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中午正趴在办公桌上小憩的黄雷婷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喂，阿毛！”黄雷婷的声音似乎有些困意。

“黄队！我现在在电信公司，监听到打给李局的一通诡异电话，我已经拿去让技侦的同志和杨念初的声音作对比分析！”阿毛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激动。

“好的！阿毛！你等在那，我马上就来！”黄雷婷的睡意刹那间烟消云散。

她以最快的速度驾车来到电信公司，阿毛已经在门口等候她的到来。黄雷婷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监听室，她将耳机牢牢地扣在自己的头上：“你好啊！李局长！”，熟悉的声音，对，这是杨念初的声音，黄雷婷非常肯定。

“你是？”耳机里传来了李局长熟悉的嗓音。

“你不要问我是谁？因为你没有资格！”黄雷婷隐隐听到杨念初的声音夹杂着一些佛家诵经声。

“哦！真的吗！你是第一个以这种口吻和我说话的人！”李局长有些生气。

“李局长，佛家有云，能常省察，则一句亦有余，不能省察，终将一大藏经用完也无用处。”

“不好意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的时间很宝贵，请你赶紧说正事！”李局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烦躁。

“李局长，诚实的面对你内心的矛盾和污点，不要欺骗你自己！佛曰，来是偶然的，走是必然的。所以你必须，随缘不变，不变随缘！”电话里的诵经声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响，“李局长，一切皆为虚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

电话那头已经听不到李局的声音，“停！”黄雷婷似乎发现了什么？“是火车声，等等，怎么好像还有广播体操的声音！阿毛，立即对背景音进行分离鉴别！”

“好的，黄队！”阿毛答应地爽快。

“阿毛！今天的发现不要对队里任何人提起！”警觉的黄雷婷觉察到了些什么。

“黄队！这不太好吧！你怀疑我们队里有人……？”阿毛没有再说下去，他有些不太认同黄雷婷的做法！

“阿毛！请你谅解！不是我不相信队里的同事，只是因为我觉得凶手过于狡猾，一旦事情的知晓面扩大，就有暴露的风险，留给凶手可乘之机！”黄雷婷努力向阿毛证明着自己并非他所想那样。

“好吧！黄队！我听你的！”阿毛勉强答应了下来。

……

回到警队，黄雷婷一直在等待，等待着各路人马调查的最新进展、等待着音频分析的最后结果。

“黄队，经过技术分析，我们认定你提供的背景音里夹杂着火车行驶声、第十套广播体操的音乐，还有佛经诵读声。”技侦最后的分析结果和黄雷婷的判断如出一辙。她在地图上沿着我市的铁路沿线寻找学校的踪迹，终于她找到了，蓝天子弟学校，这是一所外来务工人员子女集中就读的学校，周围是城中村，人员混杂，倒不失为一个藏身的好去处。

黄雷婷悄悄带上阿毛，两人径直奔向当地管辖派出所——蓝天派出所，寻求当地公安的帮助。在他们的引导下，黄雷婷和阿毛走家串户，一家接一家、一楼道接一楼道、一幢接一幢地展开地毯式排查。

这天，黄雷婷、阿毛和以往一样在当地民警的带领下，开始了日常的排查。走过一片人员较集中的集市，一个穿的邋里邋遢、蓬头垢面、戴着眼镜、伏着身子在挑菜的群众，从黄雷婷的视野边界擦过，起初她有些不以为然，这两天在这城中村里每天都要和不少类似形象的群众打交道，黄雷婷都已习以为常。但隐隐地她似乎觉得这人的形象和杨念初有几分相似，虽然衣衫褴褛但仍然透露出一股书生秀气、头发有些蓬乱但是看得出之前经过烫染。

“那副眼镜，该死的那副眼镜，就是杨念初平常戴的，那人很有可能就是杨念初！”黄雷婷狠狠地用手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站住！”说时迟，那时快，那人转身就跑，黄雷婷、阿毛穷追不舍，城中村的道路纵横交错，复杂异常，追到了一个十字路口，黄雷婷暗示阿毛分头追击，两面包抄，阿毛心领神会。

“站住！念初！”杨念初奔跑到了弄堂的尽头，黄雷婷早已在那守候，“不要再跑了，念初，跟我回去把问题交待清楚吧！”黄雷婷的眼神里不全是恨，还含着爱。

“雷婷，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我们回不去了！”杨念初拼命摇晃着脑袋，表情落寞无助。

“念初，走吧！跟我回去吧！不要再杀人了！也不要再被别人充当杀人工具了！”黄雷婷慢慢地走向杨念初。

“雷婷！忘了我吧！我知道自己已是罪恶累累，我不值得你爱！但是，请你相信，过去我杀人是为了报仇，现在我被别人利用，充当行凶的工具！我真的没有想杀阿姨，请你相信我！”杨念初歇斯底里的呼喊着，乞求着黄雷婷的原谅！

“念初！我相信你！跟我回去吧！不要再四处漂泊了！”黄雷婷已走近了杨念初。

“雷婷，我已经掌握了破解催眠之法，那人已经再也无法操控我了。接下去，就让我亲手将这个藏在背后的凶手以我的方式将他绳之以法！雷婷，请原谅我不能跟您现在回去！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我会自首的！”杨念初从怀里掏出一块怀表，怀表在黄雷婷的眼前做起了规律的钟摆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