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靖安帝瞪大了眼珠子,火冒三丈,一脚将他踹倒。
燕擎玉满脸的不服气,紧紧的攥着拳头,看都不看众人一眼,跪直身子,低头继续道:“尸体面露惊恐之色,显然是她所熟悉的人趁她不注意,照她的后脑重击了一下。”
南宫琦一愣,“不是她撞到桌子角才”
“方形桌子的一角确实有血,但是,倘若是她撞到了后脑勺,伤痕应该是一个血窟窿,而尸体后脑勺的血痕明显与桌角不符。”燕擎玉一边检查一边道。
靖安帝背着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语气缓和了许多,“擎玉帮朕查清此事,你擅离职守的事情,朕既往不咎。”
燕擎玉在心里冷哼一声,装作没有听见。
见状,靖安帝本想发怒,却还是忍下了,继续道:“凶手敢在太师寿宴上杀人,实乃可恶至极,务必查出真凶。”
“可这女子被发现之时还有尸温,显然死于半个时辰之内。外面只有一条回廊可以到达这两间屋室,除了我们,根本没有看到其他人进出,凶手又是如何将她在此杀害?又是如何逃离的?这里只有一条走廊,凶手是如何做到的?”南宫晖问道。
“四王爷别忘了,我们刚到不久,在我们来之前,凶手跟这名女子很可能已经来到了这里,完全有作案的时间。”燕擎玉站了起来,背着手道。
“即便如此,但是,室内没有旁人,女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父皇又没有碰桌上的陶瓷器具,桌子上的陶瓷又是如何自己掉在地上的?”南宫钰开口问道。
“是凶手。”燕擎玉道。
“什么意思?”南宫钰蹙眉,一阵惊讶,“难道凶手杀了人没跑不成?”
南宫硕双手环抱于胸前,忍不住开口质疑道:“燕督主,若陶瓷器具真是凶手所为,他是怎么做到的?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毕竟,父皇是先看到尸体,后看到陶瓷坠落的,屋内可是没有旁人,凶手还能隐身不成?再,这间屋子也无法藏人。”
燕擎玉蹙眉看向正对着方桌的窗户,瞳孔陷的有些深,若有所思的道:“本督猜想,凶手杀了人之后,将尸体摆成趴着的造型,并将她后脑勺的鲜血摸到了桌子角上,造成后脑撞击桌角而亡的假象,随即凶手躲在了窗户下面,看到陛下迈进门槛,于是用一种方法将陶瓷器具弄到霖上,摔出声响,引来了众人。”
“什么方法?这窗户明明是紧闭的,凶手又躲在窗外,有何方法能让陶瓷器具自己掉到地上?”南宫陌质疑道。
“这”燕擎玉蹙眉,一时迟疑,扭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言的安婉清,冲她眨眨眼。
安婉清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看似随意的道:“窗户紧闭,却也并不是没有法子,比如鱼线。”
燕擎玉瞳孔一亮,接着她的话继续道:“凶手应该是事先在陶瓷器具上系上了一根活扣鱼线,他握紧鱼线的另一端躲在了窗外,并关上了窗户,当陛下迈进室内,看到趴在地上的女子之时,凶手在窗外一拉鱼线,陶瓷器具借力坠落,这时陛下的注意力显然是从女子的身上转移到地上的碎瓷片上,自然没有注意到一根银丝鱼线从窗户缝隙抽走。”
“银丝鱼线非常细又接近透明,父皇离桌子较远,留意不到很正常。”南宫琦拖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道。
“那凶手是谁啊?太可气了,竟敢在爷爷寿辰上杀人,本郡主绝不轻饶。”姚飞燕两手叉腰,气冲冲的道。
“看样子应该跟死者认识,才能将死者心甘情愿骗到这里。”南宫琦扭头看向姚飞燕,“她是你府上的丫鬟,你应该认识她吧?”
“她叫翠华,确实是府上的,可是,究竟是谁杀了她啊?”姚飞燕急的跺脚。
“有件事非常奇怪。”南宫钰突然开口,语气不咸不淡,却非常具有杀伤力,“凶手的目的,便是让众人误以为父皇杀人,到时候闹的言论不好,显然凶手算准了父皇会单独一个人走进陶瓷室,没有人相陪,便是没有证人。可凶手又是如何算准父皇身边会没有人陪着?”
靖安帝蹙眉,瞳孔陷的有些深。
安婉清扭头看向南宫钰。三王爷挑拨离间的水平还真高,不知道的,还以为燕擎玉故意离开的呢。
“按理,燕督主该陪在父皇身边,时刻保护父皇安全的,可是不知为什么,燕督主却”南宫琦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看向燕擎玉。
燕擎玉冷笑一声,不慌不乱的道:“本督是失职,但是,即便是本督一起陪着陛下走进陶瓷室,也最多是让你们多了一个怀疑对象而已。”
南宫琦被怼的哑口无言,想了想,又道:“燕擎玉,但你别忘了,你身为御锦军督主就应该时刻在父皇身边保护,你擅离职守,究竟是何原因?总不会是知道今日这一出,你故意的吧!”
靖安帝瞳孔深陷,扭头意味深长的看向燕擎玉。
“你脑子进水了质疑本督!本督害陛下干什么,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本督?本督是吃饱了撑得吗?”燕擎玉实在是没有合适理由,傲娇脾气一上来,连辩解都懒得辩解,直白地冲南宫琦怼了回去。
“你”南宫琦嘴角抽了抽,显然没想到燕擎玉这般无耻,连辩解都省略了,这是算准了父皇宠他,不与他计较吗?
安婉清无语的抚了一下额头。
“父皇,您看燕擎玉,他实在是太放肆了,他以下犯上,完全不把儿臣放在眼里。”南宫琦扭头看向靖安帝,抱怨道。
靖安帝轻叹了一口气,瞪了燕擎玉一眼,“行了,尽快抓出凶手。”
“父皇偏心。”南宫琦冷哼一声,心里老大不服气。
靖安帝复又扭头看向他,无奈道:“那你想怎样?你。”
“儿臣想”
没等南宫琦把话完,王瞻跑着走进陶瓷室,刚要冲靖安帝话,看到趴在地上的女子,惊了一跳,“这是这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才来?太师喝药休息了?”靖安帝看向王瞻,问道。
王瞻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急忙道:“老奴伺候太师喝了药,便往这边寻来,谁曾想,半路上被一个家丁撞了一下,弄了一身热茶,老奴刚才去换了衣服,所以耽搁了。”
“王总管可曾瞧见那家丁的模样?”燕擎玉急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