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跟自己灵魂绑定、一同穿越而来的特殊祭祀场,日向云泷心中的感官一直都颇为复杂。
每一位灰烬,都是在祭祀场的火光和防火女陪伴中,慢慢成长起来的。
祭祀场在他心中的地位,非常特殊。
当初他之所以选择“灭火”,正是因为看透了所谓“传火”背后隐藏的真相,不愿这样扭曲的、属于神的世界继续挣扎下去。
但是,这个祭祀场却有些不同。
似乎是因为火焰的熄灭以及世界的穿越,这个和他灵魂绑定的祭祀场发生了某种未知的变异,与黑魂世界不再有联系。
从日向云泷降生于木叶时起,它就一直处于封闭的状态。
通过意识接触得到的反馈信息,日向云泷知晓了。
除非他的灵魂力量抵达“英雄”级别,又或者他的灵魂受到外来力量的威胁,否则,祭祀场是不会开启的。
但“英雄”级别的灵魂力量,光靠自己苦苦修炼,又谈何容易?日向云泷估算了一下,哪怕修炼过程中没有任何瓶颈,他也需要至少一百年的时间,才有望“英雄”。
所需的时间太久太久了。
估计等不到那时候,他就会死在残酷的忍界战争之中了。
所以,必须另辟蹊径。
而“笼中鸟”咒印,带给了他希望。
在他的印象中,笼中鸟的本质,是通过咒印将分家之人的灵魂绑定在宗家隐藏起来的巨型白眼之上,只要被刻下咒印的人灵魂力量比巨型白眼内无数双白眼中累计起来的历代日向族人加起来的灵魂力量弱,那就不可能解除得了咒印。
而日向云泷此刻从零开始修炼到“战士级”的灵魂之力虽然强大,但也不可能比得过巨型白眼。所以,一旦自己被刻下笼中鸟咒印,受到刺激的祭祀场很可能会苏醒过来,帮助自己一起抵抗巨型白眼的束缚。
而这,是目前为止最安全的办法了。
其他涉及灵魂的方法,都太过于危险,一旦失败,必然死亡。
所以,哪怕这一方法有失败的风险,日向云泷也不得不赌一把。
幸运的是,他成功了。
感受着灵魂深处的召唤,日向云泷脸上微微一笑,而后,整个身体骤然消失。
而就在他消失后的一会儿功夫,一个纤细的身影,默默来到此处,坐下来双手抱膝,呆呆的望着下方主道上人来人往的村子。
……
光影流转,当日向云泷重新恢复视觉的时候,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座古老而神秘的祭祀场。
他站在灰雾形成的门户前,通过火堆上微弱火苗带来的不多光线,静静观察着面前的景象。
中央处的篝火,四周盘旋向上的石梯,以及坐落在石梯上俯视篝火的五个巨大石质王座。
一切的一切,除了破败些外,跟他记忆中的并无二致,只是,那些熟悉的人影都已不在,篝火上燃烧的火苗也几近熄灭……
宛若沧海桑田、人去楼空……
口中轻叹,他迈步来到篝火前,看着插在篝火上褪色的螺旋之剑,一时无言。
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时光……
声声温婉的“灰烬大人”犹然在耳,只是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日向云泷伸出手,轻轻握住螺旋之剑的剑柄,一如当年。
弱到几乎可以忽略的温热感传到掌心,与此同时,一股信息也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许久,当日向云泷整理完信息后,他的眼中流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这座跟他灵魂绑定的变异祭祀场,游离于时间与空间之外,不可观察,不可触碰。
且由于残破的原因,现在的祭祀场只剩下三个最基础的功能。
其一,击杀智慧生灵,篝火会吸收提炼出纯净的灵魂之力。
其二,在篝火笼罩的范围内,可以通过纯净灵魂之力进行“加点”。
其三,作为祭祀场的主人,他可以选择生灵与祭祀场签订契约,在其灵魂之上刻下“火之印记”。而签订的生灵,死后能够和他一样,在篝火处重生。
当然,重生是有代价的。那就是自身的灵魂强度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削减。并且随着重生次数的增多,这种削减会进一步加剧。
其余功能,包括咒术的学习、武器的质变与精炼等等,都需要将祭祀场修复到一定程度,才会解锁。
而想要修复祭祀场,只需要一样东西,那就是灵魂之力。
大量且纯净的灵魂之力。
在祭祀场的界定中,击杀普通人后能获得1份标准的纯净灵魂之力,下忍是2~9,中忍是10~99,上忍是100~999,影则是1000以上。
当然,这里下忍指的是正常的下忍,不包括木叶的下忍。
而想要将祭祀场修复到下一阶段,则需要1000份标准的灵魂之力。
日向云泷摸了摸下巴。
获取纯净灵魂之力最快的地方,无疑是战场。但以他现在“战士级”对标中忍的实力,上战场太过危险了些。
虽然他“皮糙肉厚”,但架不住战场上铺天盖地的攻击啊。
死后虽然能重生,但灵魂强度削减的代价太重,伤不起。
所以,还是得培养一些工具人“余灰”,代替自己上战场去收集纯净灵魂之力。
虽然“工具人”击杀敌人获得的纯净灵魂之力只有一半归他所有,但总比自己冒险上战场好得多,不是么?
由于目前祭祀场能够提供的契约名额有限,只有三个,所以每一个工具人,都必须精挑细选才行。
想到这,日向云泷摩挲着下巴,脑中思考着工具人的合适人选。
……
日向姬月呆呆的望着下方的村子。
明明村子的主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更远处的火影岩,更是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但她的心中,却唯有空洞。
被束缚在囚笼中,失去了希望,失去了未来,成为纯粹为了活着而活着的人,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般。
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该怎么办。
她也曾想过逃避,但村子、家族、亲人……一重又一重的束缚牢牢纠缠在她身上,令她连呼吸都感到艰难。
也许,这就是命吧?
她呆呆的看着火影岩,依稀想起了三岁时刚进入忍者学校的自己在母亲大人面前立下的豪言壮志。
成为木叶的第一位女性火影!
可惜,这一切随着自己被刻下笼中鸟咒印,都成了梦幻泡影。
“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日向姬月眼角流出泪水,悲伤的呢喃着。
也就在这时,她的耳旁突然传来了一个分不清男女、肃穆中带着轻快的声音。
“呐,少女,传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