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失足溺水案。”韦灵儿走到溺水案发的岸边,想要从脚印中窥探一二,却见早已被前来搬运尸体的官差踩得乱七八糟。
她起身叹了口气:“尤庆,以后注意保护一下案发地,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踏入,更不许将尸体搬运。”
“是。”尤庆回。
“看来还是得从尸体本身下手。”韦灵儿招招手,“咱们先回去,我亲自去瞧瞧那尸体。”
仵作还是十分肯定这于湾就是溺水而亡,韦灵儿叹了口气,带上防护工具,便亲自上手去查验那尸体。
尤庆站在一旁,本想要阻止却又知道韦灵儿的性格,话还没开口,就咽了下去。
反倒是秦田在一旁,那脸都嫌弃的快要拧成麻花了。
“果然。”韦灵儿将防护扯下,从于湾的身体里取出一些黑黑的粉末,那颜色宛若煤炭一般,不知是什么东西。
“古仵作,你瞧。”韦灵儿道:“这些东西,恐怕才是导致于湾死亡的真正原因。”
“毒药?”
“还是不要碰了。”韦灵儿将那些黑粉倒进一个小瓶子内。
她见过的毒,没有八千也有一百,但这个毒,她还得好好研究研究。
思前想后,她还是决定带去给甄仁瞧瞧。
【林王府】
“王爷已经好几天没出门了,再这样下去,我都怕他在屋子内发霉。”林现撇撇嘴,和身旁值守的林朝道。
“王爷是不是病了啊?”林朝皱着眉头,很是担心,却听身旁经过的邹飞回答:“应该没有,我今早进去送饭,王爷就是在桌案写写画画,倒不像是生病的模样。”
“不然还是找甄神医进去瞧瞧吧。”林现提议。
“好,我去喊。”邹飞很快将甄仁喊了过来。
甄仁将寝殿的门推开,却见林维扬慌慌张张的将桌案上的画卷收了起来。
“你小子,藏什么呢?”
“没什么。”林维扬的声音渗着冷漠。
“你府上的人说的没错,你确实是有问题。”
但生病似乎还不至于,甄仁老远就瞧见了,那副画卷上的人,是个女子。
身着粉杏色长裙,不是旁人,怕正是自己那徒弟。
“你小子,得相思病了?”
此话一出,林维扬晃了神,但下一刻,他摇着头坚决否认。
他爱谁都可以,唯独不会喜欢韦灵儿。
那个为李成钰卖命的女人。
“有些事情,将嘴巴捂住,也会从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甄仁自然的坐在桌案边,自己给自己添了壶茶:“我那徒弟不开窍,若你有心,不如直说。”
“本王没有这个意思。”林维扬拒绝的干脆,言语之中尽是冷漠,他站在窗棂前,那神情满是戒备。
“你防着我?”
甄仁察觉到了他的奇怪,往日,他见到自己都满是热情,可今日,不仅满是冷酷,就连茶都不肯给自己倒一杯来喝。
“……”
少年沉默,他不知道。
他的心很乱,他甚至有些痛恨自己。
恨自己明明知道那韦灵儿是李成钰派来的,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去想她,甚至还动手将脑海中挥之不掉的那个影子画了下来。
两人正僵持着,窗棂外却传来了一道女子的声音。
“师父,师父!”
“哟,说曹操曹操就到。”甄仁乐呵呵的走出寝殿,见韦灵儿手里捏着一个瓶子,神态焦急。
“怎么了?小丫头,又遇到什么难题了?”
“师父,你瞧瞧这个。”她将手里的瓶子递给了甄仁。
甄仁接过,只是一闻,便回道:“能使人产生幻觉的药粉,这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刑部的一个案子的受害人。”韦灵儿开口,从甄仁身上绕过去,却看向林维扬的寝殿。
甄仁看出她的心思,开口笑道:“那小子病了,你去瞧瞧他吧。”
“甄师父说笑了。”少年走出寝殿,那张脸是依旧的没有表情:“本王无事。”
“喝醉的人从来不说自己喝醉,王爷,你该不会是……”
“本王没事!”他的声音忽的严厉了起来,那副神态足以将周边的人震慑住。
林现不觉抖了两下,心下却更加确定王爷是病了。
韦灵儿没有回话,抬起眼直直的看向他。
却见薛姨从远处连廊走来,见到韦灵儿这脚步加快了几分:“韦姑娘,韦姑娘,你来的正好,我有事相求。”
“怎么了?薛儿,发生什么了?”甄仁见薛姨如此着急,还以为是她遇到了什么大事。
“不是我。”薛姨道:“是府上一个嬷嬷闺女丢了三日了,寻不到,我本还想带她去官府报官来着,正巧韦姑娘来了。”
“在哪里丢的?”韦灵儿问。
“说是外出采药,就没回来,山上都瞧过了,找不到。”
“薛姨。”林维扬开口:“这些事情怎么没有告诉我?”
“这不是见王爷心情不好,不出殿门嘛,我就没有说。”
“以后这些事,先告诉我。”林维扬的声音十分严肃。
韦灵儿不觉皱眉,平日里,他对薛姨是十分温柔的,这今日是抽的哪门子风啊。
“薛姨,你放心啊,我回去就让手下的人去查,不过还得麻烦这位嬷嬷跟我走一趟,得去刑部画个画像。”
“好……”薛姨刚应着,却听身边的少年开口:“这些事就不劳烦韦尚书了,既然是本王府上的事,本王能处理好。”
“王爷。”韦灵儿皱眉:“人丢失,是大事,并不是王爷一句话就能解决的,既然薛姨找到了我,那我这个刑部尚书,便一定尽所能的去解决!”
“呵~”少年的轻笑再次响起。
“韦尚书如何解决?”少年的眸色一沉,找她的李成钰来解决么?
呵呵,笑话。
“刑部自然有刑部的方法。”韦灵儿不解,几日不见,林维扬的态度为何会转变的如此之快。
往日那股子温柔劲儿,此刻是全然无了踪迹。
莫非,是自己那日醉酒,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只是,具体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她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唯一能想起的,也就是自己酒醒之后的事了。
她努力的回忆了一下,除了父亲嘱咐自己远离他的话,究竟还有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