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纯公主躺倒在龙床上裹紧被子,之下的她肤如凝脂青春无敌,量来比那已诞下五子的云翎不知好了多少倍。
她敢肯定程厉之见了此时的她定会为之着魔,只是首要的是程厉之得来见她。
故意调暗的灯光下一道颀长身影缓步而来,走近了平纯公主看得清楚,正是她初见倾心再见难离的程厉之。
“皇上”平纯公主含羞带怯地低唤,声音如风过花丛甜香狎昵。
程厉之看着面前裹着锦被一脸娇羞的女人,满脑子都是带着孩子们欢欢喜喜丢下他回去长春宫的云翎。
程厉之疲惫地倒在床上,平纯公主立即攀附上来,滑落的锦被下春光乍泄。
视线里,灯光为程厉之那犹如天神般的隽颜涂了层柔光,眉宇间贵气斐然,卷翘的睫毛,灿若星辰的双眸,如白玉雕琢般挺直的鼻梁,棱角分明若春花染色的唇,每一处都是她喜欢的样子。
柔若无骨的小手扶住程厉之的脸,男人蕴着阳刚的肌肤微冷却又细如白瓷,甚至连平纯公主都不得不承认程厉之皮肤细腻到连她这大光第一美人都自叹弗如。
这世上为何会有长得如此妖孽又不自知的男人?
平纯公主的小手伸进程厉之领口就要往里钻。
蓦地,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自刁钻的角度飞射而来,刺进平纯公主后颈,前一刻还在两眼沉迷盯着程厉之看的平纯公主,后一刻便头一歪自程厉之身上滚了下去。
程厉之对着银针飞来的方向喝令。
“自去领罚二十杖。”
胆敢看皇帝的热闹,都是云翎的这个好榜样给带坏的。
虚空中有人应了声是,听声音却不辨其位。
程厉之吐出口浊气自床上坐起,出了门踏着月光去了温泉池。
长安服侍着程厉之脱去衣衫,程厉之走入温泉池坐下沉声吩咐。
“全部丢掉,还有,床也全部换掉。”
这话您怎么不当着皇后娘娘面说?长安都替如此别扭的皇上着急。
翌日,平纯公主醒来,发现自己身在一处陌生的宫殿里,屋子里另外还有四名身着宫装的宫女,见她醒了便过来服侍。
“这是哪里?”平纯公主边穿衣服边问,竟无一点羞涩。
“这里是来仪宫,是皇上钦赐给您的宫殿。”
平纯公主回忆昨夜怎么什么印象都没有,感觉了下身上,并没有教导嬷嬷说的那种不适,难道皇上根本没碰她?
“娘娘身段玲珑,肤如凝脂,仿若天仙下凡,怪不得初入宫便得了圣恩”
四名宫女里其中一个脸上有雀斑的宫女极尽所能地夸赞。
平纯公主兀自暗忖,她自己明白程厉之并未临幸过她,可旁人却不知道,只要她不说,那她就是承过圣恩的
有云翎那个母老虎在,试问宫中有几个如她般睡过龙床,所以她有了立足于后宫的资本,当然不能浪费。
“你叫什么名字?”平纯公主问脸上有雀斑的宫女。
“回娘娘的话,奴婢南春。”
平纯公主听了直蹙眉,“南春?卧木易成蠹,弃花难再春,什么破名字,改了,就叫丰幼吧。”
丰幼暗喻封后,且有多子的含义,平纯公主心里高兴,道。
“你们四人服侍本宫有功,赏。”
“谢娘娘!”
四人齐齐福身谢恩,平纯公主又道。
“去把掖庭令请来,顺便让他把昨夜记录的册子带过来。”
四人面面相觑,平纯公主不耐烦地道。
“怎么,本宫差遣不了你们?”
丰幼立马去请,却两手空空而归。
人没请到册子也没有,平纯公主正要发怒,丰幼忙禀道。
“掖庭令被皇后娘娘请了去,听说是皇后娘娘先要过目”
皇后娘娘要看?这也就是说昨夜之事是有记载的,平纯公主心下一喜。
这世上的事本就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了实证便更进一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弄假成真了。
云翎一早起来,亲自照顾着五个皇儿穿戴整齐用过早膳后,该去上朝的送去上朝,该去读书的送去国子监,在回去长春宫的路上云翎吩咐人去请了掖庭令。
独宠皇后娘娘多年,皇上根本就不许人拿小本本趴墙根,所以如今的掖庭令就是个闲职,一觉睡到大天亮,对皇后娘娘为何突然命他来见一头雾水。
离鸾见了掖庭令直接丢过去一本册子,“这是昨夜皇上临幸平纯公主的记录,你且收好莫要丢了。”
掖庭令茫然,这是要闹哪样?
“这下官未曾记录,哪里来的册子?”
离鸾强横道,“问那么多做甚?你没记录自然有人记了,只管拿去,休再多言。”
云翎在上首坐着,视线扫了眼傻呆呆的掖庭令。
“此次本宫不与你计较,但若是再玩忽职守,皇上临幸妃嫔身为掖庭令却跑去偷偷睡大觉,本宫绝不饶你。”
皇上不许他记,皇后娘娘却非要他事无巨细,一个小小掖庭令为何活得如此艰辛?
“是。”
掖庭令领命,捧着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册子往回走。
长安大清早就被程厉之踹出未央宫来请云翎,到了长春宫门口不许他进,却见掖庭令进去后不久又出来,手里还多了本册子。
“站住”
掖庭令见叫住他的是长安,立即小跑着上前。
“长安公公有何吩咐?”
“你手里的是什么?”说着话,长安伸手自掖庭令手里夺过册子。
在离鸾面前他只有受气的份,但除了离鸾以外他就没失过威风。
长安打开册子一目十行看完暗自咋舌,皇后娘娘怎么连皇上都敢编排,堪比后宫艳史的记录若是让皇上看到还不得把皇上气死。
呲啦!呲啦!长安将册子撕碎,交给跟在身后的小徒弟。
“去点把火烧了。”
有人接过碎屑又塞给长安一本册子,长安惊诧回头,却见离鸾一脸戏谑地朝他笑。
“我就知道你守在门口没好事,早把东西预备出来了。”
说着,离鸾又把手里的另一本册子丢给掖庭令,斜睨着长安道。
“后宫的事他一个皇上身边的太监也敢插手把册子收好了,再敢弄丢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