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是哪?”
...
阿飞挣扎着从黑暗中睁开眼,捂着额头痛苦的呻吟。
“顽强的孩子,不亏被誉为背负邪神教未来的传人。”
玻璃室外乔野粗重嗓音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
阿飞听到他的声音身子微不可闻地颤抖起来。仿佛这声音蕴藏着某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刺眼的灯光中,阿飞逐渐适应,双眼微睁,眼前是玻璃罩围起来的独立实验室,各种看不懂的医疗设备陈列。
这时,身体传来异样的疼痛,被白布多处裹着的身体仿佛经历过某种可怕的手术。而他这时也发现这具身体理应不属于他。
“飞,邪神大人会宽恕我的!”
“你也要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教派的未来!”
乔野从胸口拽出项链,底下的吊坠是圆形边框中勾画出的正三角形。他狂热的目光让阿飞畏惧地缩了缩身子。
而这一微弱举动却好似点燃了乔野般,他愤怒地双拳敲在玻璃房上。
“我告诉你多少次了?”
“邪神是世间唯一的真神,而你作为邪神的信徒怎么能畏惧?又怎敢出现畏惧这样可笑的情绪!”
表情随着愤怒而不正常的扭曲,这不小的动静也惊动了外面的人。
“乔野,你疯了吗?”
外面进来一个和乔野一样穿着宽松袍子的人,在他的劝说下,乔野这才恢复平静。直到俩人走出房间,独留在内的阿飞这才缓过劲来。
他盯着这幅幼小的躯体,一时间不明白就里。他来自科技繁盛的地球,酷爱漫画和追剧,大学毕业后找不到工作,父亲便引荐他来到自己所在的实验室做些接待和打杂的工作。一天夜里值夜班,多次被父亲训诫的他为了躲开监控便溜进父亲的研究室里,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实验台旁边看着自己下载的火影忍者动漫,后来...
阿飞敲了敲头,大脑的记忆还是一团浆糊,身体本人的记忆碎片混杂着。他能看到战争,不过是冷兵作战,还有一些喷水吐火的人在其中收割人命。
“不会穿越到火影世界了吧?”
阿飞从手术台上翻起身,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几步,俯在玻璃墙上,眼睛盯着外面的实验设备,虽然他并不像父亲那么出色,但没吃过猪肉,好歹经常见猪跑,他很轻易地看出这并非他所在世界的科技,瓶瓶罐罐的设备里浸泡着各种人体结构,他突然对自己的处境感到担忧。
“希望能出现什么打斗剧情吧!顺带把自己救走。”
阿飞此刻盼望着能出现袭击,自己好顺带被救走,毕竟拖着这幅躯体他也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够脱身。
阿飞正在为身上的伤感到担忧,但由于刚才的行走的幅度,使得肩膀上的绷带有些脱落,他看到透出的缝隙间,自己的肉体并没有预想中的血淋淋,而是愈合得只剩白色印痕的伤口。
“这...”
瞳孔微缩,表情不自然地僵硬。他能察觉到身体各处的痛感在迅速减弱。
“小鬼,今天是你受教的日子,出来吧!”
一连被关了几日,阿飞精神有些不太正常了,身上的绷带几处都侵染着凝固的鲜红,这几日他又添了几处新伤。
随着乔野,阿飞走出了地下实验室,经过昏暗的隧道他来到一间修筑在地下的教堂,顶部是狰狞的邪神雕像,底下是祭台,依旧是那个圆形里面含着正三角的图案。
通道侧方走来几人,为首那人一身血色的教袍明显地位颇高。
“乔野,研究进行得怎么样?”
“呃...首领...”乔野即便在首领面前也并不拘谨,而是嬉皮笑脸地说道:“你知道的,实验经费不足,这方面的人才教内又紧缺,就...”
“如果下次我再听到这样的回答,就把你当祭品送去见邪神。”
首领越过乔野来到阿飞面前,缓缓蹲下身子,血色指甲的手托起他的下巴。
对此阿飞咽了口唾沫,身子颤栗着,完全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你可是邪神大人送来的礼物啊!为什么就...”首领叹息着,站直了身子面朝邪神感慨道。
而阿飞大脑里浮现断断续续的记忆,在一片尸体的房间中,这具身体的主人挣扎着站了起来,拔出了胸口插着的苦无。
“咦?”
普通忍者装束的鸦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血泊中爬出来的孩子眼里浮现惊异。插在心口的苦无居然没有要了这个孩子的命,而最让他感到不可置信的是这孩子的伤口竟然在短时间内生出了白色的肉芽,这是愈合的前兆。
“有意思...”
回忆中断,阿飞被带到了祭坛上。旁边还有几个惊慌失措的成年人。
“飞,今天是邪神的受难日,也是教中最重要的日子。我给你安排在今天入教洗礼,完成后,你就是邪神大人的仆从了!”
“什么?”阿飞看着几人不明所以,他这几天思来想去,完全想不到自己究竟身在忍者世界的何方。至于成为什么邪神的仆从,见鬼去吧!
“乔野,酒本,山前...”在鸦的使唤下,三人走到祭坛图案的三个教,随着结印,血红的图案开始亮起形成结界,阿飞也被关入其中。
“放过我!放过我!”
那几个被抓来的人疯狂敲击着结界,乞求能得到几人发慈悲,可惜邪神教的众人纷纷露出玩味的笑容。
“飞,你杀掉眼前的几人,就完成入教仪式了。”鸦清冷的声音让阿飞身子颤栗。
杀人,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眼前他却陷入到这样的局面中,期待几日的老掉牙剧情并未出现,现在的他落入困境中。
“大人,是不是杀掉这小子,我们也能活...”哭诉的几人中,终于有一人想到了这个问题。
“当然...”鸦嘴角勾起残忍的笑容。
当然你们也会成祭品!鸦从来就喜欢不把话说全。但这也勾起了几人心中的求生欲,但当他们把目光投向阿飞时,眼里的光芒瞬间淡去。
这还是个孩子啊!
几人低下头,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
见到这幅偃旗息鼓的景象,邪神教的几人却并不着急,这是必然经历的过程,他们随着鸦退入暗处,静静欣赏这无与伦比的洗礼之景。
时间在流逝,昏暗的地下空间被微弱的烛火撑起一丝光亮,邪神像的狰狞表情渲染出惊异的气氛。几人开始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但都刻意避开阿飞,显然开始问鸦的那句话造成现在的隔阂,也或许是几人心中那个念头并没有断,只是被人性的善意和未知的恐惧压了下去。他们不时偷瞄阿飞,但都没有行动。
不知睡了几觉,阿飞感觉应该过去了俩三天,嘴唇干裂开,肚子空瘪,乏力感充斥全身。阿飞想站起身来都没法办到,只能强撑着背靠结界坐起身子,他捂着腰间,那儿藏着鸦推他进来时暗地里放他身上的苦无。
阿飞如此警惕,显然是为了防备陷入绝境的几人。果然,对方低垂的头慢慢抬起,眼里露出择人而噬的凶狠目光。
“只要熬的时间够长,兔子也会被逼得吃肉!”暗处的鸦笑了笑,身后的同伴露出痴迷的眼神。
“对不起了小鬼!我们也想活下去!”在靠前一人的带领下,其余人也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唤起,抛却了心底的遮羞布,佝偻着身子包围过来。
“不!不!这不是我想要的。”
阿飞抿着嘴唇,却无口水可咽,冒烟的嗓子里传来阵阵令他作呕的刺激。
干枯的手臂缠绕在他脖子上那刻,阿飞选择了活下去,仅仅为了活下去,他别无选择。
“哈哈哈!”
“好好好!飞,你完成了重要的洗礼!”
鸦带着几人走来,目光里满是欣赏,就像看完一场表戏剧演后,对主角的出神入化的演技赞不绝口般。他鼓动着手掌,开始吟唱邪神教义,身边的几人搬开尸体,诡异的是尸体干瘪得像是抽空了血液,结界底部的图案却血红得刺眼。
其他几人开始动手在无力动弹的阿飞身上画上图案,复杂的操作后,须臾间阿飞好像看见邪神雕像上的恶鬼浮现在他身前,并递上了看不懂的文字铸成的协议。
一切结束后,阿飞身体已经支撑不住缓缓陷入昏迷,他迷糊间感受到嘴唇被敲开,腥臭带着铁锈味的液体被灌入喉咙,他抗拒这一切却又无法反抗。
“以邪神的名义,您在人间的代言人鸦为您寻找到了新的仆人,这个叫飞段的孩子请您接纳他!”
诡异的图案和文字钻入身体内部,融入细胞中。
“飞段...”
意识昏迷前,阿飞听到了转生躯体主人的名字,而这个名字结合眼前的听闻,他忽地明白自己在这个世界所扮演的角色了。
那个加入晓的不死忍者,利用不死特性和诡异的诅咒忍术杀死十二守护忍地陆和猿飞阿斯玛的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