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隽邦把保险丝换了,电闸推上去,房间里恢复了光明。
好了。梁隽邦从梯子上跳下来,拍了拍手,把工具整理好。我该走了。
隽邦付海怡伸手拉住了他,看着他的背影,都这个时候了,等天亮了再走吧!
梁隽邦扯了扯嘴角,轻缓的摇摇头,你也说了,都这个时候了,我在这里不方便我该回去了——说着,抬起脚步往外走。
隽邦!
付海怡情急之下,小跑两步上前抱住了梁隽邦,他们之间已经许久没有这样亲近的举动,彼此都愣了一下。梁隽邦低下头,看着付海怡,蹙眉抬手想要将她拉开。
别这样
不,隽邦。付海怡却不肯松开,紧抱住他不放,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不然,你不会带我来这里,更不会这么晚了,我只是打了个电话你就过来了。
梁隽邦垂眸凝望着付海怡,海怡,我帮你,是因为我还当你是朋友,毕竟我们曾经在一起那么多年,我不可能看着他对你这样不管不问。但是海怡,你已经是梅太太,而我,也有了早早,我们只能是朋友,你明白吗?
隽邦。付海怡拉住梁隽邦,却被他生硬的拉开了。眼睁睁的看着他往外走,她不甘心,只因为她曾经做错了选择,难道一切当真无法挽回了吗?
隽邦,今晚,只有今晚你陪着我,天亮再走不可以吗?我好难受。
梁隽邦蓦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
她脸上身上还带着伤,娇弱而憔悴的样子梁隽邦拧眉点点头,好,我坐到天亮再走。
谢谢你,隽邦。付海怡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心里暗自得意,尽管梁隽邦不承认,可是她肯定梁隽邦没有真的忘记她!
天边渐渐露出光亮,付海怡靠在床上睡着了。
梁隽邦揉了揉睛明穴,拉过被子替她盖好,悄然出了门赶回梁家本宅。
回到梁家,一上二楼,便见张嫂在敲他们卧室的门。
少奶奶,您起来了没有?现在都快7点了,您要是再不起来,准备早餐可就要误了时间了。张嫂一边催促着,一边拍打着房门。
梁隽邦蹙眉,走过去,口气很是不悦,张嫂,你吵什么?这么早,叫少奶奶起来干什么?她的手昨天伤着了,今天还要她起来干活?那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少爷张嫂为难的笑笑,这个,是老夫人的意思,我们也是没办法。
梁隽邦斜睨她一眼,低吼道,行了,你先下去,回头我去跟奶奶说。
是张嫂只好退了下去。
梁隽邦推开房门,却没有在床上看到早早,惊慌之下一转身,才发现早早蜷缩在沙发上,裹着毯子瑟瑟发抖。只一眼,梁隽邦便看的眼眶发涨。
早早!
梁隽邦扑过去,直接跪倒在地,伸手抱起早早。
早早睡的昏昏沉沉,听到梁隽邦的声音,勉强睁开一条眼缝,嘴唇都已经干裂了,努力扯出个笑容,隽邦,你回来了?
早早,你这是怎么了?梁隽邦懊恼的抱着早早,他才出去几个小时,早早怎么就虚弱成这样了?该死的,他怎么会把早早一个人丢在家里!
早早只觉得头重脚轻,身上还阵阵发冷。好冷,手好痛。找你,你不在我就在这里等你。
梁隽邦抱着早早,发现她浑身滚烫,低下头抵住她的前额,也是滚烫的一片,早早发烧了!她说手好疼,难道是伤口感染发炎了?昨天他回来之后,早早已经包好了双手,他也没有特别在意。
早早,先去床上躺着。
梁隽邦自责不已,抱着早早在床上躺好,转身去找梁骆。
一出房门,梁老夫人带着梁骆一起来了。
梁隽邦还没开口,梁老夫人先开腔了,那丫头怎么回事?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下楼?只不过是手上受了点小伤,就以为可以偷懒吗?才来第二天,就耍大小姐脾气
奶奶!
梁隽邦听不下去了,忍无可忍的打断了梁老夫人,请您不要这么说早早,她病了——转而又看向梁骆,骆叔,麻烦你请医生来,早早在发烧,浑身滚烫!
这真的还是假的?那么一点小伤梁老夫人犹自不相信,该不会是偷懒耍滑头吧?
奶奶!梁隽邦眼眶泛酸,低吼道,够了!请您不要这样说她她为了我,连韩家都抛弃了,你们还要她怎么样?我不求你们像我一样疼爱她,但请至少不要刻薄她!
骆叔,请快点请医生!
说完,转身进了房里。
梁老夫人和梁骆都是一怔,在他们面前,梁隽邦还从来没有这样激动过。
老夫人。梁骆恭敬的弯下腰,现在怎么办?
梁老夫人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去请医生来,少奶奶病了,没听见吗?
是梁骆答应着去了。
早早的手,的确是感染了。右手虎口处靠近手背的地方化脓了,高烧就是由于这个原因引发的。医生每天要来给伤口换药排脓,吃药不管用,还需要输液。
梁隽邦每天回到家,都陪在她身边。
好点了吗?梁隽邦脱下外套,坐在早早身边。
早早举起手,娇憨的笑着,好多啦!嘻嘻,其实这样也很好啊,奶奶就不会总让我干活了我真的做不好那些事,总是笨手笨脚的。
梁隽邦小心
翼翼的捧着他的手,轻轻摩挲着,医生说,这里可能会留下块疤
嗯。早早无所谓的点点头,我知道,说是化脓的太严重了。
对不起,早早。梁隽邦垂下眼帘,不敢看早早。
你怎么了啊?早早浑然不在意,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啊?是我自己不小心,再说了,手背上有块疤算什么?我还是很漂亮,是不是?
梁隽邦艰涩的点点头,对,你永远那么漂亮。如果那天晚上,他没有去付海怡那里,及时发现早早的异常,也许情况就不会这么糟糕。
洗澡吗?我帮你。
好啊!早早咧嘴粲然一笑,朝着梁隽邦张开了双臂——
洗完澡,早早坐在床上等梁隽邦出来给自己擦头发。等着的时间里,梁隽邦的手机响了。早早腾出稍微好一点的左手,把手机拨了过来,屏幕上闪烁着‘海怡’两个字。
早早蓦地怔住,怎么现在,付海怡还和隽邦有联系吗?付海怡前一阵不是已经和梅彦鹏完婚了吗?他们这种关系,难道不应该避嫌吗?
梁隽邦在里面也听到手机响了,高声喊到,早早,帮我接一下电话,我马上收拾好了!
噢。早早心虚的答应着,却迟迟摁不下接听键。
谁啊?说什么?梁隽邦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看早早对着手机发呆。
早早失神的摇摇头,没我没接。是,是付海怡打来的——
梁隽邦擦头发的动作顿住了,蓦地看向早早。手机偏又响了起来,还是付海怡。梁隽邦看着早早,迟迟不敢伸手去接。
早早扯扯嘴角,接吧,她一直打,应该是有事情。
梁隽邦蹙眉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拿起了手机,接了,喂,海怡,什么事?
电话那头,付海怡不知道说了什么,梁隽邦突然站了起来,神色大变,什么?!他竟然你别怕,我马上过来!别哭啊,海怡,不会有事的!
挂上电话,梁隽邦一低头便看见了早早。
早早,海怡那边出了点事,我必须马上过去
他一边说,一边扯过外套拿上了车钥匙。
早早站起来,看着他慌张的样子,粉唇轻颤,隽邦,我她很想说,她不想他去!可是,她张不开嘴。
你早点休息,我很快回来。
隽邦早早追上去两步,可是没有能拦住梁隽邦。
右手虎口处隐隐作痛,早早一咬牙,披上外套随即出了房门,在门口拦了车子追上了梁隽邦的车子。到了地方,早早记起来了,这里她来过,是梁隽邦的地方。
当初,焦娇介绍他们认识,就是在这里,梁隽邦说付海怡出了事,可是怎么会在梁隽邦的别墅里?
梁隽邦进去的急,别墅门没有关上,早早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放缓了脚步慢慢往里走。渐渐听到里面有打斗的声音。
你算什么男人?连自己老婆都打,你好好反省反省,海怡为什么要离家出走!这是梁隽邦的声音。
嘁!另一个声音,早早也很熟悉,是梅彦鹏。他冷笑着,梁隽邦,那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你也说了,她是我老婆,打死了也是我的事,你凭什么金屋藏娇?
梁隽邦被激怒了,扬起手来,狠狠砸向梅彦鹏。
早早就那样,出现在了二人面前。梁隽邦和梅彦鹏大打出手,为的是站在一旁的付海怡,她觉得自己追过来,真是愚蠢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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