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宇文天绛低喝。
“快到了。”东方润南转移话题。
“哼!”宇文天绛冷哼,暂不追问。
马车抵达人间仙境。
东方润南先下车,付了车钱,宇文天绛后下车。两人整理整理衣服,宇文天绛发话:“师兄,带路。”
“少掌门,这边走。”东方润南毕恭毕敬,先行一步。
宇文天绛单手负后,昂首阔步的跟随。
“仙客两位,里面请。”门旁男仆例行公事,施礼,叫喊。
他瞄了两眼来客,不以为异,等宇文天绛从面前走过,他忍不住“咦”了一声,不对啊!有蹊跷!他仔细再看,对方已经走远,只能看背影。
“那个人……”
他觉得很奇怪,但说不出哪里怪,好像……好像不是男的?他无法确定,或许看错了……
别想了,反正不关他的事。
宇文天绛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很新奇,没注意那个男仆的异常。
东方润南注意到了,小声道:“有人看出你女扮男装了。”
“无妨。”
宇文天绛无所谓,看出就看出呗!多大点事!她传音说道:“我喜欢穿男装不行啊?”
“行。”
东方润南颔首。
两人走进大堂。
有侍女迎接,她多看了宇文天绛几眼,怔了怔,也不知有没有看出对方的伪装,微笑说道:“两位仙客是第一次来吗?”不该问的她不问,只问该问的。
“我来过一次。”东方润南说道。
“那么,是在一楼还是去二楼?”侍女问得简单了。
“二楼是包厢。”东方润南征求小郡主的意见。
“二楼。”宇文天绛说道。
“好。”东方润南无异议。
侍女确认了,有人女扮男装!这什么嗜好啊?不过跟她无关,她不闻不问,带着两位客人上二楼,打开了一间包厢。
包厢很大,一半的地方摆酒桌,另一半的地方可以请人来唱曲跳舞。不请也没关系,客人打开窗子,就能欣赏一楼大堂的歌舞。
圆形的酒桌摆在窗下,东方润南和宇文天绛分别坐在窗子的两边。
侍女拿来菜单,在东方润南的示意下,递给了小郡主。
宇文天绛点了一壶酒,八个菜。
“二位仙客要不要歌舞助兴?”侍女笑着推荐。
请人唱曲跳舞当然要给钱。有资格为包厢里的客人单独表演的歌者舞者们,档次比大堂的高,出场费自是不低,动辄几十、几百两银子。
“要吗?”
东方润南蛮期待的。
“不要。”
宇文天绛回绝。
“祝两位用餐愉快。”侍女随即退下。
宇文天绛稍感意外,这就走了?不再劝一劝?这里不就靠歌舞赚钱吗?如此轻易的放弃?人间仙境果然与众不同!
“来这里的都是看歌舞的,不看歌舞的不会来。”东方润南委婉提示。
“你不说大堂也有吗?”宇文天绛笑了笑。
“那我们没必要上来,包厢费很贵的。”东方润南说道。
“我不喜欢下面,我喜欢清静。”宇文天绛说道。
“……好吧。”东方润南很无奈。
……
今天客人很多,一楼大堂几乎坐满。
酒菜上齐了。
宇文天绛喝了半杯酒,吃了两口菜,放下筷子,不再吃喝。
东方润南只喝酒,顺便扫视下方大堂,寻找陆逑,找来找去,没找到,陆逑依然不在。
窗户大开。
宇文天绛也看大堂,她闲得无聊,问道:“歌舞呢?”
“在准备吧!”东方润南猜测。
宇文天绛漫无目的的转动着目光,左看右看,看到了一个人,她眯着眼,说道:“那里有个剑人。”
“贱人?”
东方润南精神一振,说道;“哪呢?”他顺着小郡主的目光看过去,搜寻贱人的身影,瞧瞧谁比较贱。
“那个人,穿黑绿色衣服,头发披散着,桌边靠着一柄剑。”宇文天绛用手指了指。
那是大堂的客人,所处的位置在窗子的斜对面,一桌三人,皆为男性。小郡主说的是绿衣服男子,三十岁左右,眼神阴狠。
“哪里贱?”
东方润南找到了绿衣男,很疑惑。
“是剑,刀枪剑戟的剑。”宇文天绛微微一笑。
“剑?剑人?是什么人?”东方润南还是听不懂,他只听过狐人、蛇人等。
“你不知道?”宇文天绛大为诧异。
“我……应该知道吗?”东方润南有点慌。
“天下最大的帮派是哪个?”宇文天绛问道。
“天神教,这我知道。”东方润南回答。
“那第二大呢?”宇文天绛又问。
“……恕在下孤陋寡闻,不知。”东方润南叹道。
“剑门。”宇文天绛笑道。
“剑人组成的门派?很……顾名思义。”东方润南说道。
“原本是的。”宇文天绛说道。
“什么意思?”东方润南问道。
“因为剑门本来只招收纯种剑人,可这种人不多,后来扩大门派规模,放宽了收人限制,不管纯不纯,只要想学剑,就全部收下。”宇文天绛解释。
“……”
东方润南更糊涂了,各种新名词绕得他头昏,什么纯种剑人?怎么叫纯?怎么叫不纯?
宇文天绛不得不逐个说明。
剑人,不是灵气化剑,指的是可以灵气化人的修士,而这里的“人”,还必须具备以下的特质——手中握剑。
正确的说法是,灵气化“手中握剑的人”,谓之,剑人。这是纯种的。
“哦。”
东方润南恍然。
“你可以灵气化人,但你的‘人’缺乏特质,不算纯种剑人。”宇文天绛说道。
“我不是剑人!”东方润南严肃强调。
“你这样的剑门也收,不纯而已。”宇文天绛说道。
“这也收?不能灵气化形的收吗?”东方润南问道。
“收,只要是修士,都收,否则如何发展为第二大门派?”宇文天绛说道。
“放弃精英小众路线,走大众路线……”东方润南沉吟。
“大错特错。”
宇文天绛转眼望向绿衣男,嘲讽着说道。
“有错吗?选择不同,何错之有?”东方润南挠头。
“错得离谱。”宇文天绛嘴角露出奇特的笑意,仿佛想起了什么好笑又好玩的事。
东方润南转了转眼珠,猜道:“你跟剑门有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