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京都有条街巷特别出名,民间称为花琉街,顾名思义,整条街都是青楼妓馆。
而这些青楼妓馆里,最属花月楼出名。
花月楼坐落于花琉街中央,整夜灯火通明,莺歌燕舞,乃是京城最大的青楼。
姑娘们招待的也都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白了也不过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之地。
歌舞升平,欢声笑语每夜都在花琉街回荡,然而,让众人想不到的是,操纵着这一整条街的幕后东家,竟是一个四岁孩童。
此孩童名叫赤琰,名赤羽,自出生起便住在花月楼里,在外人眼中,只当他是青楼里哪个姑娘不知跟哪个男人生下来的野孩子。
赤羽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孩子,他不知道自己的娘亲是谁,甚至连他的爹爹,也不知道他的娘亲是谁,他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在花月楼里长到了四岁。
赤羽喜欢月圆之夜,因为只有月圆之夜,他的爹爹就会出现在花月楼。
赤羽托着下巴对着月亮n,他已经等了许久,身后的房门吱的一声开了,赤羽一阵激动,急忙转身唤道:“爹”
话音未落,看到摇摇晃晃走进室内的人,赤羽噘起了嘴,有些失望的道:“舅爷爷,怎么是你?”
来人已过不惑之年,手中拿着酒壶,身子摇摇晃晃的,显然是喝了不少酒,走到圆桌旁一屁股坐了下来,“屁孩,就知道等你爹,怎么,不欢迎舅爷爷?”
赤羽向他翻了个白眼,托着下巴道:“舅爷爷整日在这楼里晃悠,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才不想舅爷爷呢。”
“你想你爹那混子干什么!他都不认你这个儿子!若不是舅爷爷,他早就把你扔去喂狼了。”仇风完,但见孩一脸难过,自知失言,放下酒壶,急忙道:“舅爷爷跟你开玩笑的。”
“舅爷爷,不准你爹的坏话!”赤羽噘嘴道。
“老子是他的亲舅舅,别骂他几句,打他几棍子他也待给老子乖乖受着。”仇风一拍胸口道。
赤羽再次向他翻了个白眼。
房门被推开了,只见老鸨捧着托盘,扭着腰肢走了进来,一脸笑意的道:“鬼君去了花嫚姑娘的房中,舅爷跟公子请慢等。”
老鸨放下托盘里的瓜果点心,复又扭着腰板走了出去。
赤羽噘着嘴,一副大饶样子,“舅爷爷,爹为何每次一来花月楼,都要先去花嫚姑娘的房间?”
仇风冲赤羽眨眼,老不正经的道:“别急嘛,你爹懂得怜香惜玉,一会舒服完了,自然就过来。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话音刚落,房门便开了,伴随着鬼君赤裟冰冷的声音,“舅舅,你若是再在羽面前胡言乱语,休怪外甥不认你。”
“你敢!兔崽子,你若敢不认舅舅,舅舅先打断你的腿!”仇风瞪向赤裟,劈头盖脸的骂道:“你子长脾气了,三不打上房揭瓦!”
赤裟皱眉,一身黑衣,背着手走进了房间,顺手关上了门,无可奈何的看了仇风一眼。
“爹”赤羽急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脸激动。
赤裟看了他一眼,一如既往的不带任何感情,“功课,习武可曾落下?”
即便已经习惯了这样漠不关心的口气,赤羽还是有些失望,微微低头道:“回爹爹,舅爷爷每日都教,不曾落下。”
“一会爹检查你,若是错一处,你知道后果。”赤裟背着手,冷声道。
赤羽心里一颤,急忙低头道:“知道了。”
“兔崽子,老子警告你,你敢打孙外甥一棍子,老爷便打你两棍子,不信你便试试!”仇风冲赤裟威胁道。
赤羽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家爹爹冰冷的面孔,复又看向整日没个正经事的舅爷爷,声递眼色道:“舅爷爷,你快别话了,你再,爹他生气了,打的更狠。”
仇风冲孙外甥眨眨眼,有舅爷爷在,莫怕。
赤羽无奈的向他翻了个白眼,看向赤裟,心翼翼的问道:“爹,你这次待多久?”
“一个时辰。”赤裟冷声道。
“哦。”孩失落的低下了头。
“行了,回房休息去吧,爹跟你舅爷爷有话要。”赤裟看向墙壁上的一幅画,冷声道。
见自家爹爹连看都不想多看自己一眼,赤羽一脸的委屈,可怜兮兮的看向赤裟,“爹”
“还有事?”赤裟蹙眉。
“爹可不可以多陪陪羽?”四岁孩童眼中满是恳求的目光。
谁知,回答他的,依旧是冰冷的语气,“没空。”
“爹”赤羽两只手本能的抓住了赤裟的衣袖,刚要开口,谁知,赤裟一把推开他,冷声冲门外道:“玫娘,带公子回房休息。”
“是,属下明白。”玫娘走进房间,低头恭敬的道:“公子,请吧。”
赤羽可怜巴巴的看了赤裟一眼,只好跟着玫娘走出了房间。
仇风蹙眉看向赤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羽可是你儿子,你怎能如此对他?虎毒尚且不食子呢!”
“儿子?”赤裟冷笑了一声,一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咬牙道:“出去,会有人信吗?”
仇风蹙眉,有些无奈,“可他终究是你的亲儿子,哪怕他只比你十几岁,但也是改变不聊事实!你扪心自问,这几年,你关心过他吗?”
“舅舅,外甥还未大婚,更没有娶妻,哪来的孩子?”赤裟脸色铁青,拳头攥的咯吱响。
“你是不想承认吗?当年羽她娘为你解毒,怀上了羽,她没有打掉腹中胎儿确实不对,但孩子已经生下来了,而且羽既聪明又可爱,哪一点让你不满意?”仇风质问道。
“总之,外甥无法接受自个儿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更不能接受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生下孩子!当年外甥太”赤裟蹙眉,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再下去。
“羽他娘生下他便去了,如今羽可就咱们两个亲人了,你若是不疼他也就罢了,莫要没事找他麻烦!”仇风警告道。
赤裟扭头瞪向仇风,“舅舅不是了吗,他是外甥的儿子,老子管教儿子,经地义!”
“儿子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惩罚的!”仇风冷声警告道。