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
赣水边的吴营中,徐盛忽然来到了丁奉的帐内,脸上的颜色竟然已经变了,一片煞白!
丁奉下意识地嚯地站起身来:“刘琦打过来了?”
“没有……”
徐盛的嘴角颤抖了一下:“斥候来报……豫章城方向……起火了……”
“什么?”
丁奉大惊失色,急站起身:“到底怎么回事?”
“具体不知……”
徐盛道:“我已经打发斥候去豫章打探了,想必不久就会有回报……”
还没等徐盛说完,帐外号令兵来报:“豫章城的郡丞来了!”
“快!”
丁奉、徐盛二将一起将人拉进来, 揪住问道:“豫章城内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位将军!”
郡丞的样子可谓是极其狼狈,一脚跌倒,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道:“是岳飞!江夏的岳飞自西北而来,跨过修水,已经围住了豫章城!现在城池已经是岌岌可危啊!谢太守豫章太守,谢斐在城内苦苦支撑!眼见敌军就要破城了啊!”
“什么……什么……”
两人闻言,尽皆大惊失色。
丁奉大叫道:“快!集合部队!跟我一起杀回去!救援豫章!”
“好!”
徐盛答应一声,就要出帐去。
可是,就在徐盛刚刚迈出两步, 丁奉忽然想到了什么东西,急忙喝止:“等等!”
“怎么了?”
徐盛问道。
丁奉摇着头,沉吟道:“现在外面还有刘琦的大军,我们若是回师,刘琦必定会压上来,到时候我军危矣啊!”
“那怎么办!”
郡丞和徐盛几乎同声问道。
郡丞道:“主公走时,将豫章城的安危全都托付给了二位将军,现在城内的兵马只剩下几百老弱了,怎能守得住城池?”
“文向!”
丁奉一咬牙,很快便做出了自己的抉择:“我将一万八千兵马全都给你,你带着他们去豫章击退岳飞!我带着两千人据险而守,为你们争取时间!”
“这怎么可以!”
徐盛道:“你是主将!这等事情让我来吧!你带着兵马去豫章!”
“我是主将!”
丁奉瞪了徐盛一眼:“快去!否则过了时候,我先斩你的人头!”
“遵命!”
事到如今,徐盛知道不是矫情的时候,当即带着郡丞一起赶到军营,紧急调走了一万八千人, 从营后出去,直奔豫章城!
豫章距离他们的军营并不是很远, 徐盛加快行军,很快便赶到了豫章城下,只见豫章城城头上狼烟滚滚,还有未燃尽的火苗在随风摇曳,可就是两扇城门紧闭,不知现在是何状况!
“太守!”
徐盛命人上前喊话:“徐盛将军前来!请太守打开城门!”
“徐盛将军!久仰大名了!”
忽然,城头上一声大喊,一人站了出来,手挥宝剑:“荆州岳飞在此!”
紧接着,从城头上射出一支飞箭,将城下报信的家伙当场射死!
“岳飞?”
徐盛大惊失色,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岳飞仅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便攻破了豫章城,并在此专门等他!
“速撤!”
徐盛回过神来,急忙掉头想跑,却听得旁边两侧喊声大作,无数兵马从斜刺里杀出,两边一边一面大旗, 一个大书刘字,一个则是写着霍字!
“贼将休走!刘磐在此!”
性格勇武的刘磐第一个杀在前面,一枪刺倒一名吴军,大喝道:“徐盛敢来与我较量吗!”
徐盛哪里肯应,只顾奔逃,他还想沿着原路返回,去找丁奉的大营,可是前方却早被拦住,霍骏手持宝剑大喝道:“贼将休走!”
“随我来!”
徐盛无奈,带着兵马在荆州军的包围圈内左冲右突,眼看着就是无法突破防线,眼看着敌军越聚越多,圈子也是越来越小,徐盛咬着牙,拼着一死,带着军队朝着敌军的正面杀去!
徐盛当先砍翻一名校尉,荆州兵马顿时便如同波开浪裂般让开了一条路,徐盛早已是大喜过望,岂会去多想,大吼一声,便带着兵马冲了出去!
看着徐盛逃走,霍骏和刘磐也不再追赶,各自收整兵马回到豫章城。
刚刚夺下豫章,几名军士就将捆缚着的豫章太守谢斐给押送了过来。
岳飞斥退左右,亲自为谢斐松绑,好言宽慰:“我知谢先生乃是江东名士,今日幸得相见,鹏举不胜荣幸!不知谢先生可愿投效朝廷?为汉室效力?”
“我呸!”
谢斐闻言,勃然变色:“你家主公刘琦凭什么就自称是汉室?他又凭什么口口声声以朝廷自居?我看尔等报效朝廷是假,也不过是想割据城池,好呼啸寰宇罢了!”
“汉室衰微……”
岳飞看着谢斐,沉声道:“我与我家主公此生之志便是力扶汉室,报效国恩!我主公乃是帝室之胄,如今虎踞荆州,必可承继大业,将来驱逐佞臣奸邪,奉天子于旧都,重现大汉盛况!先生若是心中真有大汉,必不致如此。”
面对着岳飞的好言相劝,谢斐却是连连摇头,自顾自要走。
“你算什么东西!一介败军之将、丧家之犬,也敢在岳都督面前狺狺狂吠!”
刘磐想要上前羞辱,却被岳飞喝止,并吩咐左右将谢斐带下,好生看管。可是,还没等岳飞的话音落下,谢斐便奋力挣脱了左右,一头朝着城下栽了下去!
众人急视之,谢斐摔在城墙之下,早已是面目全非!
“真乃英雄也!”
岳飞长叹一声,不忍再看:“左右将谢先生尸身收敛,好生安葬!”
这一战,岳飞夺取豫章,太守谢斐自尽!岳飞随即出榜安民,令军士尽数驻扎在军营之内,不得出入,更不得与民有任何瓜葛,否则便是举刀问斩!
此令一出,全军上下深知岳都督脾气秉性,无不遵行。而被俘虏的吴军将士,岳飞也吩咐不得为难他们,愿意留者便留,不愿留者可即行离开!
岳飞此等举措,不由得让俘军上下拜服,虽然大半都还是选择了返回故乡,但是却有几十人选择留下,只因为他们本就是豫章人,妻子儿女俱在家中,不像那些人,他们今日一旦投靠了荆州军,那他们在吴地的家人该如何呢?这一点岳飞是深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