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宇悚然回头,却见床隐约可见有人坐着!
感觉自己被发现,但又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这是梦游,于是典宇一动不动,静观其变。
这么沉默了一阵,典宇见她没有再说话,便松了口气,自嘲了一声:“果然是梦游,吓死我了。”
随即拔腿就打算溜走。
不料才刚转身,后面声音再起:“偷看这么久,不说清楚就要走么?”
典宇竦然一惊,赶紧回头低声确认:“你,发现我了?”
“你在下面气息粗重,奴家又不是聋子,怎能听不到?本以为你是个偷香窃玉的恶贼,没想到你竟然什么都没干就想溜走!你说,你究竟是什么人,来我家中意欲何为?”
女子的声音有些责怪的意思,但语速不是很急,透着一种极有修养的味道。
典宇想了想,不由地苦笑:“我说我来这里纯属于外,什么都不想干,你信吗?”
女子沉默了一阵,突然传来了一声轻笑:“仅仅是不想?奴家怎么觉得,你是不敢?”
典宇一呆:“这,算是激将法吗?”
女子窸窸窣窣不知干什么,但随即就有东西破空飞来,虽然丢偏了,但被典宇一把接住,摸了一下,原来是个枕头。
“下流!”
骂了一声后,女子又沉默了一阵。
典宇想走怕她叫,不走又感觉尴尬,不由地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偷看人家那么久,现在还想一声不吭走了?”
典宇苦笑:“这情况,难不成我要出来和夫人道个别再走吗?”
女子噗嗤一声笑了,但立马又丢来一物,典宇接住后,感觉事件衣服,不由地咽了一口唾沫。
“总之我不管,奴家被你占了便宜,名节已毁,今日断不能就这么放你走了!你若非要走,奴家就喊人,然后自尽!”
典宇哭笑不得:“可夫人留我在这里,又能如何?莫非……夫人是要我对你负责?”
“下流!想的美!”
女子又嗔怪了一声,不过可能是觉得典宇的话在理,于是又笑了。
“这样吧,不管你有心还是无心,你总归是占了奴家的便宜。若是你能弥补奴家,奴家就放你离开!”
“弥补?”典宇懵逼了一下,但马又松了口气:“这事好办啊!夫人,你放我走,让我今晚先保个命,回头我一定带重金来答谢……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夫人给我说的准确的地方。”
“什么地方?”女子又笑了,“你这人,连这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就敢乱闯?”
“咳,这不出了点意外吗?”
“既然不知道,那奴家也就不告诉你了,免得吓着你。再说,奴家不喜金银,府也不缺此物。”
典宇一愣,感觉这事有些难办了。
一个女人,居然不喜欢金银,那拿什么才能弥补呢?
这种情况,典宇感觉就两种可能。
第一种,这女子家中必定是富可敌国,关键是这些财富可以自己支配,这样的人怕是很少有什么缺的,如果非说有,那只可能是……男人!毕竟,刚才在床下听到什么关雎云云。
第二种,这女子是个有艺术细胞、不食人间烟火的高人,这种人确实无法以金钱打动,想弥补,只能拿一些高雅之物投其所好。
于是琢磨了一下,典宇就试探起来:“夫人刚才说不用我负责,如今又说不要金银,想来夫人也是个风雅之人。不如……我给夫人来点才艺展示?”
女子咯咯直笑:“想不到你还会才艺?那你说说,要展示什么才艺?若是做的不错,奴家就放你这一回。”
典宇想了想,有了主意:“在下不才,会几首粗浅的歌曲,不知夫人可有兴趣?”
“你若不怕把我家府的人招来,那你尽管唱便是。”
典宇一想也是,低声唱难听,唱高了,铁定招来麻烦。
“这样,这黑灯瞎火的,也不好展示别的才艺,不如在下送夫人一首诗?”
“哦?你还懂诗?”女子突然来了兴致,声音满是意外和惊喜,“快作一首来,若是作的好,奴家不但放你走,还……你快作!”
典宇搜肠刮肚,马就有了:“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夫人,不知这一首诗,可能赔罪?”
女子陷入了沉默,也不知在想什么,不过过了一阵后,突然传来了幽幽的声音!
“本以为是个登徒子,不想是个知音!”
典宇一愣:我怎么还成知音了?
正想着,那女子又开口说道:“这诗虽好,却与我大汉诗赋格式迥异,只能勉强弥补你的过错,但你若想离开,却还要为我做一件事!”
“夫人请说!”
“你把灯,点起来。”
“啊?夫人,不好吧?在下刚才已经看了夫人洗……这灯亮起来,不是连夫人脸都看到了?”
“哼,你是觉得奴家很丑,不想看?还是怕看了奴家真容后,赖了你?”
典宇无奈,只能点了灯,不过却不肯回头。
“你倒是转过身来,让奴家瞧瞧……你别多想,奴家不是馋你的身子,奴家只是想知道,能做出这样佳作的人,究竟是何模样!”
典宇于是闭眼转过去,眼睛稍微露出一条缝偷看。
结果只看了一眼就愣住:卧槽!好有气质的一个美女!
不过,此时这女子也一脸的惊讶,凝视着典宇,久久没有移动眸子,眼中波光流转,有万种风情。
也不知是不是青灯照的缘故,女子脸露出了朵朵红晕,更加柔美好看,典宇看的一阵着迷,下意识地就睁大了双眼。
四目相对,二人不由地都笑了。
典宇很想问问,她究竟是何人,但外面的侍女不知是看到了灯光还是听见了声音,突然匆匆走来,直接推门闯入。
那女子一脸惊慌,典宇也不敢继续逗留,急忙往旁边的窗户靠过去。
正要跳出去时,那女子却抛来一物,典宇下意识地接住,同时跳了出去。
外面并没有想象中的地面,居然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典宇大叫一声,就从梦中惊醒。
怔怔许久,突然感觉手里有东西,摊开手掌一看,原来是块玉佩,色泽温润,尚有余香!
典宇看着不由地陷入了深思:那个女子,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