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也没露出什么轻狂的模样,不过对于听竹教记账的事情他有些不以为意。
当然,也很快就被打脸。另一边,穆知许和明言过去,明显感觉今天的庄子和昨日比起来有了很大的变化。
许多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小心忐忑。
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卖了。
穆知许见到了魏青松,他一夜未眠,眼下都是淤青。
捧着两本册子放在穆知许面前,庄子上所有人都登记在册。庄子上的所有东西也都记录清楚了。
穆知许翻看了一下,一目了然,她眼里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就是愉悦。
人才好啊!
魏青松见穆知许满意,心里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是松懈了下来。
昨晚小姐走了之后,他才知道小姐给大丫,哦不,寒梅赐了名字,心里是又感激又激动,这证明小姐看中他。
他一定不辜负小姐的期望,管好庄子。
穆知许同样让明言教他简洁明了的记账方法,这是她在现代学的。
写训练计划时,她就安排了,明言四人是第一批人中最出色的,自然是会的。
穆知许在府城呆了五天,庄子上就花了四天,安排好一切,确定不会出什么纰漏之后,她才离开。
这几天的功夫,庄子上的人都被她收拢得差不多了,就连魏青松和夏管事,心里也是臣服的,他们彻底摒弃了心里的轻视。
听竹和明言更是,两人原本就忠诚,现在见识到穆知许的手段,那是更加不会有一丝外心。
既然来了府城,穆知许也是要去一趟味海阁的,虽说当时明言她不会干涉味海阁的经营,但路过不去看一眼也说不过去。
钱曼兮还一直卖着隐川酒坊的酒。
隐川酒坊的名头在府城传开,渐渐传到其他县城,去容县运酒的人就更多了。
她还在永定府时,明忠几人就接待过一些商户,都没遇到什么难缠的人。
味海阁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冬天更是座无虚席。
穆知许见没什么需要他提点的地方,满意的离开。
钱曼兮也很忙,她也没去打扰。
在府城逛了一圈,在银楼给家里人挑选了首饰,书铺买了书和笔墨纸砚,布庄买了好看的布匹。
大堂姐的一套银首饰,一支簪子,一对耳环,一对手镯,花费了十两银子,二堂姐的也差不多,只不过款式有区别,两人还各自有一匹做衣服的布料。
穆知许一视同仁,其实也是变着法儿的给她们存嫁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她们家的女孩子不受委屈。
知夏还小,她准备的一对银铃铛,可以系在发髻上,活波俏皮,肯定很可爱,一对精巧的银手镯,再就是头花,只是颜色比较素净。
两个弟弟的就更好准备了,上好的宣旨,徽墨,再就是几本书籍,这年头书籍都是手抄,还真是贵。
普通书就这么贵,孤本古籍更是看都看不到。
都是世家收藏起来的,旁人根本无缘得见。
穆知许当然没忘记傅长衡,不过她空间里有百年人参,这个送礼更好。
马车满满当当的出了府城。
冬日里赶路的人很少,他们也不准备在荒郊野岭露宿,就加快了赶路的速度。
第三天傍晚就进了容县。
马不停蹄的回家,直到坐在暖呼呼的屋子里,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穆知许脸上才露出笑意。
“知许,不用给我准备这么贵重的礼物!”第一次收到礼物的穆知春吓了一跳,她被训练过,自然知道这些东西价值几何。
一出手就是十多两银子,她受之有愧。
堂妹救她出水火已是天大的恩情。
“我也不要,知许,我……”穆知禾也连忙道。
穆知许笑着安抚她们,“咱们是一家人,做妹妹的给你们准备一点小礼物怎么了?你们就和我见外了?”
‘小’礼物?
两人有些沉默,穆知许又道,“总之,你们别和我客气,我又不差钱。”
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
实际上她是相信自己两位堂姐的脾性才如此,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她明白,她也会一直拿捏分寸的。
傅老见大家都收到礼物,就只有他没有时,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第一声大家没听见,他又咳了一声,“咳咳……”
知夏听见了,她歪头,耳朵边的银铃铛叮叮当当的响着,“傅爷爷,您着凉了吗?”
大家听到话都停下来,看着傅长衡。
“……没有。”傅长衡瞪了穆知许一眼。
“来来来,傅老,这是您的。”穆知许忍俊不禁,她不是故意的,不就是放在最后吗?
最后才是郑重其事的不是吗?
傅长衡看着面前的盒子,面色好了一些,“哼,还算有良心。”
他来年就要回京了,一直抓紧时间教导穆知许这丫头的弟妹,给他送礼物是应该的,哼。
老头还很傲娇。
穆知许顿了顿,眼里突然闪过一丝浓郁的思念。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她多久没见顾凛了?
穆知许歪头。
傅长衡打开盒子,见到里面的百年老参,顿了一下,“这……”
“给您老补身体的。”穆知许回过神。
这年头百年老参不易得,不过她空间里收藏的不少,土地的角落还种植着十多根百年的,几十根十到几十年的不等。
傅长衡心里有些感动,这丫头出去一趟,还惦记着他的身体,“你有心了。”
他没白付出嘛!
“那您老刘多多费心我几个弟妹。”穆知许厚脸皮趁机提要求。
傅长衡心里的感动顿时戛然而止,他就知道。
穆知许回来后,恢复了和傅老学习的日子。
去永定府之前搁置的计划又提起来,做豆腐。
她地窖里豆子可太多了。
花生也可以榨油,花生油炒菜挺香的。
穆知许脑海里在回想榨油机,不过这个不急,得细细琢磨。
先做豆腐吧。
她带着齐婆子和郑婆子在厨房里实验。
第一锅白白嫩嫩的豆腐出锅时,穆知许迎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
不,或许也可以说是不速之客?
她端着茶杯,透过氤氲的白雾看向左手边笑意吟吟的两个人。
“不知两位公子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