机会,便将其抹杀。
虽然暗杀的机会很渺茫,但并非没有得手过。
“得到消息之后,沛某便派人巡查,然而此人行踪诡秘,数月前便突然消失一般,眼下怕是不在新郑。”
书房内,沛庆无奈的摇摇头。
他知道李斯的意思,然而他曾经试图派人寻找过,但一点消息都没有。
况且。
这在新郑,要想杀张氏之孙。
怕是有点异想天开。
看着沛庆摇摇头,片刻后,李斯无奈的叹息一声。
“无论如何,必须找到此人,他若不除,秦国难安。”
说这句话的时候,李斯并没有半点夸张。
那张子房如此年轻,便有这等谋略见识,他不敢想象,若是放任不管的后果。
“明日,我必须要见到韩王。”
书房内,安静片刻后,传出李斯的一句话。
另一边。
当李斯与沛庆还在交流之时。
白浅在房间内,已经在一块白布,把韩国南郡以及到新郑之间,所有的城图画了出来。
并且在面每一个城邑,都标记着守城人数。
更令人敢到惊恐的是。
做完这一切之后,白浅还粗略的把一些囤放军需储备,粮草的地点,意义标记出来。
随之附带的还有一但战事来临,韩军一日能到达战场的人数,以及三日内能调动到战场的人数。
“呼~!”
做完这一切,白浅方才松口气。
两手拿起自己画在白布的地图,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有了这块地图,到时候腾老将军攻打南郡。用什么谋略,如何调兵遣将。
相信对于腾老将军来说。
这简直不要太简单。
把地图收起来,白浅小心翼翼的放在一个自己黑衣之中。
这就是自己能力所带来的好处。
这么详细的防守图,相信即使是驻使沛庆,都不一定弄得到。
毕竟沛庆是驻使,能接触的,大多是文官亦或者氏族。
至于武将。
则是一个禁忌。
沛庆不会去尝试贿赂武将,而武将,也绝不敢与沛庆有私教。
这是任何君王,都不会允许的。
这是底线。
也是为何在秦国的重金贿赂下,战场,从未有将领会出现反叛的事情。
这地图,是三四个月前的。
虽说几个月前,韩军攻打霄关失败,定会担心秦国报复,所以人员可能会出现一些变动。
但变动绝对不大。
其一是韩国的兵马,总共就那么多,城池总不可能不要。
其二是储备粮草以及军需物资的地方。可不是那么轻易说变动,就换地方的。大规模的变动,简直就在提醒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