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去。”

上尉大喊着，中央部分的小队开枪射击，两翼的小队则展开追击，卡尔身后是各种爆炸术式和贯穿术式，防护罩已经千疮百孔，好在没有被命中。

重新调整防御术式，防护罩再度焕发光芒，这一次卡尔加了两道防御术式上来，这会降低速度，提高魔法值的输出，但是没办法，他无法摆脱这支追兵，只能增加防御能力。

“如果你还是这样消耗魔力，我打赌，你撑不过十分钟，就会魔力耗尽。”

上尉使用扩音术式高声喊道，他的队伍不断给卡尔施加压力，消耗着他的魔力，看来他是有生擒卡尔的打算了。

“真是不死心呢。”

卡尔用后视镜瞥了一眼，他已经计算出对手的数量，一共15个，差不多是一个整编航空魔导士中队的规模了。

以一人之力，对抗十五名敌军，卡尔忽然觉得倍感荣耀，他们没有追击杨斯托夫和普拉米，而是只追着自己跑，说明了什么？说明在法兰克人的眼中，自己的价值更大，这确实应该感到骄傲，自己显然更值钱。

有时候卡尔的脑回路真的是……

不过卡尔可没打算被击落，或者被生擒，他小心的操控载具，不断在爬升，高度已经逐渐到达四千米，这几乎就是航空魔导士的极限了。

“中队长，我们无法提升到同样的高度。”

副官大喊着，他们基本维持在3500米的位置上，发动机已经传出悲鸣，他们很难再爬升了。

“没关系，保持高度，对空射击，他的魔力消耗更大，坚持不了多久。”

上尉依然淡定，他看向了卡尔腰间的雏鹰指挥刀，眼睛微微一眯。

如果能够俘虏一名拥有这把指挥刀的德意志魔导士军官，那么不仅会给自己赢得巨大声誉，也会给德意志的魔导士部队，以沉重的士气打击，现在的局面，就是一个唾手可得的机会，他不想错过。

法兰克人的射击，几乎一刻都没停止过，卡尔能够感觉到，对方一直在使用“遛狗战术”，这就是在比拼消耗，使用更少的魔力，然后不断消耗对方的魔力，等对方魔力耗尽，那么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真是天真啊。”

卡尔翻了一个白眼，然后笑了，法兰克人的战术选择没问题，但是很可惜，这次他们找错了对象。

与普通魔导士相比，卡尔不仅魔力值超高，而且在稳定输出的情况下，魔力储备也远高于其他魔导士，就魔法耐力来说，卡尔是其他航空魔导士的三倍，这足以在这种消耗战斗中，先将对方耗死。

这场追逐，持续了近二十分钟，眼瞧着就要飞出前线，进入孚日山脉了。一些法兰克的哨所和屯兵点，都拉响了警报，以为德意志的魔导士突入进来了呢。

卡尔依然在保持高度和速度，这让上尉的脸色有些变了，魔导手环清楚的提示他，魔力消耗已经过半，如果他是这样，那些负责射击的魔导士，肯定消耗会更大。

“失算了。”上尉略带怒气的小声嘀咕道。他的战术对卡尔不起作用，反而连累了自己人。

不过现在改正错误，也为时未晚。

“通知全员，对敌人射击，全部使用爆炸术式，一定要把他轰下来。”

上尉对着身旁的副官喊道，副官当即使用背上的步话电台，对全员喊话。

这是魔导士专用的通信电台，是航空魔导士中队及以上规模必备的东西，其内部含有拉克拉姆，可以与所有同频魔导士通话，范围涵盖近十几公里，是指挥官必不可少的东西。

一时间，枪声大作，爆炸术式让卡尔仿佛暴雨中的孤舟，不断颠沛着，好像随时可能坠落。

卡尔开始了继续变向，同时降低了高度，这让法兰克人感到窃喜，因为卡尔降低高度，对他们的射击压力，会小很多。

就在众人，准备对卡尔发动致命攻击之时，卡尔的身影忽然不见了。

这是隐蔽术式，可以将自己在一定范围内隐身，不过对于魔导士来说，这种障眼法，几乎没有任何用处。

法兰克的魔导士们，同时开放魔法感知术式，轻易的重新锁定卡尔，就在他们准备射击时，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结果还没反应过来，卡尔就出现在他们身后，然后送上一记大礼。

贯穿术式发动了，两个法兰克士兵倒了霉，他们都被准确命中，当场阵亡。

偷袭得手，卡尔再度做了一个翻转动作，换个方向开始飞，后面的法兰克人紧追不舍，火力输出比刚才更加猛烈了。

“是隐蔽术式，加上了一个诱饵，我很奇怪，他是怎么做到移动的。”副官一边射击，一边说道，面色紧张。

“可以做到的，那是一种复合术式，如果叠加三道隐蔽术式，就可以缓慢移动，我在巴黎的学长曾经演示过，不过魔力值消耗非常大，加上隐蔽术式本就是非常复杂的术式，成功概率很低，即便是我那位学长，成功的几率也只有十分之一，几乎无法用于实战。”

上尉面色冷峻，他知道事情不好办了，这个德意志军官，远比他想象中难缠。

简单恢复一下，卡尔再度发动隐蔽术式，他确实是将三道隐蔽术式叠加发动，然后降低速度下降，同时放出诱饵，模拟自己的魔导反应。

这给了卡尔巨大的压力，如果不是现在被追的太紧了，他也不想使用这种方式作战，遛狗战术对双方都是一种消耗，他赌的就是对方魔力消耗过度，在魔力匮乏的情况下，魔法感知术式的效果会大打折扣。

“聚集起来，不要被他各个击破了。”

上尉下达了命令，所有法兰克魔导士开始聚集，他们没有攻击那些诱饵，而是背靠背留意四周的动静，如果卡尔采取偷袭，那么隐蔽术式将会瞬间失去效果，他们可以同一时间采取行动，避免刚才两名战友的悲剧重演。

“聚集在一起了么？实话实说，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呀。”

卡尔缓缓飞行，悄悄来到他们的上方，缓缓积蓄着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