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已以前是老实人来着,但不知道为什么遇到许欣总要撒谎,好愧疚啊。
阎义心里有些怪异,但也只能暗自道一声抱歉了。
过了一会儿,许欣就走了,下午还要上班,走之前还警告阎义不许惹她爸爸生气。
“白老,今天我就不走了,晚上陪你守夜,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做怪。”阎义看许欣走后,跟白老说了一声。
“嘿嘿,你小子打得是什么主意,不会是看上我闺女了吧,想先获得老头我的好感,然后再帮你美言几句?”白老一听阎义要留下来,还说要帮他守夜,一下子警惕起来,不过语气之中不知怎么透着一股猥琐。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一个老头子也没什么值得阎义惦记的,那只能是他的宝贝闺女了。
阎义本来是想解释一下的,但是想了想白老说得似乎有道理啊,自己莫名其妙跑过来,看起来确实像是奔着人家的漂亮女儿,没毛病啊。
“白老你说笑了,许警官那么漂亮还那么优秀,肯定看不上我。”阎义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说话的时候语气中有些淡淡的失落。
“怕个球,追就是了,老头我当年就是因为跟你一样,所以到最后只能领养一个,难不成你想像我一样?反正老头我无所谓,只要你能追到小欣,那是你的本事。”
白老这一番话直接让阎义目瞪口呆,还有这种操作?
这已经是白老的第三个“怕个球”了吧,要不要这么霸气,要知道,您老已经这么大岁数了,阎义不由得在心里吐槽。
不过白老这么说,那他也没法反驳啊,误会就误会吧,他直接点点头,连声说白老说得对,这样一来,白老才笑眯眯地点点头。
到三点多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
天上的乌云压下来,好像就在头顶,天色仿佛已经到了晚上七八点一样,黑的吓人。漫山遍野的墓碑在乌云下面显得有些压抑,阎义依然能看到一道道身影聚集在墓碑旁边。
雨一会儿下大了,像是瓢泼一样往下撒着,噼里啪啦砸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白老说他要睡一会儿,晚上好守夜,让阎义自己先待会儿,然后就自顾自去后面休息了。
阎义搬了把椅子出来,就坐在门口,听着雨声,嗅着雨中的泥土气息,眼神看似很随意,实际上却一直在观察墓碑旁边那些鬼魂。
这时候十三也从触魂手套里面出来了,呆呆地站在阎义身边,一动不动。
阎义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原因,他心里有很多感触,尤其是看着各色各样的鬼魂就聚集在自己面前。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的和正常人一样,有的缺胳膊少腿,还有的满身鲜血,这都是他们死之前的样子。
那些老人还好,大多数都和正常人一样,但是年轻的,基本就比较惨了,阎义还看到好些小孩子,这让他感到一阵揪心。
人的生命怎么如此脆弱,经历过人生酸甜苦辣的老人还好,但是那些刚出生就夭折的,甚至还没出生就被打掉的,还真是冤啊,怪不得那么多恐怖电影都是围绕婴儿的。
阎义看见的这些孩子都还好,身上还穿着校服,只是身体有些变形,据他来看,很有可能是死与车祸,脸上布满了血污,但是看起来并不凶恶,与电视上那些厉鬼不同,很是平和。
“十三,你告诉我到底有没有轮回啊?”阎义长长叹了一口气,扭头朝身边的十三问道。
十三没有回答,依然只是呆呆地站着,眼神空洞,直勾勾地盯着墓碑那边的鬼魂。
阎义自讨了个无趣,把视线从十三身上收回来。
一阵狂风突然刮了起来,把雨水吹得到处播撒,瞬间溅得阎义满身都是,阎义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抖落身上的雨水,只是身上基本已经湿透了。
风雨之中,山路之上,出现了六个诡异的身影。
走在最前面的是三个已经有些不成人形的鬼物,全身血肉模糊,两个大人一小孩,两个大人的整个脸面都被砍成了碎渣,根本分不清五官在那里,满面的碎肉血丝,每走一步,地上都会多一个血色的脚印,血液滴答滴答地从他们身上留下来,在整个山路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轨迹。
而那个小孩身上也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血肉,最为诡异的是他的口中咬着一条滴答着鲜血的手臂,看起来就是他自己的,小孩面色空洞,双眼之中找不到黑色的眼珠,一片苍白。
三个鬼物脖颈之上全都有一条粗粗的血线,被拉长抓在后面一个面容扭曲,眼中全是血光的男子手中,男子身上散发出疯狂绝望的气息,另一只手上握着一把狰狞的砍骨刀,刀面之上全是肉屑,阎义只是扫了一眼,便感觉心神难受,心中狂躁无比。
这男子身旁是一具被血液与脓水灌溉的腐烂男人,脸面上的血肉已经凹了进去,依稀能看到一只只蛆虫在他眼框之中钻进钻出,大张的嘴巴里面是一片黑暗,但却看不到他的嘴唇。
跟在他身边的却是一个与正常人几乎无异的女子,女子算不上美丽,却别有一番风味,喉管之处有一道血线,鲜红的血液不停地流下来布满了她的身体。
看到这女子的时候,阎义几乎惊叫出来,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把他关在卫生间里的韩女士韩蕊。
韩蕊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满是迷醉地望着身边的腐烂男人,一只手被紧紧地攥在腐烂男人血红残破的手中。
这六只鬼魂与阎义在墓园看到的其他鬼魂不同,给一种让他头皮发麻的感觉,空气之中浓烈的血腥气让他几乎呕吐,阎义呼吸急促起来,但是他怕那几只鬼注意到他,连忙背过身,进了房间里面。
阎义“啪”地将房门紧闭,背靠在房门之上,满头冷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脏仿佛要脱离他的身体一般,不停地朝外冲撞。
似乎是被阎义的关门声吸引,韩蕊和手握砍骨刀的男人朝小屋的方向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