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与武松面面相觑,猜不透岳飞的意思。
岳飞解释道:“那马业横行霸道,奸污少女,最终害的人家香消玉殒,他为什么没有被收监?”
“而我只是去找他理论,是他自己学艺不精,被马儿掀下踩死的,凭什么要我偿命?”
“我不相信大宋律法会这么草菅人命,天底下就没有说理的地方了吗?”
曹操听到岳飞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岳飞奇怪的看着曹操。
曹操知道此时的岳飞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认死理,他觉得自己没犯法,不应该被判处死刑。
但是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应该。
毕竟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古往今来,冤假错案还少吗?
曹操开口说道:“你坚信天底下有正义没有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是死了,你的母亲怎么办?你的弟弟怎么办?”
“若你死了,你认为那马家会放过你的家人吗?”
“你不死,他们还有忌惮,因为你武艺高强,无人能敌。”
“但要是你死了呢?他们怎么办?你就不怕他们继续报复?”
曹操一连几个问题,问的岳飞哑口无言。
岳飞毕竟还年轻,只有十六岁,这个年纪爱钻牛角尖是正常的。
曹操指着地上的痕迹,转而问道:“这是你画的?”
岳飞此刻反应过来,急忙把地上的东西擦掉,毕竟这让有心人看到了,稍微做一番文章那就是死罪。
“无妨,你为什么会认为两国会以长江为界进行对峙?”曹操继续问道。
岳飞看了一下左右,没有回答。
曹操明白岳飞担心被别人听到,也就没有继续问。
其实曹操早就想到这个问题了,因此在问岳飞的时候也没有明确的出现国家和地名。
曹操看着岳飞,说道:“你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也已经有了对策,我和你师兄会在外面营救你。岳飞,你要好好活下去,为了家人,也为了百姓。”
“我知道了,多谢师兄和哥哥。”
临走前,武松在岳飞耳边轻声说道:“小师弟,你不用担心,就算是劫狱、劫法场,我也会救你性命!”
岳飞感激的看着曹操和武松,在他们来之前,岳飞心里想的就是要以身试法。
就算是死,他也坚信大宋律法不会冤枉好人,坚信自己并没有犯法。
但是曹操的一番话让他幡然醒悟,用自己的命去证明一件事的真伪是得不偿失的,尤其是自己死了以后家人会跟着遭殃。
岳飞看着曹操的背影,内心充满感激,深深的做了个揖。
因为岳飞知道,是曹操改变了他的认知,教会了他如何全面的考虑问题。
武松临行前的话更是让岳飞心中一暖,他没想到,师兄会为了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岳飞看着武松的后背,深深地做个了揖。
曹操与武松离开监狱,便直奔汤阴县衙。
曹操故技重施,用梁中书的引荐信见到了汤阴县令丁宇。
丁宇一看梁世杰的亲笔信,想到人尽皆知的梁世杰与蔡京的关系,自然不敢怠慢,急忙出来迎接曹操、武松。
一见面,曹操就大声呵斥道:“丁县令,你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恶意曲解大宋律法,致使忠良含冤入狱!”
“大人,下官不知大人为何盛怒?”丁宇战战兢兢的问道。
“我问你,那岳飞犯了什么罪?”
丁宇解释道:“岳飞害死了马业,按大宋律法判处死刑没有问题啊。”
曹操大声说道:“一派胡言,那马业乃是自己堕马而亡,与岳飞何干?”
“大人,话不能这么说,那马业堕马而亡只是岳家的一面之词,难以信服。但是马业的身上有几处伤口确是来自岳飞的长枪,,而且有一处伤口颇深,足以致命。现在马家一口咬定马业死于岳飞之手,坚持上诉,下官也是很难办啊。”丁宇辩解道。
曹操转念一想,此事的确棘手。
岳飞没有人证,马家却是人证、物证俱在。
现在马家一口咬死就是岳飞杀了马业,谁也无法证实马业是先死后坠马,还是坠马后被踩死。
而且就算岳飞没有直接杀死马业,但是马业的死也跟岳飞有关。
曹操此时开口说道:“其实一桩小小的命案,我本不该参与,但是丞相此前听闻过岳飞的事迹,特意关照过我要留他性命,不知大人可有良策。”
曹操见事情不好办,便想到用蔡京的威名压丁宇。
毕竟笔是杀人刀、活人剑,是死是活全看怎么写。
丁宇却犯起了难:“丞相的命令我自然是不敢违抗,但是现在马家坚持上诉,还扬言要是岳飞得不到应有的审判,便上京告御状,我也不好办啊。”
曹操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只有马家撤诉,才能救下岳飞?”
“是的,大人,马家撤了诉,岳飞自然无事。”
“哼,无能之辈!”
曹操气的甩了甩衣袖,走出了县衙。
经过与丁宇的交锋,曹操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现在所有的节点就指向了马家。
“哥哥,我们现在就去马家,把道理跟他们讲明白。”武松在一旁说道。
“没用的,容我想一想,此时去马家非但说不通,还会把事情搞砸,我们不能贸然行事。”
听到曹操这么说,武松焦急的问道:“那怎么办?”
“等!”
武松听到曹操的话,知道现在他也没有好办法,气的一拳打在树上,震得树叶掉下来好几片。
武松心里早就有了打算,这个小师弟是他一定要救的,就算是劫狱或者劫法场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师弟去死。
曹操心中想的却是:马家正在气头上,贸然前往非但于事无补,反而会火上浇油,要从长计议。
第二天中午,岳翻火急火燎的带着伸冤状找到了曹操,亲手交到了曹操的手里。
岳翻知道此事重大,为了救哥哥,所以连夜求人签字。
好在岳飞平日里行侠仗义,素有侠名,而且这件事坊间议论颇多,对岳飞的行为都极为赞赏。
所以乡亲们知道岳翻的来意后也没有刻意为难,纷纷为救岳飞贡献自己的力量。
曹操看着上千人签字的伸冤状,高兴的笑了起来,开心的说道:
“有了这东西,岳飞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