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时浅窈窕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独孤玉眼底划过一抹幽光。
“为什么接受他的玉佩?”走在通往宫门的宫道上,独孤珏看着前方问道。
“太子的玉佩可是能做很多事,为什么不接受?”
“不恨他污蔑你是杀人凶手。”
时浅抬手弹掉飘到肩头的杏花,起风了,纷纷扬扬的杏花,宛如下了一场雪白的雨。
香儿和暗一都看呆了,一身红衣的绝色美人,简直就是误入人间的仙子。
时浅仰起头,抬手挡住灿烂刺目的阳光,淡淡的道,“他于我如陌生人无异。”
不在意,便不会伤心。
独孤珏对时浅的答案很满意,身上冰冷压抑的气息都淡了些许。
一路无话,从皇宫回来后,独孤珏就跟着时浅进了房间。
“独孤珏,我现在开始给你治腿,但在治疗的过程中,你要完全听我的,可以做到吗?”
“可以。”独孤珏连想都没想,直接答应。
皇宫中的一幕幕仿佛仍然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如果他不是双腿残废,他就可以将时浅完全保护在身后。
“好,先摘下你的面具。”
独孤珏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一紧,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冷。
时浅丝毫不怕,“摘下来。”
“如果本王的脸毁了,你当如何?”独孤珏仰头,目光深幽的看着时浅。
时浅好看的红唇轻启,吐出了一个字,“治。”
这一个字坚定有力,抵得上千言万语。
“好。”
随着一声好字落地,那张吓人的恶鬼面具被摘了下来。
一张让人看了既会做美梦也会做噩梦的脸出现在时浅面前。
只见那张脸一半完好的如造物者最完美的作品,但是另一半却如地狱恶鬼一样吓人。
独孤珏当时不光是腿中了毒箭,其他地方也中了毒箭。
给独孤珏医治的大夫用尽了毕生所学,最后虽然保住了独孤珏的命。
但他的腿从此再也站不起来,毒素更是将左脸完全毁了。
被毁的脸上流着黄脓,甚至可以看到有东西在里面蠕动,真的是看一眼都会恶心的狂吐。
独孤珏几乎没有眨眼,他想从时浅的脸上找到厌恶的神色。
可惜让他失望了,时浅非常淡定,没有嫌弃也没有任何不适。
握在轮椅上的手又紧了几分,“你不觉得恶心吗?”
时浅弯腰近距离的看着那半张被毁的脸,摇头,“我是一个专业的医者,你脸上的伤口只是看着吓人,对我来说,难度不大。”
对于其他大夫来说,独孤珏的脸是无法恢复的,中的毒更是无解。
但这些对时浅来说只是时间的问题,不过想要彻底解毒还差几味药。
独孤珏死了的心开始复苏,“你可以治好我的脸和腿?”
“可以,不过还差几味药。再集齐那几味药之前,我先帮你将身体里的毒素逼到一处,你想将毒素聚到哪里?”
独孤珏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也有选择的权利。
“左脸。”左脸已经毁了,不介意毁的更严重。
站起来跟脸相比,独孤珏选择前者,只要能重新站起来,整张脸毁了都可以。
“你的脸那么好看,毁了太可惜了,不如,就将毒素聚到后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